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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為人最是理性。皇家娶妃,向來都是出身尊貴、品性溫柔,見慣了皇家侯門富貴,能夠在勾心鬥角中得心應手,能夠憑藉孃家之力襄助夫君的人。這些方面,阿殷著實沒有半點能拿得出手。定王慣熟於這些門道,不可能不清楚王妃家世背景的重要。

所以他對她,應該也只是一時新奇而已。

這樣的新奇他嘗試過後能隨時撂開手,她卻玩不起。阿殷有膽氣殺入匪寨以命相搏,有膽氣衝入箭雨刀林,但要拋下理智誤以為定王是真心喜歡她,繼而為定王沉迷做白日大夢——

還是把她扔到北庭去打仗更實際些!至少那是實打實的軍功和本事,而不是建在男子喜好上的空中樓閣。

所以阿殷即便曾在某些時刻被觸動心絃,卻未深信當真,更沒期待定王會因這個緣故偏幫於她。

此時自然覺得詫異。

定王將那抹詫異盡數收入眼底,旋即一本正經的道:“你已經是我府上的人,誰也不準動。”

“卑職……”阿殷眉心一跳。既然他主動提出,那便卻之不恭,旋即微笑,應道:“卑職多謝殿下!”

*

元夕之夜,暮色尚未四合,各處便次第點亮了燈盞。

除夕家宴才過,今晚宮中嬪妃各自賞燈,也沒設家宴。定王后晌入宮給永初帝和謹妃問安,出宮時天色已是不早,也未回王府,帶了侯在宮門外的侍衛,直往朱雀街的呼家酒樓裡賞燈。

這呼家酒樓位於朱雀大街和南武街的交匯處,北可望皇城登樓,東西是京城最熱鬧繁華的兩條長街,加之地方寬敞,便成了賞燈的絕佳去處。往年定王對這燈會興致不高,今年難得說要來看看熱鬧,常荀聞絃歌而知雅意,當即拍著胸脯說要請殿下吃酒賞燈,早早將呼家酒樓的上等雅間定了下來。

街市上的人漸漸多起來,朱雀長街兩側的店家百姓已將高低參差的燈籠盡數點亮,隨著逐漸昏沉的暮色,煥出愈來愈奪目的光彩。樓內早已裝飾一新,從各地採買來的燈籠在此處流光溢彩,底下衣衫鮮麗的貴家‎‍美‌​‌人­款款走過,讓蹲守在此處觀‎‍美‌​‌人­的少年紈絝們興奮不已。

常荀定的雅間在三層,比之底下要清淨寬敞許多。

定王過了樓梯口沒走兩步,忽見側方珠簾掀開,裡頭走出個衣飾華貴的男子,不是代王是誰?

“代王兄?”

“這不是玄素嗎。”代王今日穿得隨意,家常的青金色長袍,手裡添了把摺扇,便現出文雅。京城有不少人都傳頌代王仁德慈和,看起面相,確實常帶笑意,平和親近。代王彷彿覺得意外,將廊道左右望了望,“玄素這是自己來的?難得。我還當你跟往年一樣,不屑來湊這等熱鬧。”

定王微露笑意,“有熱鬧自然要來瞧,代王兄請。”他側身稍稍讓開,叫這位堂兄先行透過。

代王才一抬腿,就看見了定王身後那個身段明顯不同的侍衛,不由收回腳步,笑道:“聽說玄素新近收了個女侍衛,想必就是這位了?”說話間,目光卻是迅速將阿殷上下打量了一番,從髮梢到腰間再到腳尖,末了回到臉上,稍稍駐留。

定王目光微露鋒芒,“代王兄好靈通的訊息。”

“京城中的巾幗英雄太少,前有隋鐵衣帶軍打仗,如今難得出個女侍衛,還能到治下嚴苛的你那兒,想必她有過人之處,自然叫人好奇。”代王目光仍舊在阿殷身上逡巡,瞧見阿殷只垂目侍立,雖不見其眼眸神采,然而眉目生得好看,如今朦朧燈燭之光下愈見肌膚嫩白,加之身材修長,腰背挺秀,真真是個‎‍美‌​‌人­。

他感嘆罷了,意有不捨,忍不住多看兩眼。

定王將他眼神看得清楚,眼底聚了墨色,拱手道:“代王兄,告辭。”說罷,便先拔步離開。

這頭阿殷並不知臨陽郡主等人究竟作何打算,碰見代王也沒當回事,見得他動身,自然立即跟上。

到得雅間,常荀卻早已候著了。他出身世家,又是嫡出的幼子,從小見慣繁華。雖跟定王相交莫逆,兩人的性情卻是截然不同的——

定王性情冷肅,人前總是威儀之態,因為多年收斂心性,於聲色舞樂之上已沒多少興致,整個人便顯得冷清,令人敬畏。常荀卻是慣愛溫軟酒樂的,雖則在定王跟前行事周正、一絲不苟,私底下卻頗有放浪形骸的風骨,摺扇在手中一搖,眼神掃過,便能辨出每個‎‍美‌​‌人­的好處來。他在家中有嬌妻,在外面也有‎‍美‌​‌人­緣,雖不會把緣分拉到床榻上去,然而喝酒散心時言語調笑,甚至偶爾討個‎‍美‌​‌人­歡心,他卻樂此不疲。

譬如此時,他便靠在窗邊,噙著笑意稱讚屏風後的‎‍美‌​‌人­十指靈活好看,在京城難得一見。

定王抬步進去,見這雅間頗寬敞,除了靠窗的桌椅酒菜,角落裡紗屏隔出另一方天地,裡頭有琵琶聲婉轉傳來。

更叫人意想不到的是,如今才入春,百花還未開放,常荀也不知是從哪裡尋了盛放的花枝來,湊了一捧貢在‎‍美‌​‌人­頸的白瓷瓶裡,放在窗臺角落,平白添了鮮豔綺麗。

定王慣於冷清簡單,一進門正瞧見那束花來,聽著那樂聲,不由皺眉。

“殿下來了。”常荀卻彷彿沒看見,起身招呼著定王坐下,見他後頭跟著馮遠道和阿殷,便也叫他們入座——

因定王開口說要安排,命馮遠道今晚隨行,他自然不能再與陶靖同處,今日便替了蔡高跟著。到了門口,叫旁的侍衛在外守候,他和阿殷這個右副衛帥便跟了進來,貼身守衛。

四個人雖則尊卑不同,但常荀既然熱情招呼,倒也不必太過拘禮。

馮遠道往定王那兒瞧了瞧,才敢坐下,阿殷更是謹慎,只欠身坐在桌邊,目光卻落在那束花上。

女孩子天性使然,對於這時節裡不怎麼見到的鮮花,卻還是有天然的喜好。這屋子原本精緻華美而沒人煙火氣,添上這瓶花卻頓時增色,叫人看著歡喜。加上窗外華燈初上,笑語依約,便更叫人覺出歡慶喜悅的氛圍。

夥計殷勤上來斟酒,屏風後頭的琵琶聲愈加玲瓏婉轉,像是春日泠泠流過的溪水。

定王眉頭依舊皺著,想開口叫那樂聲停下,目光微轉瞧見阿殷唇角翹著笑意時,卻硬生生忍住了。

常荀命人端飯菜上來,招呼著定王喝酒。因為是私底下的以朋友身份相聚,他也不甚拘禮,反倒數落起定王,“殿下明明是來看燈取樂,怎麼還這副樣子?是這琵琶不好,還是這雅間不好?”不待定王答話,他又指著窗外,笑道:“這元夕夜雖然叫花燈節,但有幾個人是隻衝著花燈來的,還不是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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