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可我這粗暴的名聲在這兒，又和那通敵叛國的一家人有牽扯，京里人恐怕都知道，八成也沒人家敢冒這個險，娶我回去做媳婦。”

她這話雖有些說笑的意思。可聽到於霆耳朵裡面，不知怎麼就聽出了些落寞來。

“我的兒，可不能這樣說！就是因為你福運齊全，才正好躲過了那家人，要不然姨母都不敢想象那後果！”

顧二夫人說到這，嘆了口氣：“我雖不如你母親打點家事、相夫教子樣樣上手，可替你尋一門好親事卻也是行的。原本以為你二表弟年歲相當，讓你二人結了親，我在沒有不放心的。只是你表弟，如今還在武當山沒回來，之前早早便說好，到了二十歲才能還家……”

郭芃並沒在意能不能與她這二表弟結親的事情，反倒是饒有興致的問道：“多少年沒見二表弟了，不知二表弟的那些弱症，可都好齊全了嗎？”

興許是說到了顧二夫人最在意的地方，她連忙笑了一聲，說道：“都好齊全了，前幾月你姑夫去了趟武當山，見了他一回，說是都快認不出來了，個頭也高，身子也壯，說話也是氣量十足的。你不知道……”

顧二夫人這話還想繼續往後說，卻瞧見身旁不遠處的小路上，有人走過來了。

煙雨濛濛的小路上，跟了一個丫鬟，撐了一把油紙傘，虛虛提了裙襬，緩步走過來的，正是前來接兒子的於小靈。

她打眼瞧見顧二夫人在這兒，連忙同她打招呼：“二夫人在這兒呢，我家姑夫人，正說找不著您了呢。”

她來了，顧二夫人和郭芃的話便不能再繼續了，顧二夫人淺笑回道：“有幾年沒見過我胞姐家的姑娘了，剛拉了她出來說兩句話，就說多了，倒叫大嫂好找。”

她說了這一句，又回頭朝郭芃說道：“芃兒，見過忠勤伯夫人。”

郭芃連忙屈膝朝於小靈見禮，喊了句夫人，於小靈側身避過了，笑著打量了一番郭芃，心裡也是轉過來，她就是當年抽了朱惠譽兩巴掌的那位姑娘，心下不由就有些喜歡，說道：“郭姑娘好人才，便是在京裡也是數得上的。”

郭芃得了她這句誇讚，不曉得她是真情稱讚還是假意諷刺，不由抬頭去看她。

她這抬頭看了於小靈一眼，便覺得十分的面善，好像在哪見過她似的。可是怎麼都沒想出來，在哪裡見過，倒是顧二夫人替她謙虛了一句，便說不好讓顧大夫人久等，帶著她離去了。

於小靈看著這二人離去的身影，又抬頭看看上頭亭子裡那眨巴著眼睛的舅甥二人，不由笑了。

她幾步走上臺階，打量著這二人說道：“可是沒少聽人家說話？”

“哪有？我們也是剛來。”

於霆下意識就想遮掩一下，可蓬哥兒卻在邊上，一下撲進了於小靈的懷裡，一張嘴便拆穿了他。

“舅舅要聽，還不讓蓬兒說話呢！”46

☆、番外07：來自姐姐的助攻

說什麼和他最親，到頭來見了自家孃親，還不是一張口就把他賣了。

於霆搖著頭，嘆個不停，心道：回頭自己生一個，要是敢賣了他，他就把娃娃屁股開啟花！

他想到自己生個孩子，腦子裡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成親這件事情。

他還是個地地道道的光棍呢，媳婦都沒個影子，哪裡就有孩子了？他找媳婦的事情，八字還沒有一撇，自然是沒了影子，可是他腦海裡，卻掠過一個高挑的身影。

“唉，唉，想什麼呢！”

於霆連忙自己嗔了自己一句，又搖了搖頭，把不該有的念想，全部都趕出去，這才神思有些恍惚地離了去。

這邊於小靈抱了蓬哥兒往回走，她抱著蓬哥兒，可不如於霆抱著這麼省力，得用兩隻手才成。為了不讓後邊跟著的平櫻淋了雨，於小靈便讓蓬哥兒自己拿著傘，她娘倆一邊往回走，她一邊問蓬哥兒話。

“蓬哥兒方才，也跟著舅舅聽見下面的人說話了嗎？”

蓬哥兒點了點頭，還為自己解釋了一句：“兒子本不想聽的。”

於小靈笑著道是，一邊誇了蓬哥兒是好孩子，一邊悄悄的問他，“人家都說什麼了，你舅舅聽到這麼要緊？”

大人之間說的話，蓬哥兒到底年紀小，聽了全程也是似懂非懂的。他皺著小眉頭想了想，吐了兩個字：“結親。”

於小靈一聽，眼中有了興味，想到自家弟弟方才下意識的遮掩，被蓬哥兒說破之後的羞意，心下有了些數。

她這邊回到廳裡，發現原本在廳裡的女眷，竟少了大半，著人問了一句才曉得，說是雲德大長公主來了興頭，說這樣綿綿細雨的天氣，合該泛舟湖上才是，個個都躲在屋子裡，豈不浪費了美景。

大長公主發話了，又差人把小舟都找出來，放到湖裡去，誰想去劃便去。

若是放在一般人家，估計不敢這般大膽的讓賓客玩兒的盡興的，不過雲德大長公主年輕的時候，便是個最是熱玩兒的主，她如今縱著女眷們玩，也不是毫無準備，岸邊站了一水的船孃，等著伺候呢。

好多小姑娘家和年輕的婦人，都跑出去了，所以這話廳裡便少了大半的人。

程默意躍躍欲試，若不是於小靈讓她看著蓮哥兒，她這會兒估計也出去了。

現下於小靈來了，她便把蓮哥兒交給她，說道：“讓奶孃看著就行了，咱們也出去逛逛，別整日被孩子纏得脫不開身來。”

她說的這個倒也是，於小靈這邊哄了哄蓮哥兒，又把他交給蓬哥兒，讓蓬哥兒帶著去聽後面的小院子裡耍，自家便跟著程默意也到了湖邊。

先頭去的那撥人，已是三三兩兩上了船了，這一帶臨著寬闊的水面，五六隻船浮在水面上，也不會碰著的。

於小靈到了那兒，打眼便瞧見了那穿著水綠色對襟褙子的姑娘，站在船尾吩咐著船孃什麼話，神色頗為謹慎，正是那剛才見著的郭家二姑娘。

郭二姑娘乘得這一隻船上，除了她自己和船孃，還有一個十歲上下大的小姑娘，於小靈打眼瞧著，像是華國公家的小孫女。

這小姑娘約莫是沒坐船玩過，現在眉飛色舞地指著前後左右，小嘴說個不停。

旁的幾條船，都往蓮花田那頭劃去了，這小姑娘自然也不例外，也指揮著那船孃，朝那蓮花荷葉裡頭鑽了過去。

程默意已叫了條船，瞧見顧初雨往這邊來了，喊了她一道上船來。

她們三個年紀大些，不似那些小姑娘那般心急，只在湖上慢慢遊著，說著話。

“……四弟的婚事，娘這些日子可有想念頭了？”於小靈伸手撩了撩湖水，問顧初雨道。

顧初雨擺手：“沒呢！二舅母孃家的弟弟進京來做官，娘一眼就瞧上人家封家的姑娘了。誰知說給四弟，四弟卻沒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