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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門栓被牛牯做了手腳,自然是拉不開,越拉越緊的,就在這個當口,牛牯輕喝一聲:“上”,三狗一個箭步就衝了出去,狗日的,憋了一晚上,就等這句話了。
三狗在睡覺前早就算好自己床位離大門的距離,中間有哪些障礙什麼的,全都瞭然於胸,所以,他是最快速度衝到那兩個傢伙跟前的。
到了跟前,那還有什麼話要說的,三狗掄起扁擔就劈了下去,當場就劈翻了一個,另外一個嚇一大跳,還真以為大半夜的見鬼了,也算是身手了得,趕緊橫著一個從側邊滾了出去,三狗的第二下就落空了,扁擔猛砸在地上,震得雙手發麻。
牛牯發出命令後,馬上擦亮了一下火石,不敢點亮蠟燭,怕外面有人看,不等於把自己置於明處了,很危險的。
只擦亮一下,在電光火石那一刻,正發現三狗劈翻了一個,心說,壞了,自己說上,只是讓大家去逮住那兩個傢伙,十幾個人去撲兩個人,勝算很大。
撲住了,自然就好辦了,如果外面沒埋伏,可以好好審審這兩個人,說不定這兩個慣偷今晚又偷了他們什麼東西錢財的,那就和前案一起辦。
如果外面有同黨埋伏,就逮住這兩個人質,還可以保住大家一時的安全。可就壞在沒想到三狗動作太快了。
剛一發令,這孩子就去劈翻了一個了,都不知道他怎麼這麼快繞過眼前的一些床位和桌子的,真的是傳說中的輕功?當然這個時候,牛牯也沒有往別的多想。
牛牯趕緊喝住三狗,說:“別打,抓住他”,等三狗回過神來,那人早就不見了,這大門沒開,人怎麼就不見了呢?
大夥在牛牯的喝住下,又不能點蠟燭,這黑燈瞎火一大屋子的,找個人都難,更別說要找個慣偷了,這些個賊,在黑夜裡簡直是魚在水裡一樣,滑著呢。
牛牯指揮大家,說都不要出聲,讓狗腿和大薯趕緊去守住後門,為啥叫他們倆去守?是有原因的。
大薯力氣大,想逃跑的人被他抓住,就別想掙脫了;狗腿跑的快,萬一人逃走了,這貨跟狗一樣,幾個加速一個縱身就能撲住逃跑的人。
牛牯接著命令剩下的人,一起排成一排摸過去,摸到人後抓死,用本地話問名字,不敢出聲的就抓死不放。
這樣大家就開始跟在水塘裡摸魚一樣,從屋這邊排隊摸到屋那邊去,兩個來回後,終於給逮住了那個傢伙,被打鐵儂先摸到的。
摸的人自然是手朝前的,屬於主動摸的,而逃的人自然是縮著身子的,一被摸到,條件反射之下,肯定是想掙脫的。
打鐵儂一摸到,對方一掙扎,就知道有了,趕緊一個矮身向前一撲,抓住對方雙腳,提溜起來,來個橫摔。
換別人,還真做不了這個動作,打鐵儂從小打鐵長大的,臂力非常好,在那個年代,從小練點拳腳功夫很正常,村村都有大人教小孩練武的。
打鐵儂也很有經驗,沒有選擇直接撲上去,為的是要防著對方手裡萬一有刀,豈不是自己往刀口上撞了。
他摸到後,第一時間是矮著身子撲下面,正常的逃跑者是儘快移動上身,以免被抓住,而雙腳是要穩住重心的,不能亂動。
特別是在黑夜裡,不能大跨步的走,一來很容易撞到東西發出聲音,等於告訴別人你在哪裡,二來速度太快,會撞傷自己。
所以,儘量的降低身體重心,小碎步的移動,當碰到對方手時候,才能快速的移動上身逃脫,因為預著抓人者一般是撲上面的。
這個和下棋一樣,被闖蕩江湖多年的打鐵儂猜了個正著,所以反其道而行,矮下身子向前一衝,果真給束住了雙腳,一用力向上一拉,對方人就騰空了。
人在空中發不上力,打鐵儂趁這個時機,馬上腰腹發力扭動身子,把人給硬生生的橫著摔了下去。
好傢伙,這一下子,馬上就把那人給摔軟了,基本沒有反抗力量了,估計身上什麼部位被撞到哪裡了。
牛牯聽到動靜,馬上擦亮了一下手裡的火石,一閃過後,大夥幾個人就發現了這個人躺在地上,馬上三四個周邊的人撲了上去,壓死這個傢伙,每人負責一手或一腳,抓住不放。
牛牯上去,第一時間就快速摸對方身上,有沒有什麼武器,還真給從腰間裡摸出一把尖刀出來。
估計這人是怕激怒三狗他們,所以不敢拿出刀子來,一旦傷了三狗他們個人,那自己的下場基本是死路一條了。
所以在料定三狗他們不知情下,還是保守起見,不出刀子,就算是被逮住了,矢口否認,說自己是普通的挑夫客。
估計三狗他們也拿他沒辦法,畢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們是盜賊,今晚他們倆又沒有動手偷人東西。
而且,按他們預估的想法,三狗他們身上的錢財,不用麻煩去偷,等一會都會屬於他們的。
當然,以防萬一,打鐵儂的謹慎也是對的。現在大家按住這一個傢伙,牛牯用江山話問他,你們是幹嘛的,半夜開門出去要幹嘛?
這傢伙緩過神來,一口咬定說他們倆是挑夫客,在這裡找個多年失散的朋友,剛才出去是想拉屎,沒別的想法。
牛牯接著問:“你為啥帶刀在身上”,這人回答的很自然,說:“這麼亂的世道,出門在外,誰不帶把刀在身上防身。”
這人回答的越自然,越讓牛牯起疑心;按正常人思維,如果沒有點鬼事情在身上,面對別人來抓,是不會有所準備逃走的。
就算嚇得逃走,被抓後也是很緊張很冤枉的,要麼很激動,要麼很緊張、怕;這人這麼自然,很反常,肯定有事情。
事情肯定是有事情的,被牛牯猜對了,只是還不知道內容是什麼?其實內容很險惡。
這個被牛牯抓住的人,是晚飯沒在客棧裡吃飯的那個,他們倆一起是江山那邊匪幫的線人,負責到處踩點的;這幾天一直在跟蹤著牛牯他們這一夥,只是牛牯他們沒注意到而已。<!--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