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書房。
思雨和慕晨來到偏廳,思雨咳嗽了一聲,笑道:“各位姐姐們,我們大爺喝多了,又領了皇上交代的公務,實在沒空見你們。這樣吧,東西我們收下,回頭大爺給老爺磕頭去。還有二太太要的對子,可說了要什麼樣的?”
言下之意,要什麼樣的給取什麼樣的。
最後,所有來的丫鬟都被打發走了。
兩人剛鬆了口氣,一小丫頭飛奔來告訴道:“思雨姐姐,慕晨姐姐,剛剛大爺進來,撞到了老爺那邊的如蘭姐姐,把如蘭姐姐的耳墜給撞掉了。那耳墜上的珠子可是老爺賞給她的。如蘭姐姐問大爺,她戴那耳墜好不好看。大爺說珠子好看,還說難為她兩耳朵,像帳鉤子一樣掛著……”
思雨先是瞪大眼睛,接著噗嗤一聲笑起來。
慕晨則抿著嘴,忍住笑,一面吩咐那小丫頭,道:“不許在外面胡說。小心惹禍。”
小丫頭答應著,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這裡,思雨對慕晨道:“她這是白費功夫。”
慕晨道:“真難為她。卻不知道大爺最不喜人戴耳環的。”
思雨笑道:“大爺的心思她們怎麼會懂!”
她和慕晨當年也在華陽鎮伺候王亨。只伺候了兩年,就被送來京城,因為她們那時比王亨長得高了,怕被王亨發現。後來王亨入朝為官,又將她們要到身邊伺候。
王亨有個怪癖:不喜女子戴耳環。
也不是厭惡,畢竟天下女人都戴耳環。
有一天,他看見思雨耳朵上掛了個閃亮的大圓環,皺眉道:“好好的耳朵,被扯成什麼樣子了!”叫她摘了。
思雨以為他嫌耳環不好看,便重新換了一串。
王亨道:“耳環很好看,但並未替你耳朵增添光彩,反而帶累了它。就像——”他一時想不出合適的詞語來形容,四下張望,一眼看見床上帳子,便指著道——“就像那掛帳子的帳鉤子。你要戴,就戴個小小的、精緻的珠寶,嵌在耳眼上,能襯得耳朵小巧精緻、晶瑩如玉,把人的目光吸引到你耳朵上,那才達到裝扮效果。”
思雨聽了,趕忙就去換了。
從此她和慕晨再不戴那繁複的耳墜。有時不戴。若戴的話,必定是簡潔的一粒珠寶,貼在耳眼上。
她們算是王亨身邊最得力的大丫鬟了。
然這兩天來,各種各樣的美人不斷進出這德馨院,她們不由感到威脅,覺得地位受到挑戰。再者,她們也瞭解王亨的性格和脾性,那是最不喜歡丫鬟們主動獻殷勤、勾引主子的,一旦發現,再美好的人也要趕走。
兩人跟王亨久了,說話行事自有一套功夫。
前天和昨天來的人,都被她們給打發了。
今天來的人,都打著長輩的名義,她們沒辦法違抗,只好讓到偏廳等王亨,結果王亨還是不肯見。
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晨出事了。
第55章 進一個收一個,來兩個收一雙
思雨正為王亨準備熱水,小丫頭就來叫她,說大爺讓她和慕晨立刻去書房。
兩人忙匆匆趕去書房,半路碰上王亨。
他簡斷利落地吩咐道:“書房那人交給你們了。願嫁就替他們辦喜事,不願嫁就攆出去!完了把書房換到西廂去,書都搬過去。”說著,腳下不停地回臥室了。
這話說得不清不楚,兩丫鬟卻都沒再追問。
若連這點辦事能力都沒有,要她們做什麼?
她們來到書房一看,只見護衛梁錦雲正站在書房門口,一張方正的臉冷得結冰,書房內傳出女子嚶嚶哭聲。
思雨和慕晨交換了個目光。
思雨先問道:“錦雲大哥,這是怎麼回事?”
梁錦雲臉紅了,掩飾不住尷尬。
他眼前閃過昨晚的事。
昨晚,王亨在書房看書看得好好的,忽然把他叫進去,問道:“錦雲,你今年多大了?”
梁錦雲道:“回大爺,屬下二十一了。”
王亨沉吟道:“二十一了?該成家了。”
梁錦雲楞了會,小心問:“大爺想給屬下指一門親?”
王亨斜眼道:“怎麼,不相信爺的眼光?”
梁錦雲急忙道:“屬下不敢。要是大爺沒眼光,那誰還有眼光?”
王亨又問:“我平日對你怎樣?”
錦雲道:“大爺對屬下極為看重。”
王亨道:“那就好。今晚我便為你定一門妻。”
錦雲吃驚道:“今晚?不知爺究竟想把哪位姑娘許給屬下?”總要請人說媒吧?還有下聘禮呢?
王亨道:“不用多問,等會兒來了你就知道了。你不大會說話,待會還是少說話,免得唐突了佳人。她若對你有意,你別像木頭似得,得主動點。男子漢大丈夫,美人在懷,彆扭扭捏捏的。我王亨手下的人,不能窩囊!”
他好似把男女幽會當成了對陣殺敵了。
錦雲終確定:大爺要他跟女人在這書房幽會!
他臉紅了,小聲問:“這,合適嗎?”
王亨道:“怎麼不合適!你記住:今晚你就歇在這書房,等會兒進來的女子就歸你了。進來一個你收一個;進來兩個你收一雙。只要進門就歸你……記得把燈滅了!”
錦雲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大爺這是玩什麼呢?
有這麼撮合說媒的嗎?
不過,他也挺期待的。
再說了,大爺一片好意為他,不能拒絕。他便懷著忐忑緊張的心情,躺在了王亨的床上。
夜裡,果然如大爺所說,有女人進來了。
梁錦雲謹記王亨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