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驁當面就事論事反駁王安的那番話，總結過來就是一個意思：

在一個增長非常快速的市場裡，為了極端討好現有存量客戶，而嚴格按照對它們需求的“市場調研結果”來安排自己的研發計劃，是必然要死的。

76到86到96到06，每過十年地球上的個人電腦存量是翻十倍的，06年的電腦數是76年的一千倍。

而王安堅持封閉式系統和全軟體一站式打包、相容性完美，動機是什麼呢？就是討好目前用個人電腦的主力軍——美國高階白領精英，打造對這個人群最完美的辦公體驗、文件安全性和流暢性。

具體的論述展開中，顧驁當然是旁徵博引，還說了很多克里斯坦森寫過的行業案例，著實把科委的工作人員和兩院的計算機專家們聽得一愣一愣的。

這番道理講完，他們已經不等王安反應和反駁了，而是熱切地直接逮著顧驁恐慌式追問，顧不上照顧美國客人的面子了。

“小顧同志，那你是覺得，我們如果要研發計算機作業系統，也要走IBM模式的開放式系統路線了？我們可以集中資源辦大事，但能夠贏得過IBM麼？據我所知，一旦採用了開放式系統，最大的問題就是贏家通吃、馬太效應，到時候只能活一個吧。畢竟所有軟體商都不可能為兩套系統長期開發兩個版本的軟體。他們肯定會覺得其中一套使用者多，就專注做好用在這個版本系統上的軟體，另一個競品系統就算做，也不是原生態的，是移植的，BUG也會多一些。久而久之使用者肯定愈發集中到最好的那個系統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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