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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渴望,而你,主宰著他們的生死。”

夏晚穿著件格外寬敞的大褂子,脖頸修長,玉色的瑣骨露在外,脖頸間淡隱隱的青筋,默了半晌,她道:“呸,你個閹貨,斷子絕孫的東西。”

戳人短處,她最在行呢,便真的死,嘴上的便宜絕對要討足了才成。

這一句閹貨一出,呼延神助臉上的笑就凝結了,彷彿畫上去的一般,無比的難看。顯然,這是戳到他的短兒了,氣到他快要死了。

夏晚知道呼延神助是個娘性,還是聽郭嘉的老表陳雁西說的。

陳雁西的母親吳梅是郭嘉老孃吳秀的大姐,他爹是甘州司馬,管整個關西大營兵馬糧草的,陳雁西在呼延神助身邊,是一員偏將。

因是倆老表,陳雁西經常在水鄉鎮跑,還經常照顧夏晚的小賣買。夏晚深恨呼延神助,所以經常轉著法子在陳雁西跟前打聽有關呼延神助的事兒,就是想知道這人有什麼缺點,將來若他再來欺負自己,她可以怎樣回擊。

有一回陳雁西吃醉了酒,就曾欲言又止的說:“你可知提督大人為何不長鬍子?”

“為甚?”夏晚問道。

陳雁西不答話,卻指著夏晚一隻遮著青布的小挎籃道:“你這下面有啥?”

那天夏晚是從山裡撿了些木耳在賣,早賣完了。所以她道:“下面有啥,下面啥也沒有。”

“所以啊,提督大人為啥不長鬍子,就因為他下面啥也沒有。”陳雁西笑嘻嘻說道。

過了好半天,夏晚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那時候陳雁西已經走了。

眼看要入四月了,當空一輪彎勾明月,地上抱兒的百姓,人群簇擁著。

夏晚遲疑片刻,道:“我家相公又厥過去了,就在前面的瓜房裡,好歹讓我跟他告個別咱們再走,成不成?”

呼延神助立刻搖頭:“不行。”

夏晚是真的只想見郭嘉一面,然後,當然,她死也不打算便宜呼延神助這個狗賊。

呼延神助見夏晚猶在遲疑,輕哼一聲道:“現在自願跟著我走,你還可以乾乾淨淨進石棺,否則的話……”

一步步湊近,他低聲道:“本提督就讓你見識見識,看我是不是如你所罵,是個閹貨。”

夏晚分毫不讓,盯著呼延神助的眼睛:“我可以在進棺之前就咬舌自盡,你要果真強逼,我此刻就咬斷自己的舌頭,也叫水鄉鎮這些百姓看看,你個關西大營的提督,是怎麼逼死一個小姑娘的。”

夏晚的烈性,三年前祭棺的時候呼延神助就曾經見識過,她確實不是能強壓著脖子低頭的那種人,更何況她娘孫氏也失蹤了,這小丫頭殺也不能殺,哄又哄不了,怎麼辦呢?

他剛才搜到瓜田裡時,親自探過郭嘉的鼻息,半天沒有試到一丁點,證明他已經是個死人了。

小師弟這個病起自於何時呼延神助並不知道,但他打小兒身體不好,用他師傅浮屠子的話說,想要習武是不可能了,也只能學點拳腳功夫防身。

所以,最終郭嘉讀書考學,做了個只會耍嘴皮子功夫的秀才。

懾於各方關係,他當然不敢殺郭嘉,這一回生搶也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否則夏晚要真的死了,叫人一本摺子參到長安,又是一筆爛賬。

相互對視了片刻,夏晚一柄腰刀最終攝退了呼延神助,他伸出一根指頭,道:“一眼,你只能看一眼,就得立刻跟我走。”

夏晚也不知道郭嘉此刻究竟如何了,活著還是死了,胸口那口氣它究竟還在不在。

再跑幾步,她推開門就進了瓜房。

呼延神助帶兵,隨即將瓜房圍了個嚴嚴實實。

瓜房裡一股淡淡的皂莢清香,一盞油燈明滅,郭嘉就在炕上平平的躺著,還是方才那件套頭褂子,身上還是那件溼褲子,白白淨淨的臉上沒有一丁點的呼吸。

方才分明還說等回來就找她算賬的,那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拍的山響,轉眼之間,他就又沒氣息了。

夏晚心說我這命怎的就這樣苦哇,小時候應當也是有好日子的,血沉沙一刀子把全家人給抹了。再遇到個爹,是個賭鬼,好容易遇到郭嘉,如此好的人,若是為了救我而死,可怎麼辦?

郭嘉醒著的時候不甚愛理她,這會子死過去了,當然就由著她的性子擺佈了。

夏晚直接一撲,就撲到了郭嘉身上。

再一腳,一盞油燈滅的同時,窗子也叫她給踢的合上了。

“晚晚。”呼延神助道:“既看過了,就立刻跟我走。”

“滾!”夏晚抽抽噎噎,上氣不接下氣的哭著:“我丈夫人都死了,你就不許我坐在這兒陪他一會兒?”

回頭,她把身子往郭嘉身邊湊了湊,抽抽噎噎道:“我這一輩子,記事是在黃河邊的瓜田裡,本來是在吃瓜的,總覺得瓜有些腥,吃的格外噁心,然後就吐了滿地的瓜瓤子。後來我爹才說,那不是西瓜瓤子,而是血,我舔的是人血。

打那之後,我就再也不曾吃過西瓜了。

紅山坳那樣窮的地方,我也一直努力的做賣買,養活自己,養活我娘,養活我那個不成器的爹,誰叫他們救了我呢,如今他們的恩還清了,可你的恩還沒還了,你說說,你要就這樣死了,叫我如何是好?”

嗚咽了半晌,她又道:“我立志給你做個未亡人的,可那死鬼蚩尤不肯出戰,滿甘州的人都盼著我去陪他,這可如何是好?生不能相守,死不能同穴,我的命咋就這麼苦哇。”

她埋頭在郭嘉身上,哭的嗚嗚咽咽,絮絮叨叨的說著,於這夜晚寂靜的瓜田裡,聲音聽起來格外的悽慘。

不必進去,呼延神助也能想象到,情竇初開的少男與少女,一個半死,一個將亡,相依偎在一處。

他負著雙手,仰望當空一輪明月,忽而勾唇一笑:“一生最好是年少啊!”

揮了揮手,他示意隨從散開,自己也往後退了兩步,轉身負手,便望著當空一輪明月出神。

第24章

瓜房之中,夏晚邊哭邊說,邊穩著自己的氣息。

在她看來,郭嘉一個將死之人拼著性命都要救她,她就不能輕易放棄自己。

也許他並不愛她,但他剛正,有責任感有擔當,雖不過書生的肩膀,可敢強挑兵權,如此一個男人,她又怎能叫他就這樣死去。

熄了油燈又關著窗子的小瓜房裡,連貓進來都要撞牆的黑。

夏晚臉頰貼著郭嘉的鼻子,過了許久,才試到淡淡一點鼻息,這證明他並非真的死,只是像上一回一樣厥過去了。

這是整個水鄉鎮唯一能挾制呼延神助,助她不悶死在棺材裡,活下去的人,也是打三年前她就如飛蛾望火一般,奮不顧身想撲到他身邊,嫁給他的人,夏晚自然不會讓他死。

她上一回替他擦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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