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逸當晚沒回公寓,關了手機在冷唆唆的山頂坐了一夜,A城秋冬交接時空中浮著幽藍色的薄霧,輕飄飄地虛蕩在山間海面。他在半山腰的寺廟前棄了車,循著山道往上步行,路邊許多熱帶植物冒出了頭,也種了矮矮的雪松,秋夜月光撒在樹上,閃著冷冷的銀光。上了山頂有處平坦的大石,手摸到粗糙的石面,有大小不一的刻痕,謝家逸不用看也知道,是初高中生在上面刻了“愛的箴語”———無非是些誰愛誰到天荒地老的話。
他和來茴也幹過這事兒,竹子、樹幹,還有一些古蹟,到了一處,認為這裡是可以見證他們愛情的,便要刻上家逸永遠愛來茴,或是我們永遠在一起。再約定等到年老時回到這裡重溫一遍,回味初戀情懷。那時候是毫無公德心的,愛情最偉大,古蹟文明又算什麼,不過是個愛情存放處。多年後才懂得世事無絕對,樹木與古蹟歷經風雨屹立不倒,它們將人寄放的愛情收藏得妥妥當當,然而,少有人再回頭去看一眼當初的愛情。
樹木古蹟的動輒存活上千年,愛情則是本身大病小病不斷,勉強得以存活卻也是苟延殘喘,再來場風雨澆注,夭折得要多幹脆有多幹脆。
家逸撫摸著別人的愛情見證,對他和來茴生出一種不可預知的茫然,風越發地狂肆,他把西服釦子繫上,藉此存了些溫度,卻又希望再下場大雨,徹骨的冷好過冷熱同時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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