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一雙兒女繼續留下來,有個片瓦遮雨。
可這回救了一個路人,她怎會隨隨便便招婿?!
她道:“嫂子放心,我省的了。”
王家大爺這時尋了過來,他就知道自家媳婦會來找事,一手拉過李氏,道:“你又想幹什麼?發生了這種事,芷婼心裡夠難受了,你快給我回去!”
王家大爺經營著藥鋪的生意,為人老實忠厚,待自家妹子自是沒話可說,身邊也從沒個通房小妾,故此這些年李氏還算安穩。
“行行行,我走我走!我也是為了芷婼好,怎的惡人都讓我當了!”李氏碎碎唸了一句,這才從小院離開。
王家大爺比王氏大了整整七歲,對她一向疼惜,這回妹子受了大委屈,他只恨自己沒有能力護著她。往屋內瞅了一眼,王家大爺也道:“你嫂子的話,你別往心裡去。家裡人都是為了你好,這日子還得繼續過下去,不過此人不能久留啊,他要是醒了,就打發他走吧。”
王氏點頭,雖說肖寧讓她結識這位定北侯府的人,可她實際上只想救人一命,僅此而已。
“嗯,大哥,我知道了。”
王家大爺稍坐了一會,這就離開了。
這廂,趙凌也沒法繼續裝睡了,聽到這裡,似乎小婦人為了救他,還擔負了名聲被損的擔子。他要是再裝下去,豈不會混賬?
趙凌睜開眼之後,腦子裡又蕩了一下:芷婼……名字真好聽,只是不知道是哪個‘芷’?又是哪個‘婼’。
肖家二爺是她夫君?哪個肖家?有機會他得幫著她去討回公道。
作者有話要說:
侯爺:心甚慌,肯定是失血過多的緣故。
第19章 心生憐惜
看著小婦人轉過身來,趙凌一陣心慌。
他地位非凡,手握重兵,又任五軍都督,至今從未受過旁人恩惠,只有別人欠著他的份,他從未欠過任何人,更沒有做過虧心事。
但今日今時今地,這幾樁從未發生過的事統統發生了。
小婦人救了他,他欠了她一條命。
他又偷窺了小婦人,這無疑讓自詡極度自律的定北侯深感震驚,當然了,今天的這件事,他肯定不會告訴任何人。
王氏見趙凌轉醒,她驚了一下,那天將他抬入屋內,她特意請了郎中過來看診,郎中告訴她,沒有半月,人是醒不了的,那些換下來的衣物都被血浸溼了,下人還告訴她,這人身上就沒有一處是完好無損的,可謂觸目驚心。
王氏還未徹底和離,即便她已經與肖程斷的一乾二淨,那她也不能與陌生男子這般共處。方才她不過是來看看他傷勢如何了,人是她帶回來的,她肯定不能讓他有事。
趙凌先開了口,道:“多謝相救。”他欲要起身,身上的傷口隨時都有撕裂的危險。
王氏見狀,忙道:“你不必謝我,我已經知道你是誰了,你是定北侯府的副將對不對?”能穿上那身銀甲,且身上又有定北侯府的腰牌,此人身份肯定不低。
王氏一鼓作氣,說話時,雙眸已然微潤,她沒有精力和男子多說下去,直言道:“我知你身份高貴,我救你之心並不單純,我……我是想求你一件事,倘若日後有難處,還望你能念在今日的份上,幫我一把!”她現在就怕肖家來搶孩子。
肖家雖然勢大,但與定北侯府相比,還是差遠了。
小婦人如此直接,趙凌反倒沒有覺得不悅,她說她目的不純,他也並未在意。她以為他是一名副將?
趙凌不知是出於什麼目的,他沒有說穿自己的身份,又見小婦人如此可憐之狀,不由得心生憐惜。
她究竟遇到了多大的難處,才至於會這般?
趙凌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他躺在炕上,身子暫時還無法自由動彈,又見婦人開始落淚,這個樣子著實叫人見之心軟,趙凌只能愣愣的看著她,這下是光明正大的看了,他卻無言以對,愣了好半晌,才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只要你開口即可,只是……你可是遇到什麼事了?”
王氏不想提及肖家,反正她已經知道了趙凌是定北侯府的人了,她屆時可以去找他,她顧左右而言其他,道:“不知你如何稱呼?”
小婦人問他名諱了,趙凌語無倫次,他該告訴她真名麼?她會不會嚇著了?畢竟他的名聲不甚好,京城中傳言他克妻,還能止小兒啼哭。
因著思量過密,趙凌胸口一陣悶咳,他傷勢過重,又多日沒有進食了,王氏忙上前忙他順氣,那玉白的手在胸口輕拍了幾下,趙凌奇蹟般的不咳了,但他愣是繼續假咳了幾聲。
這雙手真是好看,洗白光滑,如若無骨,趙凌還從未受到過這等待遇呢。這些年他就是一個鐵人一般的存在,何曾需要有人這樣照顧?他知道自己身上的衣裳盡數換了,雖然他不該往那方面去想,但他此刻腦中浮想聯翩,甚至幻想了一出王氏給他換下衣裳的畫面。
這雙手一定小心翼翼,沒有讓他傷到分毫,否則他怎會睡到現在才醒。嗯,一定是這樣的。
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她換的?趙凌又開始臆想。
趙凌沒有報出名諱,王氏道:“你且放心,我在你身上找到了腰牌,前日已經送了信去京城,想來定北侯府很快就會派人過來尋你。只是,我日後如何找你?”
她還想日後找他?
是了,她受了委屈,需要旁人的幫襯,趙凌在身上摸索了一下,見那腰牌還在身上,這東西威力極大,可調動兵馬,旁人根本不敢碰觸,誰要是動了這塊令牌的心思,他怕是直接砍了他/她。
他差點就將腰牌直接給了小婦人,這個念頭讓趙凌一陣自責。
當真是混賬了!
瞧著人家生的漂亮,怎的連這等重要之物也能外交?他堂堂定北侯本尊,豈能幹出這等沒有腦子的事!
趙凌轉而摸向他的腰部,腰上的玉佩已經不在了,他還沒問出口,王氏從炕上的壁櫥上取了一塊羊脂玉過來,問道:“你可是在尋此物”
看著貼身之物被小婦人拿在手中,趙凌點頭應是,“嗯,你屆時拿著此物去定北侯府找我就是,府上的人看著這件玉佩,就知道怎麼做了。”
果然是大人物!
王氏有些不太好意思,歉意道:“抱歉了,我………我竟利用你受傷之時,跟你討要條件,你放心,不到萬不得已,我絕對不會去麻煩你,這玉佩也遲早會物歸原主。”
千萬別跟他客氣!
趙凌沉穩如初,面上道:“無礙的,我自是願意。”
趙凌醒了,王氏自然不能繼續逗留,看著王氏這一走,趙凌渾身上下的傷口又開始肆無忌憚的疼了起來。
鑽心的疼吶。
*
從京城通往通州的官道上,十幾匹良駒快馬加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