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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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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頗失面子的搖頭,順便內疚地嘆息一聲。

林信反而安慰我,「不要緊,萬事起頭難,當老大是做主的,其它瑣碎事交給我們好了。」

阿旗在我身後問,「君悅少爺,橫豎有時間,不如慢慢來,學一些管理的基本課程?」

林信,「江湖規矩,處理手法,也應該有個大概認識。再說,和何老大同時出道的叔伯輩都漸漸老了,更新換代,如今各家都出了不少新人,這些要找個時間給你說一下才行。不知什麼時候就會撞上,多少有個準備。」

他們一定是早就合計好的,我一點頭,兩人立即分頭行事,不到一個上午,雷厲風行的列出我要學的林林總總。

一看那密密麻麻的列表,我就覺得他們一定在耍我。

再看那堆毫無人道可言的教程,剛剛鼓起的一點鬥志立即消散。

「這是什麼?」

「書。」

「給我看的?」

林信毫不臉紅,居然點頭,「當然。」

我說,「林信,就算是天才,都不可能面面俱到,什麼都懂。這些書裡的東西,沒人可以全部學會。」

「有,」林信二話不說,就丟我一個答案,「安老大就是一個。」

我無法哭,笑不出,只好低聲下氣,「我不是安燃,沒那樣的天分。林信,我不是不願意努力,但我真的不是安燃。」

林信沒有步步進逼,聽了這樣說了,微笑著說,「學不會全部,至少學一樣。」

我無可奈何,從書堆裡隨手抽出一本,啪,丟在書桌上,「這個好了。」

發話完畢,再掃一眼那書上名目,不由愣住,又是一陣苦笑。

《犯罪心理學》,嘖,什麼東西?

慚愧,真不知現在黑社會老大學識都這麼淵博。

林信像完成一個任務,點頭說,「好,就這個。不過平日公司的事,總有需要經過你的,還有道上的情況,總要彙報……」

我點頭不迭,「知道,知道。還有去見夜總會的媽媽桑,偶爾和各位江湖老大碰碰頭。」

林信欣然,「大約就是這樣。我先去辦事,君悅,你看書吧。」

結果,我混來混去,跌倒爬起,到頭來,原來還是要重頭學習,乖乖看書。

除了失去安燃,其它好像什麼都沒有變。

我開始寂寞無奈的讀書。

不積極,只是寂寞,又無奈。

心理學和數學一樣,是個環環相扣的東西,你要看明白那薄薄一本,就要看更多的厚厚一本。

我看了,可惜仍不明白。

越看,越覺得自己太笨。

那些枯燥的字眼,讀起來味如嚼蠟,實在討厭。

甚至晚上,快被清冷逼到崩潰的時候,都不願用它消磨時間。我寧願去翻安燃的書櫃,找那本《三國演義》,寥寥讀上幾句,嗅著殘存的安燃的氣味,發一個晚上的呆。

但白天不能如此,再頭疼都好,還是要抱著那本該死的《犯罪心理學》琢磨。

林信變了另一個敏兒,只欠缺伶牙俐齒,每天按時來彙報一下,順便問我,「學得怎樣?」

每次被他問,我都覺得低人一等,但想到現在幹活的其實是林信,所謂老大,大權早就旁落,得罪了他後患無窮,只好忍氣吞聲。

但偶爾我也會不甘心,不得不為自己辯解,抬頭說,「林信,就算是安燃,都不是一朝一夕學成個全才。你知道他沒日沒夜看那些書,學了多少年嗎?」

「我不知道。」林信反問,「多少年?」

這個不算刻薄的問題,不知為何,令我一陣慘痛的激靈。

我不做聲了,低頭裝作看書。

辦公室裡沉默多時,林信才恢復公事公辦的口氣,問我,「下午有空嗎?要不去夜總會打個轉,看一看?」

我眼角也不抬,低聲問,「最近生意好嗎?」

「當然好。」林信嘆氣,「光是寧舒那群小弟的賬單,就不是個小數目,開的瓶瓶都是名酒,不是最紅的小姐不要。」

我驚詫,「這麼捧場?誰付帳?」

林信苦笑,「有拖無欠?賒帳。」

「那就是砸場了?」

「也不算,畢竟有簽單。夜總會簽單也是常事,只要以後客人肯一筆付帳就行。」

看他那臉色,就知道對付帳這事信心不大。

我是什麼都不懂的,何況事情可大可小,還是先請教一下老手,問林信,「遇上這些事,道上怎麼做?總不能就這麼坐著。」

「一般做法,派個厲害的上門去,拿著賬單,要求付帳。」

我明白了,「嗯,那你派,找個厲害的。」

頭頂一陣沉默。

不用說,又有不妥。我只好放下書,抬頭去看林信,「有話你就直說吧。」

林信說,「君悅,如果派過去的人被寧舒打發出來,我們會顏面掃地。」

「事情要是變成那樣,」林信問,「你怎麼做?」

我只好認真思考,試探著回答,「你要我出面?」

林信嗤笑,「都已經顏面掃地,你還有面可以出?我要你出手。」

「出手?」我愕然。

林信眼中血色掠過,爆起的精光嚇人,笑著問,「你多少也是江湖出身,不會這個意思都不懂吧?不見血,怎麼拿得回面子?」

見血?

我微覺得寒,打量著林信。

刀光劍影,我當然見過,不過離得很遠,下決定那個,從來不是我。

我確實姓何,或者身上真揹著父兄留下的血債,但,我沒有殺過人,偶爾打個群架,也多半才一兩拳,就已被保鏢們救駕般拖開。

我的手,是沒血的。

如今,林信請我這個老大出手。

說真的,倒是請得天公地道。

他站在書桌前,等我回答,毫無愧意,彷彿血腥對我們都是與生俱來的本能,生存本來就是一個慘烈的遊戲。

或者,真的,只是一個慘烈的遊戲。

隔了半日,我才垂下眼,「你要我殺寧舒?」

林信哂曰,「哪有這麼容易?寧舒如果這麼好對付,早不知死了多少次。但要幹掉那幾個整天來我們場子的小混蛋,也不太難。君悅,這事我無法擅自做主,你點個頭,我找人做事。」

我搖頭,「何必做得這麼絕?總有辦法解決。」

林信說,「有什麼辦法?江湖風氣,一沉百踩。今日被人看出殺氣不足,明天別人就都把你往死裡踩。說到簽單,難道寧舒還差那幾個錢?他是耍著你給別人看,讓道上都明白現在誰是老大。」

我默然。

林信說的對,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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