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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絲紗道袍,據說一整件衣裳所費的布料,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團在手心,輕若無物,巧奪天工。

頭頂所戴,卻是正嘉皇帝親賜的沉水香法冠,佩戴在身上,每時每刻都有奇香隨身。

陶玄玉常年修道,被弟子們侍奉朝拜,所謂居移氣養移體,自練得身形如鶴,氣質脫俗,又加上他本就生得長眉細目,清秀超逸,三綹長髯飄飄更添了幾分仙氣,讓人一看,便心生敬慕膜拜之心。

那攔路的太監田豐,跟隨行陶玄玉身邊的郝宜是認得的,也知道他今兒是去辦迎接陶天師的差事,如今見他畢恭畢敬地陪著陶玄玉而來,當即忙換了笑臉,躬身道:“不知道是天師駕到,奴婢失禮了。”

陶玄玉見他倒也恭敬,淡瞥了一眼,卻並不予理會,只嘆道:“怪不得貧道進城以來,總有些悶滯不快之感,原來應在這裡。”

他自顧自地看向薛翃,道:“和玉,多虧了你發現的早,不然的話就大錯鑄成了。”

薛翃見他來到,又聽了這句,便退後一步:“還請師兄慈悲,禳解了這宗災禍吧。”

他們兩人這一對一合,田太監跟郝太監都怔住了。

郝宜忙道:“天師大人,您、您指的是什麼?”

陶玄玉眉峰一蹙,淡淡道:“我先前說,本來算到今日乾天入於坤地,順乎天,應乎人,上兌下澤,利於聖主,但是,是誰選的這日子殺人?”

田太監忙道:“這、這是謀逆的重犯,是皇上親自批朱准予今日午時三刻斬首示眾的。”

陶玄玉道:“哼,聖主未必就喜歡選在今天,可知此人身上帶煞,今日午時若衝了他的煞,便影響了兌澤之象!更加不利於聖主,速把他帶回原來所處之地,擇日再做打算。”

郝宜愣了愣,忙道:“還不快聽天師的?”

田豐卻道:“天師!這是皇上旨意要殺的人,如今退了回去,豈不是違背了聖旨?”

郝宜道:“天師已經算出今日若殺俞蓮臣,便對皇上不利,你這樣阻攔,豈不是想坐視看皇上被煞氣所衝嗎?”

田豐語塞:“話雖如此,但如果皇上追究起抗旨之罪,誰來承擔?奴婢可是承擔不了。”他不懷好意地瞪著郝宜。

郝宜跟田豐雖同是內侍,向來兩人卻很不對脾氣,郝宜聽他像是要把鍋推到自己身上,一時生氣:“你!”

正爭執著,卻聽陶玄玉仍是淡然不驚地說道:“爾等不必憂慮,這件事貧道會親自向皇上稟明。”

郝宜聽了,便對田豐道:“你聽見了?道長自有主張,我們為皇上辦事,本是一切都要以皇上的安危為己任,你卻先想到抗旨之罪怕自個兒擔干係,膽小如鼠,哼!”

田豐回瞪看一眼,又對陶玄玉陪笑道:“有天師的話,奴婢自然是放一百二十個心呢。”說著便對季驍道:“季統領,天師的話你也聽見了?還是把人先押回鎮撫司吧?”

季驍暗鬆了口氣,卻不動聲色道:“遵命。”

田豐斜睨俞蓮臣,冷笑道:“可讓你這反賊再多活一日。還不感謝天師法駕?”

囚牢中,俞蓮臣看向陶玄玉,半晌,仍是閉了雙眼,一言不發。

田豐喝道:“逆賊就是逆賊。不知好歹。”

陶玄玉身後站著的薛翃,她已經不敢再同俞蓮臣對視了,如果再多看一會兒,很怕自己會忍不住露出馬腳。

***

而就在陶玄玉“禳解”的時候,在中通大街旁邊最高的酒樓月華樓上,有兩人立在欄杆前,把這一幕看了個清楚分明。

其中一人望著囚車倒回,說道:“看樣子今兒是殺不成了。”

另一人道:“怪得很,這陶天師一進京,怎麼就攔著殺俞蓮臣?”

先前那人的目光,此刻早從陶玄玉身上轉到他身後那道嬌小的身影上,陰鷙的眼神在薛翃清冷的容顏上徘徊片刻,問道:“那個女冠是誰?”

第4章

這樓上兩人,問薛翃身份的那個,是鎮撫司的指揮使江恆,後面這位揣著手答話的,卻是宮內的司禮監秉筆太監齊本忠。

齊本忠也笑看著薛翃,雖然兩人站得高離的遠,卻仍是能看清那女孩子絕色的容貌,本忠回答道:“那位……江指揮使就算從沒見過,也該是聽說過的。張天師羽化之前所收的最後一名小弟子,也是京內大大有名的人物呢。”

江恆的臉上露出吃驚的表情:“是高大炮的那個小孫女?”

聽到那個諢號,齊本忠笑了笑,又說道:“就如您所說的,這女冠子的確就是戶部高侍郎另一名小孫女兒,八歲時候隨著張天師去了貴溪的高如雪。”

江恆嘆道:“果然是她!”又看向齊本忠:“公公對於陶天師身邊的人如數家珍啊。”

齊本忠說道:“皇上這些年來,求賢若渴,一直盼望著請天師來京禳助,之前為了地震的原因,更是日夜不安。皇上如此器重天師,我們這些當奴婢的自然也該多為皇上留點心呢。”

江恆目不轉睛地看著薛翃,見她雖在陶玄玉身後,兩人回至中通大街的儀仗之內,陶玄玉仍舊上了法駕,薛翃卻並未上自己的車,只在他的法駕一側隨行。

江恆道:“不過,方才是高如雪先去見的俞蓮臣,你說,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玄機?”

齊本忠立刻會意:“指揮使的意思,是說……因為高如雪是高家的人,所以這舉動會有什麼深意?但據我所知,自從高如雪去了貴溪,高家跟她再無來往。而且高大人那個心性,只怕未必還記得自己有這個孫女兒呢。”

高彥秋身為戶部侍郎,脾氣是有些暴躁,他的諢號,起因來自於一次御前會議,那次眾大臣因為軍費的開支之事爭執不下,要修築海防,鑄造紅夷大炮等,到最後還得由戶部拿錢。

當時戶部尚書給逼得稱病不出,高彥秋是戶部的骨幹,被兵部跟工部催壓著,沒有辦法,便道:“戶部的錢是拿不出來,兩位大人乾脆把老夫一把骨頭拿去燒了,鑄成大炮吧。”

正嘉皇帝聽後笑道:“雖是賭氣的話,倒也可算作是忠義之言。”由此朝臣們背地裡都叫他高大炮。

高彥秋有兩子一女,長子高孺,次子高晟。

長房這邊兒嫡孫一名,孫女三人。高如雪最小,其他兩位姐姐分別是嫡出的高如風,庶出的高如霜,據說都是按照降生時候的天氣所起,可見隨意。

這會兒,真人法駕越走越遠,那道身影也漸漸走出兩人視線之外。齊本忠嘖嘆道:“當初帶走的時候才只那麼小,沒想到已經出落的如此絕色。咱家伺候了那麼多娘娘,沒見過這樣的品格,除了……”

江恆轉頭:“除了什麼?”

齊本忠嘆道:“還能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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