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不清他的動作,而他只是運氣將速度提到最快,利用熟悉地理之便瞬間閃入附近的石縫中,片刻不敢停歇得利用多處隱蔽石洞掩住身形而已。與瞬移這門技法相比,他所會的不過是前人模擬瞬移而創的一種快速離開的功法,雖然並不是真材實料,然而結合他亦真亦假的所謂上古神人後裔的身份卻也能短時間讓人錯信而不再試圖去追擊他。
只是他運氣委實不太好。若是他回到自己內室就會知道有人來過,然而他是倉皇而逃,直奔目前最為隱蔽的出口——水池,於是當他放鬆心神地游上岸時面對的就是直指咽喉的利刃,面前的兩個男人正是在湖邊洗漱燒烤預備野餐的秦黎與寧非兩人。
“咱們又見面了。”秦黎饒有興致地坐在一邊石頭上看著白衣男子狼狽的模樣,雖然沒有了那層面具,然而這身裝扮,髮飾一眼就告知了秦黎這名男子的身份。雖然這男子的模樣極為美豔,然而秦離是來自現代這個美人遍地的位面,人妖,人工美女美男見過不知凡幾,早已有了免疫,好不閃身地直直看著他問:“還不知道怎麼稱呼呢?”此時白衣族長髮現自己的媚術失效不得不回答:“邵殤。” “邵族長,連日來的款待,秦某真是感觸頗深,不知閣下接下來有何打算呢?”秦黎的話說的客氣,然而寧飛手中的利刃卻已經壓入邵殤頸部的皮肉,嫣紅的血水順著脖頸染紅了白色的領口。邵殤哪裡不知道對方此時是明示自己拿什麼籌碼出來換自己的命,然而他也不是膽小鼠輩,雖然命在人手上,然而卻毫無畏懼甚至還勾唇低笑了笑,說:“秦宮主,邵某先前多有得罪,為表歉意,邵某願與君共享天下。”“嗤,邵族長,你現在命不由己,談什麼天下?”“此話差矣,我族此番敢這麼做,當然是有我們的憑仗的。”“哦?願聞其詳。”秦黎漫不經心地看著邵殤,眼神掃過他頸部,示意他別耍什麼花樣。“秦宮主來此遺族之地時,看到的荒蕪之境是真實的,我族多年前就已經遷徙至南部邊境,也就是現在的南疆,南疆現今各自為政,然而也有一個不成文的約定,誰得到聖地傳承,誰就能在南疆稱王,所有南疆部族都將聽憑差遣。”“是嗎,那麼閣下怎麼不去聖地,要來中原興風作浪。”聞言邵殤的眼中一瞬間閃過怒意,然而很快被掩下,“聖地在南疆是禁地,瘴氣瀰漫毒物遍地,哪裡是人可以隨意進入的。然而我族有一物可抵禦瘴氣,此物離成熟還有半年時間……”“想必此物也不是你可以直接取得的吧?否則閣下只需等待便可坐擁南疆,何必費如此周章。”秦黎笑的有些嘲諷,邵殤沒想到短短几句話對方把自己的處境看的如此透,頓時有些語塞,隨即吐了口氣挫敗地說:“不錯。此物被我族供奉著,是留給族長用的,而現今族內有兩名候選,一名是我,一名是南疆本土的,現在我族人在那裡大多被南疆本土蠻夷同化了,竟然也以南疆人自居了。我需要借力將族內勢力收歸己用。”“這麼說,還得再幫閣下收復南疆了。說來說去,閣下所謂的籌碼也不過只是個願望。邵公子,你可要想好了,太過遙遠的東西,本宮主可沒那閒工夫等的。”秦離雖然笑的如沐春風,然而語氣卻絲毫不掩飾殺意。
“我想秦宮主會對聖物有興趣的,此物是一對並生果,原意是有王即有王后,因此兩果各有不同功效。其一可消所有毒素,食之此後百毒不侵身強體健,其二是萬蠱之王,食之可熔鍊天下奇毒,且能駕馭各種蠱物。南疆是個全民皆會養蠱的蠻族之地,遍地毒蟲,能駕馭各種蠱物,也就能將整個南疆收為己用,聖地內供奉著毒王,將會視其為主。更重要的是,此二物不得一同食用。”邵殤說到這裡就不再開口,只是笑意盈盈地與秦離對視著,只是不為人所見的是他的手心已是濡溼一片,他在賭,若是對方不動心,那麼自己恐怕孤注一擲對敵,只是以一敵二,而且身旁的男子深不可測,自己是不死也得脫層皮。秦離的目光一閃,若有似無得看了一眼沉默站在一旁的男人,沉思半響才回道:“好,姑且信你,那麼請邵公子吃了這個。”示意寧非拿出炎修宮自研能控制人的毒藥,“嚐嚐我們炎修宮的手藝,應該不會比南疆蠱蟲來的差的。”聞言邵殤嘴角微抽,極不情願得取過藥吞下,如果可以他也不願意吃,然而此時形勢比人強,不吃對方是不會放過自己的。待得了聖果,自己也不會懼怕任何毒了。到時……邵殤眼中閃過一絲陰霾,秦黎看在眼中,絲毫不以為意,介時誰收拾誰都不一定的事。
☆、《香衫小朋友的生日賀文似夢非夢篇》
寧非在三歲前一直是跟著一位叔叔生活的,這位叔叔只是族中一名普通的侍衛,在一次出任務的時候不幸遇難,於是三歲以後便獨自生活,為族中一些稍有家底的人家跑腿換取零星的吃食,也避免不了時常被附近幾家孩童欺辱。有一天,內閣八長老在炎修宮本族巡視的時候,看到在巷中被一群三五歲的小孩子圍堵著戲耍的寧非,漫不經心地瞟了一眼,見這名被幾個孩子疊羅漢一般壓在地上逼著吃泥巴的瘦小男童絲毫不慌亂不慘叫,明明身上衣物破爛,多處青紫,臉上更是慘不忍睹,卻睜大著一雙烏黑的眼睛看著自己。八長老不由自主地停住腳步,對方牙關緊咬,喉嚨底發出小獸一般的低吼,緊握的拳頭抵著泥地,明明看到自己,卻並沒有向自己求救,那雙眼睛閃著堅毅隱忍之色。八長老暗自讚歎,這是一雙好眼睛,於是他破天荒出面阻止了這起小打小鬧,其實他也就向前走幾步,讓孩子們看到他,驚慌地一鬨而散。八長老走到還無力趴在地上喘氣的寧非跟前,蹲下身直直對上小寧非的雙眼,在那雙眼睛裡看到一絲防備,無奈、不甘與堅毅,他問:“想不想變強?”寧非掙扎起身毫不遲疑地點頭,他也看的出來,面前的中年男人非富即貴,一定是炎修宮有身份的人。“哪怕會遭遇常人無法忍受的痛苦也不惜變強嗎?”八長老眼神一瞬間銳利起來,冷峻地盯著寧非的神情,不放過絲毫可能存在的遲疑與害怕。然而寧非捏了捏拳頭,繃緊了下顎沉聲喊了聲“是!”八長老忽然神態一鬆,笑的些微慈愛,拍了拍寧非老成的臉,滿意地說:“好,那麼我就帶你走,伺候萬般辛苦都要記得今天的話。”
與他的態度不同的是,八長老將他帶到炎修宮訓練最為嚴酷的血煞堂,因為他覺得寧非小小年紀就具備堅毅果敢隱忍的性格,這是一條可以訓練成獵犬的好苗子。不出他所料,一年年過去,雖然寧非筋骨並不是最好的,然而憑著當初他看中的個性,一路默默忍受各種最為困難艱苦的訓練爬到頂尖的高手行列,最為難得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