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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不敢觸碰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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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雅!嫁給我好嗎?我會盡我所能去愛你一輩子!無論誰也不會拆開我們,相信我,答應我好嗎?”林夕單膝跪地,手裡舉著好大一束玫瑰花,焰紅的花朵中間放著一枚耀眼的鑽戒,滿眼期待的看著靜雅,等待他想要的那個答覆。

電視劇通常會有這樣的橋斷,深愛了多年的兩個人,男主終於在某一天某個地點,一手捧鮮花一手持鑽戒,單膝脆地,向他心愛的人宣告屬於他們的誓言,女主感動的淚流不已,雙手撫臉再點點頭。

那只是電視劇,現實中的她被一架勢給徵住了,並非他們不相愛,甚至曾經多少次期待過林夕的求婚,幻想著與他一起時那種柴米油鹽的生活,會有一雙兒女承歡膝下,他們那樣美好的生活著。每每想到此處靜雅的臉上都會泛起一陣紅暈,那是幸福的。如今她期期盼盼的這一天真的到來了,可她卻連多看他兩眼的勇氣都沒有了。滿腦子都是退縮和害怕,不敢接受又怕失去。就像小時候別人要給糖她吃時,媽媽卻投來嚴肅的眼神,不敢接別人的糖,卻又捨不得別人把糖收走,只得委屈巴巴的望著那花花綠綠的糖紙,想像著糖紙裡的味道。那時候的她很失落,她會哭著跟媽媽說想吃糖。

面對林夕不僅是失落,更多是一種說不出來的難受。哪怕心微微開始發痛,鼻子已發酸,手也有些抖,還是不可以喊出來更不可以哭出來。從小爸媽就教導她,不與人爭搶,不讓人為難,不貪圖小利,不好高騖遠,她謹記這四句家訓,從不違反其中一條。因此也很懂事,是那種典型的聽爸媽話的乖孩子。

她明白與林夕之間已不再是那種普通又簡單的戀愛關係了,這其中包括家世、身份、地位、前途等等,而她不能擋他的路。這些都是她曾經從未想過,現在又必須面對的事實。因為她觸目驚心的從另外一個人口中得知了一個從未知道訊息,她的男友原來是一個出生就含著金鑰匙且過著王子般生活的人。她一點也不懷疑訊息真實性,因為穩當當坐在她面前的人,除了急迫的告訴她這個事實外,還毫拐彎抹角的說了自己與她見面的目的——離開林夕。甚至不惜要用錢來斬斷她與林夕的關係。靜雅在這個人的臉上看到了一種熟悉的輪廓,但卻找不出半分的親 近感,更多的卻一種畏懼。她就是林夕的媽媽,林氏集團的林夫人,雍容華貴的一個女人,從頭到腳都完美解釋了“闊太太”這三個字。

林夕很少提他家裡的事情,總是用“父母忙”解釋一切與家庭有關的問題。林夕媽媽的樣子,靜雅想象過各種中年婦女百般慈愛的樣子。萬萬沒想到會是一身奢華富貴的女人,持著拒自己於千里之外的一種冷漠。

還有林夕——林氏集團的繼承人,林家的獨子。林夕身上總是有著一種別樣的氣息,此前怎麼想也想不出來,這下終於有答案了,那便是他與生俱來獨有的貴族氣息。是的,一個天一個地的差距,怎麼能……能合適,就算能也只有在童話裡。現實中王子永遠是隻有與公主在一起才般配,他們門當戶對,有共同語言。

後來很長的一段時間,靜雅都會做同一個夢,夢見自己站在江水洶湧的堤岸邊,那江水寬的快要望不到對岸,但對岸卻聳立著一座豪華的城堡,還有人在向她招手,是林夕。只是江面上沒有任何船隻,她只流著淚枯站那兒看著拼命揮手的林夕,默默說一句‘我過不去’。

林夫人的語術語調極其平緩,她無需跟一個兒子腳下一顆極不起眼絆腳石大動肝火,她覺得還不配。

靜雅在那高貴優雅的面孔上,看到的除了冷漠無情再無其它。她連一分鐘都不多呆了,但她的身體像是被死死釘住了,動不了,全身的力氣都凝聚在一直緊緊揪著褲子的雙手,不敢放開,感覺一旦鬆手人就會瞬間散架。所有感官系統還在正常工作的只有耳朵,一直聽得到那個一點也不拖泥帶水又冷得刺骨的聲音。

“如今多少小姑娘都想著攀高峰枝,嫁給有錢人。”林夫人從錢包裡抽出一卡銀行卡放在桌子上,又用眼神向靜雅示意了一下。

“只是我們林家是不會隨便接受……”話沒說完她抿了一口茶水,細白如玉的瓷具上印著火紅的唇印,靜雅覺得眼睛像被紅辣椒一樣刺得生疼。

“你難道沒有想過,我兒子要真心喜歡你,怎麼可能連他的真實身份都不告訴你?你也不必把他弄得五迷三道,讓我們全家不得安寧。看你也像是個聰明人,我的話說得也夠清楚,希望我們不會再見面。”

如果說這些話字字如針一般扎進了靜雅心臟的話,那麼最後的兩句話就將那已千瘡百孔的心徹底擊碎了。

“本來覺得沒必要告訴你的,但還是覺得有必要讓你知道,安成公司懂事長的千金,安佳怡是跟我們林夕一起長大的,他們倆男才女貌,也是我們林家未來兒媳的最佳人選,很快他們就會訂婚。”林夫人為了不枉此一行一心要斬草鋤根,起身整理衣服時,故意說出了這句話,這必定是告訴靜雅不要再做任何無用的掙扎。

她還有意將‘安成懂事長千金’幾個字說的重一些,安成公司在這座城市是知名度很高的企業,林氏集團更是。林夫人說的很對,他們兩家才是般配的。

那一刻,靜雅只覺得全身無力,腦袋裡嗡嗡響作一團,眼淚終於在她轉身後湧出來了。

林夫人自然很滿意這個結果,她悠閒的坐在那裡喝茶,像剛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只是那張銀行卡還在桌上。

林夕在那裡脆了很久,看著發徵的靜雅,還以為是自己的這舉動把她感動懵了。他沒有告訴她,他已經與家裡鬧翻了。但他卻沒想到的是,有人卻搶先一步來告訴她了所有的一切。他凝視著她,等待著她。但他卻不知道靜雅正在回顧林夫人前一天對自己“善意的忠告”還有最後的“溫馨提示”。

林夕還是那樣的陽光、帥氣、極具親和力,可他已經不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林夕了,他的愛讓她遙不可及。

他越是神采奕奕光彩照人,她越覺得自己暗淡無光。

她配不上他,她只能低著頭,默默的眼淚往心裡流,她不敢看那嬌豔的玫瑰,還有那閃爍著跳躍光芒的鑽戒。

靜雅害怕起來,害怕自己會成為一根***,一不小心就爆發了,最後一定是兩敗懼傷的結果,只會讓互相都難過。留下的可能只有恨和仇。

愛恨情仇的糾纏,在電視劇裡見多了,昔日的情人,卻因變故成了永遠都不想看到對方的仇人。這不是她想看到的,不要……靜雅一個勁的搖頭, 那兩行淚早已從腮邊滑落下來。

“哐啷!”突π的一個聲音打斷了她,接著聞到了一陣熟悉的咖啡香,還有手上也沾了幾滴咖啡。她算是從那段回憶裡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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