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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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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後還殘留著些許麻醉的效果。

淚水一滴一滴落下,在床單上積聚成明顯的溼漬。

載鎔明知這樣極為失態,甚至顯得軟弱,努力壓抑著哽咽聲,卻怎麼都停不下來。

他到現在都還記得,上輩子楊酌霄得知自己的傷勢之後,那張萬念俱灰的臉孔。

楊酌霄的左腳傷勢能夠治癒,雖說不可能恢復到跟以前完全一樣,但至少還有行走能力;然而那一次的傷勢實在過於嚴重,即使楊酌霄撿回了一條命,卻也不能再騎馬了。

根據醫生的說法,往後必須儘量避免對雙腿造成負擔的運動,騎馬當然也不例外,萬一再次受傷,或者又發生什麼意外,楊酌霄的左腳無法負荷,往後或許連正常行走的能力都會失去。

在那之後,楊酌霄就不再騎馬了。

載鎔想到這裡,正巧對上了楊酌霄的目光。

對方醒了。

他心中一陣慌亂,既想轉身離開,又有些手足無措,竟被用不習慣的柺杖絆了一下,差點整個人栽到楊酌霄身上。

幸虧他及時穩住重心,將按在床沿的那隻手收回,這才重新站直了身軀。

「你哭了。」楊酌霄淡淡道,但聲調中卻殊無疑惑的意思。

載鎔胡亂抹了抹臉,臉上的溼意總算少了一些,但眼眶卻依然泛紅。

「為什麼哭得那麼傷心?」

載鎔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楊酌霄或許還不知道自己的傷勢如何,往後一輩子都不能騎馬,要不然也不會擺出如此平靜的態度;他一想到接下來對方就要聽到這個噩耗,心裡酸苦交雜,神態也變得緊繃。

「你……在擔心我?」楊酌霄又問道。

那張臉其實沒有太多情緒,但載鎔本能地意識到這時不能再給予對方任何打擊,於是誠實地點了點頭。

「你的傷……」載鎔斟酌著字詞,「痛嗎?」

「我現在沒有感覺,大概是止痛藥的效果。」楊酌霄答得坦然。

果然是這麼一回事,對方還不知道。

載鎔咬了咬牙,正猶豫著是不是該離開讓對方好好休息時,就聽楊酌霄道:「坐下。」

有一瞬間,他以為自己聽錯了,但對方卻以眼神示意,他只得將柺杖放在一旁,在床沿坐下。

不得不說,坐下之後確實舒服多了。

儘管剛才有柺杖幫助支撐身體,但載鎔畢竟是傷在腳上,持續站著對另一隻完好的腳仍是不小的負擔。

「你的腳怎麼樣了。」

「沒事,只是扭傷,韌帶沒有完全斷裂,痊癒後也不會留下後遺症。」

他說完之後,難掩憂心地瞧著對方一眼。

楊酌霄的臉色看起來不差,整個人躺在床上,載鎔不禁又想起上輩子的事情。

雖然手術成功,但要取回行走能力,仍需要一段不短的時間進行復健。

楊酌霄按照著醫生的診治進行復健,忍耐著所有的不適與痛苦,那段時間裡,對方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焦躁絕望的氣息,就像被碾得支離破碎又勉強被拼回原狀的玩具一樣,或許只要一點壓力,就能讓楊酌霄堅持復健的毅力煙消雲散。

彼時載鎔時常趕到醫院,陪伴對方復健,然而楊酌霄卻一直對他視若無睹,但即便如此,他也還是每次都會過來,就算只能遠遠看著對方,也沒有任何怨言。

那時發生過的一切,如今正在重演。

「你不問我是如何受傷的嗎?」

載鎔侷促地低下頭,閃避對方的眼??神。

他當然不是不想問,但卻懼於真相而不敢問,就像眼前有一個定時炸彈,他無法成為那個承受爆炸風險剪斷引線的人。

載鎔久久沒有說話,臉色卻愈發黯淡。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敲了敲門,楊酌霄應聲,門便被推開了。

外頭的人走了進來,為首的是嘉祥郡主,剩下的幾人穿的不是白大褂就是西服,看起來像是主治醫生的中年男人走到床邊翻看病歷。

載鎔連忙起身,艱難地退到一旁,以免妨礙醫護人員替對方檢查,一轉過身,臉上的慘狀卻已無法隱藏。

嘉祥郡主吃驚地瞧著他,似乎是嚇了一跳。

不用旁人口述,載鎔也知道自己這時看起來狼狽不堪,按理應當整理儀容,但醫生肯定是要與楊酌霄討論傷情,至少現在……他想陪在楊酌霄身邊。

「你的傷勢不算太重,止痛藥也不能多用。」中年醫生的嗓音很平穩,就像只是在談論感冒之類的常見疾病。

這種若無其事的態度讓載鎔感到難以接受。

楊酌霄是著名的馬術選手,傷的又是左腳,失去的是作為騎師的將來……這種輕描淡寫的語氣讓人十分火大。

「一般來說,肋骨骨折只要不是相當嚴重,是不必手術的,以你的情況來說,沒有穿刺傷,出血也很少,只要靜養一段時間,等骨折的地方癒合就沒事了。」中年醫生繼續說道,「但是休養期間必須小心,以免造成二次傷害……」

載鎔愣住了。

「只是肋骨骨折?」他急切地插嘴。

「是的。」中年醫生轉過頭,耐心地答道:「只有一根肋骨骨折,也沒有傷及內臟,不必太過擔心。」

載鎔腦海裡一片空白,驚詫與愕然全數溢於言表,整個人都沉浸在不敢置信的氛圍中。

楊酌霄瞥了他一眼,若有所思。

片刻後,對方當著所有人的面問道:「你以為我傷得很重,所以剛才哭得那麼傷心?」

他漲紅了臉,感覺嘉祥郡主與其他醫護人員都在看他,霎時訕訕地低下頭,一語不發。

楊酌霄的傷勢沒有想像中嚴重,但他方才卻在對方面前哭成那副模樣,但凡有長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他十分鐘前才狠狠哭過一場,現在眼眶都還是紅的,想否認也找不到藉口。

陡然得知真相,載鎔窘得都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了。

「我、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他侷促道,費勁地用柺杖支撐身體,低著頭離開。

載鎔的扭傷看似誇張,其實沒有想像中嚴重,幾天之後,就??不再像原先那樣嚴重,雖然還是要用柺杖支撐,以免行走時傷害到正在痊癒的腳踝,但獨自行動已經不是什麼大問題。

相較之下,楊酌霄的傷勢則恢復得很慢。

即便是傷在肋骨,但內臟並沒有因為斷骨受到傷害,所以醫生不打算開刀手術,而是要讓肋骨自然癒合,因此楊酌霄必須躺在床上靜養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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