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寧二年的十一月初二,離萬壽聖節不過四五日的時間,亦是太子事務最為繁忙之時。許昌平在詹事府內延磨到午後,方回稟了少詹事傅光時,說明太子前日索書,此刻齊備,要送入東宮。傅光時因為太子墩鎖之時,自己稱病不朝一事,連日來心內頗為惴惴不安。此刻見了當日獨入的許昌平,明明無事,到底與了他一二笑臉,又扯了三兩句閒話,才惆悵萬分的放他去了。
定權半月來只在禮部和刑部之間來回穿梭,忙得焦頭爛額,也無暇顧及旁的事情。他原本預備著在聖節前了斷了張陸正的案子,以免再生枝節,夜長夢多。無奈善後之事甚為冗繁,又叫在即的聖節牽絆住了,況且聖節前夕上報要殺人流人,於情於禮,總是不妥,也只得將此事勉強按壓了下來。只是預備著初七一過,便將審結的卷宗和擬定的預案上報皇帝。他這十幾日早起晏睡,加之兩頭事情皆是頭緒萬千,馬虎不得,饒是年輕,亦覺精力不濟。幸得此日禮部幾個大老引經據典的話略略少了幾句,午後便偷空歇了片刻。許昌平殿門外求見之時,適逢他午睡方起。
此日值守的內侍並非定權在西苑內的舊臣,也不識得許昌平。聽他報了官職名號事由,知道是詹事府的人,便入內回明瞭定權。定權這才憶起臥榻邊尚有這樁心腹大患,一時睡意也沒了,揚手吩咐那內侍下去,叫來了新任的內侍總管周午,問道:“去嶽州的人回來沒有?”周午答道:“尚未聽聞。”定權皺眉道:“此事你也多替我留個心,我手下這些人如今辦事的是愈發能幹了!”周午見他似乎不悅,也略知此事似乎牽扯非小,想了片刻,小心翼翼問道:“殿下,那這位姓許的官兒,殿下見是不見?”定權揮手道:“我都不急,他急什麼?先打發他回去,等人回來我自會召他!”周午點頭道:“那老臣去回了他,便說殿下即刻要接見禮部官員,無暇接見。”定權打量了他片刻,冷笑道:“周總管,你也是越發能幹了。孤是在這裡躲了半刻清閒不假,倒還須你費心,派慌兒去哄他一個七品小吏麼?”周午雖被他譏刺了兩句,見他面上神色,卻已是會意。思量著此事不能由自己告訴許昌平,便依舊出去扯了剛才那個內侍過來,囑咐了兩句,打發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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