人是社會性的動物,處在大環境當中,誰都難免要受到旁人的影響甚至是束縛,是勳也不能外。他一直習慣晚睡晚起,當身在朔州、幽州的時候自然無所謂啦,一州之長哪怕天天遲到、早退,也沒人敢管,監察官員更不敢據此而上疏彈劾。可等返回許都,以及此遷安邑以後,又掛上了實際職務,就不好再這般放蕩無忌啦。官廳例於卯時開始辦公——點卯這個詞兒就是這麼來的——也就是早晨六到七點,是勳倒是想普及朝九晚五的工作制呢,問題就他一個有這種壞習慣,哪敢真提出來以犯眾怒?
別人家生物鐘也都定型了,天明即起,你讓他們先不上班,跟家裡閒著?豈有此理!
不過好在是勳終究是中書檯的主官,偶爾遲到幾回無傷大雅,而且曹操終究只是魏公而非天子,除非年節祭日,也沒有上早朝的規矩。只是宰相們五日一會,那是定然不能遲到的,先不說其他幾名宰相跟自己平級,不好讓他們乾等著,那曹操也是經常會參與討論,或者起碼跟旁邊兒傾聽議事的啊,是勳又豈敢輕慢?
照理說,宰相議事,君主無權參與,想知道商量的結果,跟宮裡等著上奏就好啦。問題制度初行,又該上一位勤政而好獨斷的君主,你就根本攔不住曹操也要摻上一腳。終究這還是一個人治社會,君臣分際明顯,再嚴格的制度,多了君主這個制度外的存在,都要被迫具備相當大的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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