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就曾把他從沉睡中喚醒,如此焦急的時刻,當然也就無羞無臊了。
折騰了半天,她仍舊覺得,只要能讓他把那顆大爆竹給爆了,他應該就能醒了。
正哭著,外面呼延神助急了:“夏晚,你該出來了。”
忽而聽到裡面夏晚一聲喘,聲音里加雜著格外的情/欲,呼延神助腦子一悶,心說早聽夏晚強拉著將死的郭嘉同房過,她這不會是又犯了傻,想來個魚撕網破?
他趕上來兩步,直接就來踹門:“夏晚,你給我出來。”
夏晚越發的急。
得虧郭萬擔是個好匠人,瓜房蓋的結實,門更結實,一腳踹不開,呼延神助道:“砸,給本提督砸門,搶人!”
“大師兄。”混亂之中,郭嘉腔調格外沉顫,像正在疾馳的烈馬的喘息,又像傍晚從山坳上刮下來的西北風:“甘州司馬陳康是我姨父,而且他明天就要來我們水鄉鎮做客。”
呼延神助隨即揚手,止住了侍從們。
“陳康管著您的糧草,與您是同僚。”黑暗中郭嘉的聲音格外清亮:“他要是知道你在此搶人,會不會一紙參到長安去?”
郭嘉一點點斂聚著內息,等到身體能動了,忽而一個翻身就把夏晚拉到了跟前。
欺是不欺?
黑暗中兩聲清脆響亮的耳光打過,他這才跌跌撞撞站了起來。
屋子太黑,夏晚看不到郭嘉惱紅的臉,郭嘉也看不到她羞紅的臉,否則,總有一個要被羞死。
郭嘉一字一頓道:“你等著,等你爺爺我收拾你的那一天。”
猛得站起來,提好褲子,郭嘉立刻拉開了門。
河風清冷,火把洶洶,呼延神助就立在門前,冷冷盯著郭嘉。
他開門見山:“戰神拎著一把沒人能扛得動的斧子,砸沉了本提督的船。”
火把照映下白淨瘦峭的少年唇角微翹:“他怎的沒削了你的腦袋?要是我,非但要削你的腦袋,還要拿它當球踢。
欺負一個弱女子,大師兄你到底算不算個男人?有沒有長鳥?”
呼延神助氣的腦子發暈,一字一頓道:“郭六畜,隨著北齊來犯猛烈,夏晚將是眾矢之的,你莫要以為憑你一個秀才之身,就能讓她逃過劫數。
我可以不搶人,我就坐在關西大營主帥院穩穩的等著,整個水鄉鎮的人都會齊心協力,把她送到我的兵營來。”
郭嘉再出一步,一件圓領的汗衫子襯著纖薄清秀的身材,粗布褲子緊扎著綁腿,清清瘦瘦的鄉間少年,月光下可以明顯看出他雙隻眼圈下有明顯的青淤,河風吹過來,袖拳輕咳了兩聲。
於那麼一瞬間,呼延神助腦中閃過一念:他會不會就是蚩尤,否則的話,那裝神弄鬼的蚩尤,怎會消失的這樣快?
但他隨即打消了這個念頭,弱不驚風的甜瓜師弟要真是能拎得動千斤巨斧的戰神蚩尤,他大約可以做黃帝了。
郭嘉再出一步,指著月光下被踩成一片狼籍的瓜田道:“大魏有律,凡兵不能踩踏良田,敢踩踏著,照價賠償。大師兄,這毀壞瓜田的銀子,是你送來,還是我到你營中去取?”
呼延神助氣的腦袋發暈,暈頭半晌,終於咬牙道:“賠,照價賠!”
為了不叫甘州司馬陳康捉到短處,也得賠。
這一回,諸兵士聽說要賠錢,出瓜田的時候那眼睛都從額頭上拉到了下巴上,小心翼翼,生怕再要踩壞一顆瓜苗子。
月色清亮,郭嘉回頭,便見夏晚縮在炕角落裡,月光照著她兩隻眼眸,格外的明亮。幹罷壞事之後,她瞧著總是格外的老實。
黃河上依舊熱鬧洶湧,一把推開窗子,冷風湧進來,這潮熱無比的瓜房裡那股子淡淡的甜香瞬時被帶走。
郭嘉緩緩坐到了炕沿上,再一旋身一盤腿,就上了炕,冷冷盯著縮在角落裡的夏晚。
他巴掌揚起來,夏晚立刻往回一縮。
過了許久,郭嘉才道:“這一回也就算了,往後萬一我要睡過去,你要再敢碰我……”
“我只是為了喚醒你。”她說著,羞怯怯伸出一隻軟綿綿的細手來,伸在窗戶照進來的光亮中,作勢輕輕撫了撫。
燈影中軟綿綿的手輕划著,郭嘉小腹立刻硬結。
咬了咬牙,他忽而揚起一隻手:“睡過去是個過程,到時間我自然會醒,你要再敢動我……”
他發力太猛,就會抑不住身上的毒素,這時候唯有沉睡,身體才能對抗體內的毒淤。此番若非他著急她的處境,也許還得睡上個十天八天,但一醒來,下一回只怕睡過去就真的醒不過來了。
方才那兩巴掌拍下去,初時不過麻,等過了半晌才痛起來,麻絲絲的痛,火辣辣的腫了起來,屁股痛到夏晚坐到坐不住。
而她分明記得,他火光下格外薄硬的唇,似乎……
夏晚心說我必是被打懵了,天下哪有男人會親女子那個地方。
第25章
呼延神助來做了一回亂,郭萬擔趁機把夏晚的娘孫氏送到了金城,如今就住在郭旺做夥計那當鋪裡,還給請了郎中瞧病,夏晚當然格外的高興。
受了一輩子苦的娘都逃出生天了,不用挨夏黃書的打,也不必被關在關西大營裡,夏晚這個做女兒的,便在老郭家待著心也不急了不是。
甘州司馬陳康一家並沒有如期而來,據說是因為他家陳雁翎姑娘四月裡染了花粉生扉子,到如今還未好,所以要等花季過了才肯來。
陳家的小使來傳話時,夏晚正由郭嘉教著寫字兒。她前幾天纏著郭嘉學那首《敕勒歌》,最後拿僅識的幾個字兒,寫了一段:天蒼蒼野茫茫,銀哥等你在瓜房。
用那麼一段話兒,就把郭銀和夏黃書兩個給坑慘了。
郭嘉在河畔的棧橋上撿到字條兒之後,一眼就識出那是夏晚的筆跡來,也就把她要逃跑的前後都捋了個遍。
這不,他也不知道哪來那麼大的力氣,打腫了她兩瓣屁股,是真的又紅又腫,夏晚覺得他要心再狠一點,大約能打癱了她。
郭嘉罰她寫一百遍《敕勒歌》,夏晚整整寫了三天,才寫了五十遍。她屁股腫的又紅又亮,坐也坐不住,只能站著,一筆一劃,認認真真的寫著。
窗外高藍的天時,水鄉鎮的梨花還未謝,在瓦簷後粉白/粉白的綻著。
郭嘉穿著件青大褂子,手裡拿著戒尺,聽陳家小使說他家姑娘陳雁翎又生了扉子,仔細問了幾句病情症侯,從書架上取了只白瓷盒子下來,囑咐道:“這是我家蓮姐兒四五月間生扉子的時候擦的,拿去給她擦荼,當能好的快些。
順便再給你家少爺帶個話,就說我格外想念他,叫他一定記得早些來。”
聽到陳雁西,夏晚的兩隻耳朵便格外一豎。
做為倆老表,陳雁西生的和郭嘉有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