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仔細聽著講解員說的每一句話。

就連周鶴也正經起來，神情嚴肅。

進到第61窟的時候遊客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在講解員的講解之下陸晴才知道原來這個編號洞窟內的壁畫還原的是1500年前五代時期五臺山聖境的宗教氛圍和世俗風情畫卷。

61窟裡面還有一個殘跡，那就是地面上原本有一個應該是石像的東西，但是被挪走了，大家紛紛猜測它會不會是文殊菩薩，因為殘跡裡面有一個類似獅子尾巴的東西附在牆上，而文

殊菩薩的坐騎就是獅子。

講解員講完這些給大家留了觀看時間，而陸晴轉頭去找周鶴時卻發現他不在自己身邊，而是站在角落裡，仰頭認真地看著壁畫一角。

暗光，佛像，流影，少年。

如果人有前世，陸晴覺得周鶴應該是一個白面書生，陌生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看得懂嗎？”

陸晴走過去問，周鶴沒回答。

短短一兩分鐘，他保持一個姿勢，像中了“葵花點穴手。”

觀看時間結束，遊客隨講解員往洞窟外走。

“周鶴。”

“周鶴！”

門口，講解員手拿鑰匙，眼神催促他們。

“十秒鐘。”

周鶴沒回頭，給了個手勢後從右至左走了一圈才拉著陸晴離開。

太不正常……

陸晴奇怪一個正值青春最好年紀，臉蛋帥衣品好的男生為什麼會對古舊壁畫感興趣？

又或者他來敦煌的目的本身就不單純？

下面幾個洞窟周鶴全然沒了61窟那樣的興趣，甚至看都沒看，搞得陸晴也不像來之前那麼積極了。

……

下午回到青旅，周鶴給陸晴送到房間門口，說：“晚上五點露營，你先休息休息，出發前叫你，我現在去辦點事兒，你別亂跑。”

周鶴說完就走了，身形筆直，走起路來很正氣，陸晴被短暫迷惑，話也忘了說。

“有故事的男人。”

這是陸晴這兩天對周鶴最大的感受。

回看自己的生活，陸晴一直覺得她活得太中規中矩，偶爾跳出那個圈子才會釋放，做想做的事，哪怕大膽一些。

如果周鶴以正常的方式出現，他們肯定不會發展這麼快，起碼在陸晴這裡會努力剋制情感，小心翼翼，雁過不留痕。

可現在的情況完全失控，陸晴覺得自己可能瘋了。

假期還剩三天，加上返程，她最多在敦煌留兩天。

第四章

躺在床上，陸晴東扯西扯把防曬服脫掉扔到一旁，閉上眼睛，眼前最先閃過的畫面是那個吻。

太快了，沒來得及回味。

陸晴強迫自己睜眼，窗前能看到偶爾穿過衚衕的行人，還有他們的低語，那是敦煌這座城市最平常的市井時光。

她喜歡這一切。

……

四點鐘，陸晴聽到敲門聲，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周鶴了。

陸晴光腳邁過行李箱，睡眼惺忪去開門，只是門剛開啟人突然被扛起來，腳把門踹上，“咣噹”一聲響徹屋裡屋外。

“你要幹嘛？！”

陸晴被周鶴抱起，兩腿夾著他的腰，人也被抵在牆上。

嚷嚷完陸晴才發現周鶴受傷了，嘴角有輕微的紅腫，但不嚴重。

“怎麼了？誰打你了？”

“沒事兒。”

周鶴呲牙笑著，露出八顆整齊白淨的牙齒。

“到底怎……”

話沒說完，某人沒允許。

雙唇相交，津液糾纏，呼吸瞬間急促。

什麼都不想問了，什麼都不想知道了。

陸晴雙臂搭在周鶴肩上，隨著吻漸深，擁抱越緊緻，而另一邊周鶴的大手拖著陸晴的屁股，十指用力一抓，她沒忍住“嗯”了一聲。

“果然好聽。”

激烈戛然而止，周鶴盯著陸晴的嘴唇，像是左證下午在敦煌莫高窟自己說過的話。

“流氓。”

“我就是啊。”

“放我下來。”

周鶴笑笑，抱她走到床邊，放下，說：“收拾收拾，咱們該出發了。”

陸晴捋順頭髮，“用帶什麼嗎？”

“要在那過夜，你看著帶吧，多穿點，晚上沙漠裡有點兒冷。”

“好。”

臨出發前，陸晴在洗手間換了條新內褲，因為白天那條溼了……

很徹底。

專車接他們去露營地，五點準時到達。

這批露營人比較多，黑壓壓站在一間平房面前，院子裡長桌已經擺好，不遠處還有炭火燃燒，旁邊擺著數量驚人的各種串串，而這些所有煙火氣的後面就是一眼望不到頭的沙漠帶。

“嗨，鶴子！”

伴隨摩托車熄火的聲音，一個又高又黑的男人朝陸晴這邊走過來，笑得賊賤。

兩隻大手在空中擊掌，啪地一聲，陸晴隱約看見有沙子從眼前掉落。

“這位是弟妹嗎？”

陸晴一愣，冷眼看向周鶴，等他回答。

“介紹一下，陸晴，方南。”

“你好。”

陸晴利落伸手，沒了墨鏡和帽子的遮擋，漂亮臉蛋毫無遮掩地展現給這裡的每一位。

“你好。”

方南是明眼人，心裡自然明白這倆人什麼關係，即使之前他沒有聽周鶴提過只言片語。

“進屋歇會兒吧。”

方南指向身後的屋子，“東西可以放屋裡，廁所在旁邊，一會兒咱們先去沙漠看日落，滑沙，然後吃飯，篝火晚會，最後是露營。”

所有人來都是這個程式。

“我進屋放包。”

陸晴知趣地把空間留給兩個哥們兒。

果然她一走後方南就化身十萬個為什麼，“你他媽哪整這麼漂亮的姑娘？”

周鶴笑著舔了舔牙齒，“撿的。”

他說話的時候眼神尾隨陸晴的身影直到屋裡才撤回來，又問：“買家那邊確定好了吧？”

方南左右瞄瞄，把周鶴拉到邊上，“我你還信不過啊，兄弟這幾年在敦煌不是白混的，我就是想不通，你們周家祖傳的寶貝，捨得嗎？再說老爺子就死在這事兒上，你咋還明知山有

虎，偏向虎山行呢。”

“我有自己的打算。”

周鶴掏出煙，遞給方南一顆。

“要不是你堅決，我真不想管，老爺子生前待我不薄。”

“我爸和廣大人民會記住你的。”

周鶴說完朝門口走去，因為陸晴已經出來了。

……

五點十五，大部隊整裝出發，朝沙漠走去。

出發前方南提醒大家揣好手機，否則掉進沙子裡很有可能找不到。

沒走過遠，他又開始嚷嚷，“來，大家在這裡把鞋脫了，挨排碼好，省著回來找不到，下面一段大家不能穿鞋了啊！”

“個子不矮，腳還挺小。”，從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