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兒!”
竹屋裡的童子跑了出來,道:“師父,他們好不容易找到這裡來,這也是……咳,這也是緣分。”
荊不鍍搖頭,斂去面上笑容,冷淡地道,“夫人,你可知道,我在江湖上的名號是什麼?”
“笑醫金不渡!”
“不錯,不錯,那你知道這江湖中人為何要給我這個名號?”
“這……這自是說先生有真材實料,真金不鍍!”
“我還以為你會說,我的名字也叫‘金不鍍’呢。”荊不鍍斜睨她,“既是真金,怎麼會有心?我最近心情不好,不想治人,你們走吧!”
白素素磕頭,“求荊先生慈悲,求荊先生慈悲!”
殷灼枝皺眉看她磕頭,荊不鍍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臉上,半晌也不移開。
殷灼枝無趣地看了他一眼,道:“白素素,你要繼續丟人就丟,我要走了,我說過你不欠我的。”
又要爬上軟轎,讓抬轎的人走。
白素素連忙抓住他,不停流淚,“灼枝,灼枝!你不要賭氣,你也來求求荊先生吧,灼枝。”
殷灼枝道:“不要,我要走了。”
他本來就不喜歡白費力氣,因而,一點也不想白求於人。
荊不鍍忽地揚手,道:“你是殷灼枝,桃花公子?”
殷灼枝靠在轎上的椅背上,鬢邊的髮絲拂過臉頰,滿眼的飄渺水光。
“是。”
“灼枝灼枝,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灼了枝頭,倒也般配。”他繞著軟轎走了兩圈。軟轎的白紗飄飄落落,殷灼枝打了個哈欠,越發困頓,懶懶道:“快點走了,我想走了。”
“灼枝!”白素素忍不住哀聲。
荊不鍍卻道:“果然人面桃花,雖然你中氣不足,眼神不凝,然而容貌倒好,若是身體好些,眼圈不黑,容色便可增上三分,你面色蒼白透青,頭髮乾枯偏燥,膚質粗糙,體型偏瘦,想必常年服藥,積毒於身,若你身體好些,這武林第一美人的名頭,未必輪得到白玉蘭。”
“白玉蘭是我的母親。”殷灼枝道,頓了頓,又道:“她十多年前才是武林第一美人。現在的武林第一美人,是她丈夫的正妻。”指了指白素素。
白素素的面色一變。
“原來,夫人便是白玉蓮。”荊不鍍看向白素素。
“自從嫁了,我便已叫白素素。”
“素聞夫人與令姊一向不合,如今怎麼會因為令姊的孩兒這般低聲下氣?”
“我從前對不起姐姐,灼枝是……是姐姐唯一的骨肉,所以我……我……”
“現在想到了親情麼?”荊不鍍淡淡地道,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白素素低頭,道:“求先生髮發慈悲,救救我這侄兒!”
荊不鍍目光一轉,看向殷灼枝:“桃花公子,你可想治好你的病麼?”
殷灼枝淡淡道:“我當然想治。”
“我……可以為你治病。”
白素素面上一喜,殷灼枝面色變也不變,仍舊靠在軟轎之上,只是目光越發飄渺了,“荊先生想要什麼診金?”
荊不鍍笑了一笑,道:“我不用你付金銀,但是,我想你付我一個人。”
“誰?”
“你。”
任誰也沒想到他竟會說出這樣一個字來,便連白素素也嚇了一跳。
殷灼枝有些茫然,沉默了好一會,才道:“你要我幹什麼?”
荊不鍍上下打量他,好似打量一個貨物一樣,“你會做什麼?”
“我武功差勁,只在文上頭有點心得,然而,想必這一點,荊先生入不了眼。”
荊不鍍道:“我不是很需要你的文,也不需要你的武,不過,我倒是挺需要你的人……”
早先荊不鍍曾經誇殷灼枝的容貌好,白素素知道不對勁,因此已看出荊不鍍的意思:“灼枝他對這方面一竅不通,無法讓荊先生滿意的……”
她拉了轎旁一個低眉順眼的童子過來,道:“這孩子如何?他長相好看,還是未開苞的……”
荊不鍍轉眼看他。
那童子滿臉通紅,自然明白他們什麼意思,可是,主人家器重,他也不敢拿喬,緊閉著嘴一句話也不說。
殷灼枝皺了皺眉,“荊先生,你……”
荊不鍍看了眼那童子,不過十七八歲年紀,長相也是好看得很,殷灼枝底子雖好,但任誰見了他們兩個,都會覺得這童子更美。病中的殷灼枝,容貌連白素素的兩成都沒有。
“這般的人,我還入不了眼。”冷淡的話語從口中吐露。
童子一怔,雖是逃過一劫,卻又有屈辱之感湧上心頭。想他這般容貌,分明比殷灼枝好看許多,然而荊不鍍看他之時,竟像蔑視。
殷灼枝皺眉道:“若荊先生是這個意思,這個病,不治也罷!”
他又打了個哈欠,靠在軟轎上,“我們走吧……”
白素素拉拉他的袖子,低聲道:“灼枝,你何必在意這些?荊先生既然願意治,這事情一定能得轉圜。”
殷灼枝淡淡道:“你問也不問我一句就想把我身邊的人送人,小姨,你是不是太不把我當回事了?”
原本殷灼枝對她態度已有好轉,白素素聞言,面色一白,“我是為了你……”
“既是為了我,我不想治,你明白了麼?”看向荊不鍍,殷灼枝竟未對他露出厭惡厭憎之色,而是與先前一般的飄渺眼神,“煩擾荊先生了,灼枝告辭。”
揮了揮手,又道:“走吧……”
不等白素素阻攔,荊不鍍卻先開口:“且慢!”
抬著軟轎的人原本就是白素素的人,因而並沒有動作,反而還往荊不鍍這邊走了兩步。
殷灼枝皺緊了眉,似乎碰上了什麼煩惱的事情一般:“荊先生還有什麼事情嗎?”
“若你把你身邊的童子給我,我也可以為你治病。”
殷灼枝搖搖頭,道:“他是我身邊之人,我不能把他給出去,荊先生何等樣人?要找個美貌之人作陪容易得很,灼枝沒有這個福氣,還是罷了。”
荊不鍍微微一笑,先前那淡漠蔑視的神情均是不見,竟像個普通的令人心生好感的陌生人一般。
“你誤會了,先前我要你留下,並沒有想讓你賣身給我,素聞桃花公子的聲名,若荊某隻看容貌,是否膚淺了一些?”
殷灼枝看他,茫然道:“那你想要幹什麼?”
“你的病,並不難治,然而,治療需要時間。”
殷灼枝靠在軟轎的椅背上,睫毛微微顫動,似睡非睡,似醒非醒。
“……而且,其中需要男子精氣,來補你陽氣。”
殷灼枝聽了這事便皺了眉頭,“怎麼補?”
“交合可,親吻也可。”
殷灼枝聞言,睜大眼睛道:“所以荊先生才要我留下麼?”
“不錯。”
殷灼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