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的語言也挺真切,自知勝之不武,也能坦然承認,不失風度。況且,她長得,也真的不賴。
季無修自然也看到了,杜垚留在他斜對面,道這位女子給他的感覺,怎麼說呢,總覺得有些輕浮,感覺不像正經女子,倒是筆一靜他們更像是無修閣的人。
由於風聞雪與杜垚同時比試,兩人又爭著認輸,結果兩人都棄了權,不參與最後投票了。
只是到最後仍不見那個叫蕭雨的人來,眾人等了會,還是沒見人影,於是也被當做棄權,觀眾開始投票。
除了一些人投給了別人,已經投票的人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投給了蘇亦軒。季無修沒看看蘇亦軒表演了啥,但不至於這些人都投他吧?
當投票人數將近一半時,一個紫影從天而降,緩緩落於舞臺中央。
“在下蕭雨,因事耽擱了些時辰,所以來晚了,還請各位見諒。”蕭宇帶著紫色的面紗,向眾人致歉,而語氣卻高傲不羈,一身絳紫衣衫衣上繁複的花紋,襯托出他孤高的氣質,高貴得讓人覺得不可觸及,而又因為戴著面紗更平添了許多神秘,看不清長相,但季無修卻是直覺肯定他的容貌與自己不分伯仲。
而且這個蕭雨,讓季無修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請蕭公子展示才藝吧。”李堯棠提醒道,蕭雨聞聲看了李堯棠一眼,那種不屑的眼神被看得清清楚楚。
這時候全樓的人都感受到了蕭雨不同尋常的氣息,對他的期待也是毫不遮掩釋放到喝彩聲中。
按蕭雨的要求,給他住大地。準備了一盆墨,一簫一琴。
她脫了鞋,露出雪白的斷腕,雙腳踩入墨中,又把琴半懸著的定在空中,接著拿了簫,簫聲身響起的同時,琴聲也飄揚起來,所有人都看呆了,蕭雨根本沒有觸碰到琴絃,先前風聞雪以音制筆已是不易,這時又來一個以音控弦,還能彈奏簫曲使其和著琴曲,幾乎天下無人能做到。
與此同時,蕭雨的雙腳踩出墨盆,落在白毯之上,忽然雙腳一動,不知是走了什麼路子,瞬間從舞臺這頭移到那一頭,沒有人看清他是怎樣移動的,琴簫之音不斷,蕭雨走過的地方在白毯之上留下的墨跡如波光粼粼的流水,眾人都站起來看,那像是在流動的波浪,不由得驚歎。
偌大的舞臺彷彿已成了一塊寬大的畫板,覆在上面的白毯成了畫紙,以足為筆,同時身影遊動,看似在練武,但確實是在作畫,他將武功的招式與作畫融合在一起,紫衫在空中飄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了去整個樓中除了樂音,便再無其他聲響,就連眾人的呼吸都停滯了一般。
當他的腳步停下,一幅山水畫躍然於白毯之上,氣勢宏偉磅礴,只是畫中一男子,白衫裹身,宛如出塵的嫡仙,不食人間煙火,只飲朝露暮雨,集天地精華於一身,讓人移不開視線。
琴聲漸消,簫聲漸緩,悠悠飄渺,如夢如幻。
而他的身上,除了雙腳沾墨,其他的地方仍是纖塵不染,寬大的舞臺,竟在一曲樂音之中,北山水佔滿,其速度之快,驚為天人,若說風聞雪是一心二用,那麼蕭雨就是一心四用了。
簫聲輕柔,聽得眾人的心不由得安靜柔軟下來,於是在蕭雨停止吹奏之後,閣中出現了許久的靜寂,但又在頃刻之間,掌聲如雷。
那遮掩容顏的面紗,彷彿被掌聲驚動了一般,一不小心,竟落下了一半,露出了一半難以形容的臉,
猶抱琵琶半遮面,最是惹人心癢的場景。
如果說季無修身上的氣息是柔和的,天真的,但蕭雨身上的,卻是與季無修截然相反的高豔,冷若冰霜,孤芳自賞。
怎一個美字了得,又怎一個冷字了得。
作者有話要說: 突發奇想去給《教主》寫了一首歌,就叫——一世無休,雖然還沒寫完,但是我就是想寫,或許他們的結局都跟歌裡不一樣,我瞎編的,歌出來了,聽著玩吧。
第22章 滿城風雨舞傾城3
臺下眾人都倒吸一口涼氣,他們從未見過美得如此驚心動魄的人,儘管只看到了一半張臉,但絲毫不影響他們對另一半的想象。只有更美,沒有最美。
季無修不屑,說不定另一半滿臉麻子,面孔生瘡呢!
從未在江湖中聽說過蕭雨這號人物,這位一舞傾城的妙人,最後以絕對的優勢獲勝。
站在臺上的蕭雨對雅閣中白紗遮掩的季無修,邪魅一笑。
比賽結束後,無修閣便擺起佳宴來,奪魁者在醉臥軒與閣主共飲,其他人則在樓中與佳人一醉。
參賽者可在觀眾中挑選自己喜歡的人,是一夜還是終生,便由他們自己決定。
所以說,這選魁大賽不僅可以觀美人之美,很多人也透過比賽終成眷侶。
醉臥軒裡屏風將其閣成兩間,季無修在裡間百無聊賴又心癢癢地玩著自己的頭髮,時不時瞥一眼外間默默飲酒的蕭雨。
不知道蕭雨的面紗摘下來沒有,季無修心裡雖然表面有些不屑那些人的唏噓,但他自己內心還是很想看美人兒的,只可惜中間屏風擋著,他心裡那個恨啊,看得到輪廓卻看不真切的感覺比之猶抱琵琶半遮面有過之而無不及。就算百里他們不交代季無修也知道,自己總不可能自己出屏風去看吧,有失閣主身份,再說了,自己也不能給別人看到,所以他只能扯著自己的頭髮以表示心中的不滿。
也不知道蕭雨在想什麼,除了倒酒的聲音,也沒有其他的聲響,而季無修也沒有發出任何響動,兩人彷彿在暗自較量誰能堅持得更久。
百里一群人在樓下靜靜聽著,聽了許久卻什麼也沒聽見。
沉默了許久,以季無修的性子,能安靜這麼久已是難得,偏偏蕭雨就是不開口,季無修搞不懂了,他到底是來求人的還是等人來求他的!
季無修懶懶散散的躺著,拿出一副慵懶但是高深莫測的姿態,再怎麼也是天下第一閣的一閣之主,再怎麼也不能丟了架勢。
“你…有何事想讓…咳,本座代勞?”季無修緩緩開口,然而還是差點說錯,百里千叮嚀萬囑咐,在別人面前要稱自己為本座,差點給忘了。
外間傳來一聲輕笑,帶著些戲謔,“呵呵,閣主終於肯說話了,我還以為,閣主就打算一直做下去呢。”蕭雨唇角微彎,話語裡似乎帶著些許挑釁的情愫。
季無修第一次以閣主身份接見一個素不相識並且性格還略為古怪的人,難免有點不適應,他撇撇嘴道:“說重點!”
“現在還早,不急,不如,我先賠閣主聊聊天?”聽語氣,季無修都聽得出來笑意,那種放蕩不羈的姿態,比季無修做出來的都還真。
“本座與你,沒什麼好聊的。”季無修真的不想與他多說,總覺得自己多說多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