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臉湊過去,“嗯,打得好,這邊也讓你打,記得打的對稱一點,明天我還得見人呢。”
徐辭年的瞥他一眼哭笑不得,張嘴一口咬住他的鼻尖。
“知道錯了,就要聽我的。
“遵命,夫人。”
徐辭年抬腳頂在某人腹部,瞿城裝模作樣的大叫幾聲,其實壓根也不疼,恨不得再捱上幾下。
“明天放過徐新年,董鋒的死活我不管,但他的命你要留給我。”
瞿城皺起眉頭,不解的看他,“你讓我放過他?一旦董鋒倒臺,他很可能要鹹魚翻身,我們錯過這次機會,下一次要等到什麼時候?”
徐新年眯起眼睛,嘴角帶著玩味,“爬得越高摔得越狠,一下子就弄死以後還怎麼玩?”
瞿城挑了挑眉毛,盯著徐辭年這副精明的樣子,不由得勾起嘴角,“那你想怎麼辦?”
“當然是欲擒故縱。”徐辭年微微一笑,狹長的眼睛勾起,閃著志在必得的笑意,湊過去低聲道,“明天你就這樣……”
瞿城聽完忍不住笑了起來,“孔雀,真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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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為了一雪前恥,重新給瞿城留個好印象,徐新年赴約之前特意換上一件帶兜帽的淺藍色衛衣,裡面穿著純色的麻布襯衫,配上洗白的牛仔褲和白色帆布鞋,整個人清清爽爽,像個不諳世事的大學新生。
瞿城對他來說不僅僅是要取悅的大金主,更重要的是他惦記了很久的人,這種滋味就像是餓了很久的人,終於看到一塊芝士蛋糕,明明看的到卻吃不嘴裡一樣抓心撓肝,所以他在推開餐廳大門之前,一直在練習臉上的笑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單純無害。
一切準備就緒,他挽起羞澀的笑容,推開了餐廳大門,結果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整間餐廳裡沒有一個客人,燈光幽暗,處處點著紫羅蘭色的香氛蠟燭,小提琴手站在角落裡演奏著悠揚的樂曲,門口的侍者禮貌的對他鞠了一躬,“請問是徐新年,徐先生嗎?瞿先生等您多時了,請您跟我來,這邊走。”
饒是徐新年已經當了十多年的大少爺,仍然沒有見過這麼羅曼蒂克的場面,一時間腦袋裡一片空白,連標誌性笑容都忘了掛上,懵懵懂懂的就跟上了侍者的腳步。
開啟一扇雕著薔薇花的白色大門,徐新年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桌邊的瞿城。
包間裡燭光搖曳,映照著瞿城刀削斧鑿的側臉,他聽見動靜回過頭來,看到徐新年當即站起來,展顏一笑,“新年,你總算是來了。”
他穿著一件筆挺的黑色修身西裝迎上來,眉眼更加柔和,“傻站著幹什麼,怎麼不進來?”
這時候徐新年才回過神來,盯著瞿城的笑容,一下子有點不知所措,耳根也跟著熱了起來,“城大哥,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喜歡嗎?”瞿城拉著他做到餐桌前,紳士的幫他拉開椅子,“我知道你不願意讓別人指指點點,所以昨天你定下在這裡見面之後,我就把這間餐廳整個包了下來,現在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你就再也不用覺得不自在了。”
徐新年愣了一下,半響都沒說出一句話來。
自從車|震影片曝光之後,他簡直沒有過過一天舒心的日子,那些媒體記者簡直像無頭蒼蠅一樣,每天拿著長槍短炮對他問東問西。
無論他走到哪裡都有人在背後議論“這就是那誰誰誰,是個攪基的私生子”,甚至就連回到家裡,徐建國也沒給他一點好臉色,直接把他轟出徐家老宅,偏安在郊外一處破爛的舊房子裡。
這麼多的冷眼嘲諷,除了謾罵沒有人給過他半分安慰,如今瞿城問都沒問過他的苦衷,就貼心的幫他考慮的如此周全,怎麼能讓他不感動。
“城大哥,誹謗的話我聽多了,清者自清,我不在乎那些人怎麼說我,只要你願意相信我就夠了。”
他目光瑩瑩的望著瞿城,眼眶裡紅彤彤的迅速聚起水光,輕輕的咬著下唇,一副欲語還休的樣子,像個受盡委屈又故作堅強的小孩。
瞿城心疼的瞧他一眼,嘆了口氣,拍拍他的手背,“過去的事情就別提了,今天約你出來是為了讓你開心,別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一個簡單的動作,卻流露出關懷,徐新年早就是個玩弄人心的老手,一看瞿城對自己的樣子,心裡更加的雀躍,抿著笑容重重的點了點頭,嘴角勾起露出兩顆虎牙,“嗯,你說得對,今天能看見你我就很開心了,不該再胡思亂想讓你替我擔心。”
“傻孩子。”
瞿城笑著摸他的腦袋,把跟前一盤切好的牛排推到他跟前,“我們有的是時間,先別急著聊天,你餓了吧?嚐嚐這個法式奶焗牛排,我特意替你叫的。”
徐新年瞪圓了眼睛,睫毛乖巧的顫了顫,“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這道菜?”
是你的好哥哥特意叮囑的,我會告訴你嗎?
瞿城在心裡冷笑一聲,表面仍然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我怕你有不喜歡吃的東西,所以特意問過很多家你經常光顧的餐廳,知道你喜歡吃這個之後才……抱歉,我是不是不該這麼冒昧的打探你的隱私?”
徐新年的心跳的越來越厲害,手心都在微微冒汗。
一個男人願意花心思去打探你的口味,這代表什麼意思他再清楚不過,此刻心裡湧上甜蜜,他突然覺得自己因禍得福,哪怕被董鋒的事情連累的聲名狼藉,也覺得值了。
“……你,你不用道歉的,這又不算什麼隱私,你要想知道我都可以告訴你的。”
他低著頭小聲說著,拿著叉子戳著眼前的牛排,臉頰都紅了。
瞿城笑了笑,又給他加了一些紅酒之後,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牛皮信封推到徐新年跟前,“這些日子太忙抽不開身子,沒來得及在第一時間找你,我很抱歉……雖然這樣很俗,但我是個粗人不懂那些花裡胡哨的東西,只能給你錢,這些你拿著,算是我作為朋友……給你的一點心意。”
他說到“朋友”兩個字的時候,口氣很糟糕,像是非常懊惱這樣的關係。
徐新年盯著厚厚的信封,心裡長舒一口氣,同時又感動的鼻腔微微發酸。
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在他已經狼狽成這個樣子的時候,瞿城都願意幫他,這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