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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最後一個武林盟主 第四十四章 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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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林乃是北派武林之首。

在我心目中,它應該是高大雄偉,巍峨聳立,不能用金碧輝煌,卻一定是氣勢恢宏。

但是,當我們真的站在少林寺山門前時,驚訝淹沒了所有的想象和期望。

破損的外牆上不僅凝固著歷史的印記,還殘留著被火燒過的痕跡。在我們眼前,沒有一處院牆是完整的,它們或多或少的都有缺損,也因如此,緊閉的寺門成了最無所謂的擺設。因為,我們可以隨便找一個缺口鑽進去。

但是,我們並沒有這麼做。

李小謙說:“我們光明正大地來,就要堂堂正正的走進去!”

陸游在一旁拍手叫好。

然而,當李小謙伸手去推寺門的時候,反鎖著的寺門卻粉碎了他堂堂正正進入的豪情。

“不是說重建嗎?”李小謙罵道,“怎麼還他媽的鎖門了?”

白景行認為,凡事在於心,而不在於形式。只要心裡光明正大,無論怎麼進去,都是堂堂正正的。

他縱身一躍,飄然而起,飛入了少林寺。

陸游認為白景行說得也非常有道理,他說:“我們翻牆進去吧。”他指著幾步遠的地方已經塌了一半的院牆。

李小謙說:“內在於心,外化於形,無論哪個都很重要。”他堅決不肯翻牆進去。

我不解。什麼時候李小謙的心性開始有了變化?從前,這些道義對他毫無約束可言。他此時到底又在琢磨些什麼?

李小謙說:“旦丙,你翻牆進去,進去之後把門閂開啟!”

我問:“為什麼又是我?”

李小謙說:“你不是少林派的弟子,你不用守少林派的規矩。我不行!”

我問:“少林派有不許翻牆的規矩?”

李小謙突然特別嚴肅地說:“少林寺的牆是牆嗎?這是一道隔絕佛門與世俗的心垣,是橫在我佛門弟子心中的規矩!你懂不懂?!”

我向後退了兩步,滿眼盡是殘垣斷壁,我指著不遠處的一個窟窿,說:“你的規矩漏了!”

正在我們爭論著誰要翻牆的時候,“吱呀”一聲響,少林寺緊閉的大門被打開了。

雪白的白景行站在老舊的門框中,就像一副嶄新的畫裱在了一卷破畫軸上,十分不協調。

他慵懶地依著門邊,搖晃著鎏金的酒葫蘆,說:“別廢話了,快些進來!”

關鍵時候,他武林盟主的英姿蕩然無存,只讓我感覺這是這個生性放蕩的老酒鬼,像極了我那個一點兒都不正經的八矛師父。

走進少林寺,依然沒有驚喜,反而是更加失望了。

到處都是等待重生的雜草,幾個破舊的水缸裡都是汙水,兩排聳立的經幢上滿是缺口,大雄寶殿的牌匾歪歪扭扭地吊在屋簷下,搖搖欲墜。

我望著不可思議的一切,問:“這,這就是少林寺?怎麼會是這樣?”

李小謙說:“有個手機就好了,拍下來給圓通看看。讓他別老惦記這破地方了!”

陸游說:“據我所知,揚州一戰之後,少林派的高手被屠戮殆盡,剩下的弟子害怕金人報復也都四散而逃了。幾年前,這裡又莫名生了一場大火,所以,這千年古剎才毀於一旦的。”

李小謙聳了聳肩,說:“那就是沒得玩了,我們走吧!”

陸游憤然道:“你不是少林弟子嗎?怎麼能看著少林派蒙難至此而無動於衷?!”

李小謙嘆了口氣,有些語重心長地說:“哎……陸游兄啊!你有所不知啊,少林自又他自己路要走,這也並不是蒙難,而是渡劫。幾百年後的少林那是相當輝煌的。正所謂,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啊!”

陸游眼中突然大放異彩,拍手叫到:“好句子!如此富含深意,對仗工整,一語道破成功之道。”他表情激動,不聽地念著那句話,最終向李小謙一抱拳,說:“李兄高才,小弟佩服之至!”

“你們兩個酸秀才不要在這裡羅裡吧嗦了!”白景行不耐煩地將他們打斷,說,“這院子裡還有人呢,快點去找找看!”

有人?!

白景行果然高手,這樣大的一個寺院,我們絲毫沒有察覺,但他竟然能發現其中的異動,從而判斷出有人在。

不過,他究竟是靠什麼察覺到的?我有些好奇,便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白景行揉了揉鼻子說:“老夫聞到了烤肉的香味,便在不遠處傳來。而且……”他手指了指大雄寶殿一側的枯草叢,說:“那還有一堆糞便,看上去是剛拉完不久,挺新鮮的!”

這他孃的是什麼高手!

我心裡忍不住咒罵,巢湖武林大會怎麼選了這麼一個不著調的武林盟主!我有些擔憂這個江湖的前途,這也是我第一次擔憂這個江湖。

踩著一路雜草,我們繞過高大但是殘破不堪的大雄寶殿。剛進入後院,便聞到一股烤肉的焦香。

一個光頭的和尚,穿著一件滿是補丁的暗黃色僧袍,手中破扇子緊促地扇著,一堆火隨風搖曳,烤著一塊快要冒出油花的肉。

和尚不住吞嚥著口水,他那一抹光頭已不再像圓通一樣雪亮,而且已經冒出了一層花白的頭髮碴子,臉上那一層像橘皮一樣的褶子告訴我,這是一個年紀頗大的和尚。

和尚發現了我們,他一怔,隨即扔了手中的扇子,站起身來擺開架勢,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喊道:“何人敢闖少林?!”

這破寺廟圍牆上到處是窟窿,還用我們闖嗎?!

白景行與我想法不謀而合,他開口迴應:“你這少林寺還有什麼值得老夫一闖的嗎?”

和尚顯然是不能接受這樣的說法,他當即回懟白景行:“少林千年古寺,任你是何人也不能隨意出去!”

白景行一臉不屑,毫不在意地喝起了酒。我接過話茬,說:“是圓通讓我們來的!”

“圓通?!”和尚突然激動起來,他四處尋覓,“圓通呢?圓通何在?!”

我說:“圓通沒來,他徒弟來了!”我把一臉不情願的李小謙向前一推,他怨恨地向我擠了個白眼。

“你是圓通的徒弟?”和尚打量著李小謙,有些疑惑。

李小謙說:“是啊,咋地?”態度十分傲慢。

和尚問:“既然是圓通的弟子,為何不剃度?”

李小謙說:“我們禪慧寺的規矩是,入門不用剃度!”

這完全是胡說八道!我想起那日李小謙痛哭流涕地跪在圓通面前,說自己不能剃度。沒想到離開了圓通的視線,他倒把責任推給了圓通!

我決定揭穿李小謙!

“荒謬!”

這不是我說的。是那個老和尚,他青筋暴起,大叫:“剃度出家乃是佛門的禮儀,不剃度,還出什麼家,還守什麼戒!”

他這麼說,我便聽不下去了!他倒是剃了一個光頭,也沒有守住清規戒律,不也是在寺廟的後院裡烤肉嗎?

我指著烤肉,說:“你剃了光頭也沒守戒啊!”

“說得好!”李小謙小聲地說,並向我豎了一個大拇指。

“我,我這是!”老和尚有點慌了,他結結巴巴,突然眼中一亮,說,“啊~!我這是在超度,為亡者行火葬之禮。”

我想起了圓通,他也是在給住持的狗火葬之後被逐出少林的。

我說:“圓通不就是因為超度了住持的狗才被逐出少林的嗎?!”

那個老和尚沉默了。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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