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頭羞的羞憤不已。
賈赦鬧了這麼兩天,連賈母都知道了,這不叫了賴嬤嬤過來勸一勸,讓他切勿傷了自己的臉面,賈赦瞅著賴嬤嬤頭上戴的,身上穿的,乍看一般可賈赦卻一眼看出,都是有年份的物件,當即便是心口窩了火,對著賴嬤嬤便冷嘲熱諷起來。
賴嬤嬤其實那般好話之人,雖沒對著賈赦如何,可一回榮慶堂便把賈赦那些話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賈母自認賴嬤嬤是自己身邊人,賈赦罵賴嬤嬤便等於是罵自己,當即便氣的連晚飯都沒吃下,可要是再讓人去找賈赦,那就太丟面了。
老太太是個愛面子的,更是怕自己的臉面被賈赦這個混不吝的給踩在地上,因此便生生嚥下這口氣,等著以後發作。
宮內,皇極殿。
自從那一日後,賈璉便被安置在皇帝身邊伺候。這不在內殿廂房門口值班,見著忠順親王一身便服過來,喜公公上趕著便迎了過來,低著頭便把忠順親王送了進去,接著又有一個小太監端了上好的雪頂紅茶進去。
沒一會喜公公便出了來,在門口走了兩步,交代一個小太監在門口候著,自己則去了隔壁的茶坊坐一會,賈璉知道這忠順親王進去一時半會的出不來
且說忠順親王進了屋,給皇上請安後便直接坐在了窗下的椅子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直接道:“皇兄,我真的受不了他了。”
皇上悠悠放下書,看了一眼面露急躁的忠順,安撫道:“再等些時候。”
忠順親王陡然抬頭道:“皇兄,父皇眼裡就他一個人,搞得我們兩不是親生的似的。”忠順親王在太上皇壽誕上送了一對一人高的瓷瓶,卻不想被太上皇說了一通,說他這東西送的毫無誠意更無心意,假大空。
可把忠順親王氣的好半天都沒緩過來,這不挑了個空便來了皇上這邊,明著是抱怨可私下裡卻暗搓搓的想好好把義忠親王給弄下去。
這義忠親王當年仗著自己得太上皇寵愛可沒少欺負忠順親王,後來他犯了事被圈禁,沒想著竟然又出來了,不僅出來了,還比之前還有囂張跋扈,不僅囂張,而且更加的肆無忌憚,有那麼點目中無人的樣子。
皇帝喝著茶,指著碟子裡的糕點道:“吃點這個,敗火。”
忠順親王被皇帝淡定的表現給逗笑了,只是當著皇帝的面不能笑。說起來當年皇帝還不是皇帝的時候,忠順親王和皇帝處的就很好,如今兩人雖面上還是那般兄弟和樂,可忠順親王卻明白兩人都保留著自己的底線。
而今兒忠順親王也是起了打探的心思,他就不信,皇帝真的能容忍義忠親王。只是皇帝從頭到尾都沒說什麼,忠順親王覺得沒意思,同時也意識到今兒怕是白走這一趟了。作為皇帝的親兄弟,作為目前京城最荒唐的王爺,忠順順口便指著站在門外當值的賈璉道:“一段時間不見,皇兄這當值的侍衛長得不錯啊。”
皇帝眉色不動,能進宮當值的職位身高面容都是上好的,各各都不差。皇帝知道忠順親王憋著一口氣難受,可如今這口氣怕是自己不能幫他出,因此便道:“是榮國公賈代善的嫡孫。”
“榮國府現在還有什麼人?”忠順一張臉帶著鄙夷,接著起身走到屏風那見著賈璉一身黑色勁裝站在那,腰帶上配著統一的長劍,看著倒是頗為挺拔,就是見著他時不時的換一隻腳使勁,便知這人基本功太差,於是便笑了起來:“是個花架子啵!”說完還笑眯眯的捏了一塊之前不肯吃的綠豆糕吃。
實在是忠順那話最後一個啵字過於的婉轉,皇帝忍不住抬頭道:“榮國府沒落了,可到底也是開國功勳之後。”
忠順親王笑了笑,理了理袖子道:“皇兄放心好了,我這人做事,靠譜的很。”說著便告辭了。
皇帝看著他走遠,默默的腹議了句:“又演上了。”
忠順這人,皇帝是清楚地。別看他整日裡荒淫玩樂,可該乾的正事一件不拉,從小到大看著不靠譜,可從來沒站錯過隊。荒唐事幹了不少,可真正出格的事卻一件沒有,不過都是些無傷大雅的事,這樣的人,皇帝可絕對不相信他是個紈絝王爺。
賈璉值完班,剛進屋便見著自己鋪蓋上放著一個拜帖。收到拜帖不稀奇,稀奇的是這拜帖竟然是送到宮裡侍衛營的,這可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
第71章
拜帖早就被同屋幾個人輪流看過, 雖說沒看裡面的內容,可都知道是誰送來的。眼下那幾位擠眉弄眼了一番,對著賈璉調笑道:“忠順王爺的帖子可不是一般人能接的, 賈兄這是要發達了啊!”
這帶著看笑話的語調, 惹得賈璉心口陡然一緊,只是臉上卻仍舊嬉皮笑臉的說道:“咱們在宮裡是給皇上當差, 宗室皇親見了不知凡幾, 你們怎麼還少見多怪。”賈璉說完偷偷看了幾人臉色。
“賈兄不如去問問丁十六, 他兩年前也接過忠順親王的帖子。”幾人指了指門外斜對面的屋子, 說完又一臉看戲的樣子。
賈璉顛了顛手裡的印花帖子, 直接丟在了枕頭旁,伸了個懶腰便睡著了。
那幾人見賈璉絲毫不在意,也自覺沒趣,便都散了
且說,甄太妃提著食盒匆匆從後殿出來,繞過一座山石屏障便進了一座偏殿,一進門便見著自家兒子半靠在軟榻上睡覺。當下放下食盒,拿了一旁的毯子給他蓋上, 這才剛蓋上義忠親王便醒了過來, 一雙眼睛像鷹一般看著來人, 甄太妃忙說道:“我的兒, 是母妃。”
“母妃來了。”義忠親王揉了揉眼睛,起身扶著甄太妃坐下。
甄太妃見著他眼睛下青烏一片,不免勸道:“要不找別的大夫看看。”
義忠親王苦笑道:“不用了, 不想讓他們看笑話。”
甄太妃聽此,拿了帕子擦了擦眼角,便從帶來的食盒裡端出一碗蓮子湯來。“這蓮子湯剛熬好,你吃了可以定下心神。”
義忠親王端起碗喝了兩口,只覺得嘴裡微苦帶著一股清香。只是胸口那股悶熱感始終不去,弄得人心煩意亂,睡不著也歇不住。
義忠親王當年被圈禁後便得了這個不能入睡的怪病,只有連著幾天不睡才能歇一會,就這還特別容易驚醒,可即便是睡著了也是噩夢不斷,每次醒過來便是一身的虛汗。
請了太醫來看都說看不出病症,甄太妃放心不下前幾個月特意讓甄家從江南請了個名醫過來,卻不想那名醫也是摸不著頭腦,只說這病症怪異的很。
義忠親王自己明白,這是是心病,心病還需心藥醫。
甄太妃瞧著義忠親王喝完蓮子湯,便讓他睡會,義忠親王不想讓甄太妃難過,便躺在軟塌上假裝安睡。甄太妃坐在一旁,看著義忠親王呼吸平穩後,便輕手輕腳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