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鞋,周鶴就一直瞄她。
“管得著嘛。”
陸晴說完朝方南小腿踢去,誰成想被他穩穩攥住。
陸晴勉強維持平衡,抬眼看向周鶴,說:“放開,我怕癢。”
“不放呢?”,他繼續皮。
陸晴一時想不到辦法,只得以靜制動,沒想到這招還挺奏效,周鶴倏然放手,他好像怕了。
“來,我領你走。”
大手牽小手,該滑還是滑。
沙漠的沙子綿軟細緻,每走一步腳趾就會陷進去,留下並不清晰的印跡,在夕陽下被風吹拂,颳走微塵。
倆人磨磨唧唧最後才到,沙漠摩托那已經開始排隊了。
“想玩哪個?”
陸晴看了看,說:“不太敢坐。”
周鶴眉毛一皺,勾過陸晴的脖頸,說:“跟我來。”
有熟人的好處就是可以走後門……
眼下,周鶴弄來一個沙漠摩托,騷紅色,倒很像他那件衛衣。
“上來,帶你兜風去。”
“?!”
陸晴雙臂環抱,打量完車再去打量周鶴,“你想讓我葬身沙漠嗎?”
“特別不想。”
“那你趕緊給我找個老司機來。”
周鶴繞過車頭,到陸晴跟前一把扛起她,直接扔到車座,順便繫上安全帶。
“乖點兒。”
陸晴兩眼一閉,此刻她無比想念家鄉父老。
別人坐這個只能兜一圈,走後門的周鶴直接開過了一個沙丘,再停下的時候四周都沒人了。
陸晴全程閉眼,頭髮被風吹得四分五裂,蓋住了半張臉。
“小膽兒。”
周鶴說著扒拉開陸晴的頭髮。
“你怎麼還會開這個?”
“不難。”
陸晴笑笑,轉頭往回路望去,除了車輪印跡什麼都沒有。
“我們回……”
哦哦,又特麼親上了。
周鶴捧著陸晴的臉頰,比前兩次都要激烈的吻伴隨沙漠狂野的風襲來,真實無比。
如果過去的平淡如水都是在幫陸晴積攢姻緣,她想,她的愛情在今日,在敦煌的沙漠裡,開出了一朵花。
豔麗,多情。
“技術怎麼樣?”
“開太快了,有點兒暈。”
“我問的是這個。”
周鶴伸出舌頭舔舔嘴角,一臉色相。
“不錯。”
陸晴被親的暈乎乎,高冷也裝不起來了。
“我只發揮兩成功力。”
“切!”,吹牛逼。
周鶴討了沒趣,可他並不在意,“餓了吧?走,回去吃火鍋。”
“不是烤串嗎?”
“都有。”
周鶴俯身,給陸晴扣上安全帶,一溜煙兒開回起點。
此時大家都玩開了,滑沙組最熱鬧,其他人三三兩兩幹啥的都有。
陸晴挑了個人少的沙頭,一屁股坐下,望著遠處逐漸下落的夕陽,心頭突然湧出一股釋然。
“咋搞的?臉上都是沙子。”
周鶴手指刮過陸晴的臉頰,最後在耳唇上勾了一下。
“不小心蹭的。”,她縮脖,往一旁躲。
“你好像不太喜歡我。”
陸晴看他,眼神猛地晃動幾下,又轉了過去。
廢話,不喜歡會讓你親啊。
陸晴不知怎麼回答,伸手去摸煙,卻發現沒帶。
“你哪天走?”
陸晴:“後天。”
周鶴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其實很多時候陸晴不是不想表達,她只是更害怕失去,就像她特別想跟其他情侶一樣,主動去牽周鶴的手,給他擁抱和親吻,然後真心說一句:“我愛你。”
可現實是……她做不出來。
“烏麗青旅的餃子好吃嗎?”
“還行。”
“我沒吃到。”
陸晴回答完才猛地想起,之前在格爾木,她撞到周鶴洗澡之後就跑回去了,當時青旅老闆組織大家拼飯,吃的就是餃子,而周鶴洗完澡回屋的時候一定是看到她也在其中,為了避免
尷尬,所以沒跟著摻和吧。
回憶完畢,陸晴笑了一聲,“sorry,怪我了。”
“不怪。”
太陽下落,天地間驟然被暖黃填滿,周鶴攬過陸晴的肩膀,兩人靜靜看著它完全沉入地平線。
日升月降,週而復始,這在生活中最平常不過的景象此刻變得尤為珍貴。
因為陸晴好想愛,好想老天再眷顧她一點,讓這份感情不落入俗套裡。
……
拍完集體照,大家返回平地。
陸晴起身,拍拍褲子上的沙粒,周鶴從後面走到她身前,彎下了腰。
“幹嘛?”
“揹你。”
陸晴心裡一咯噔,“我…不累。”
“快上來。”
陸晴四下看看,滿心歡喜卻又假裝毫不情願地爬了上去,前胸貼上後背,整個人都飄了。
“呃!”
周鶴悶吭一聲,邁出艱難的一步。
陸晴知道他什麼意思,一巴掌削過去,腳步立馬就輕了。
“一會兒多吃點,你太瘦了。”
“嗯。”
“我也多吃點,要不然以後該背不動你了。”
以後……
陸晴埋頭,胳膊縮緊,臉埋進周鶴脖頸裡,聞到一股充滿野性的男人味。
周鶴腳下一頓,受寵若驚。
說實話,從格爾木到敦煌,五百二十五公里,一路上他都覺得這個女人一定很難追,可事實並非如此,所以,他心裡才不落底。
第五章
晚飯陸晴吃得倍兒飽,周鶴和方南在一旁喝酒聊天,她不想摻和,就使勁吃,兩人開始聲音還很大,後面不知聊到什麼話題,改為咬耳朵了。
篝火晚會的時候方南換了一身阿拉伯人的服裝,張口到結尾全程逗逼,還唱了兩首歌,直到等篝火燃成灰堆,笑聲都沒斷過。
玩了一晚上大家都有些疲倦,洗漱間擠滿了人,陸晴在門口一直排隊,等到洗漱完外面的燈都熄了。
“你這是鬧哪出啊?”
陸晴看見周鶴手裡拎了一個長形的東西,懷裡還抱著什麼。
“帳篷,不是要露營嗎?”
“嗯…你等我一下,我去拿包。”
“這呢。”
周鶴轉身,他單肩一面挎一個。
陸晴看他掛得滿身都是,忙去搭手。
“不用,我來就行。”,周鶴邊走邊說:“露營地在前面,不遠,今天人比較多,咱倆還是插隊來的,就剩一個帳篷了。”
這句話的意思是睡一起?!
陸晴長腿一邁,跳下門前臺階,跟著周鶴就去了。
夜晚的沙漠黑漆漆,風聲從四面八方湧來,有種陰森的感覺。
“周鶴,咱們在哪支帳篷?”“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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