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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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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王強壓怒氣,甚至連看都不想再看她,冷聲道:“夫人此舉,著實辜負仲誠之心。”

“辜負?”秦姝咀嚼著這個詞,徐徐道:“我辜負了他,他難道沒辜負我?明知我在府裡處境艱難,卻還是丟下我去了墨城。他捨棄性命的時候,就沒想過我和孩子該怎麼辦!他既不顧念我,我又哪來的本事顧念他。”她漸漸站直了身子,受盡委屈後生出的偏執念頭全然道出,反倒覺得無畏無懼。只是畢竟忌憚定王的怒氣,說話時也軟了姿態——

“殿下既已說得明白,我也不敢再做奢望。殿下必定鄙薄我輕賤,笑我攀附,我索性將話說明白,若不是他,當年我還是能尋得別的去處,也不至於守寡受辱。事已至此,崔府我不會再待下去。殿下若還有些良心,懇請多照拂我些資財度日,也算是還了他的恩情。”

向她還崔忱的恩情?定王怒極反笑。

即便見慣了朝堂上官吏攀附的種種嘴臉,然而從摯友遺孀身上看到這般姿態,卻還是讓他覺得失望。

這樣的女人,根本不值得崔忱捧在心尖。她有什麼資格,來挾崔忱的恩?

話都懶得說半句,定王抬步就想往外走,秦姝怕失了機會,忙三兩步上前,跪地去抱懇請,“殿下!”

“我會照顧如松,但你——”定王低頭盯著秦姝,一字一頓,“不配。”

“殿下!”秦姝還想再說,身子前傾去抱他的腿,未料定王猛然抬腿,腳尖勾起時,將她直直踢飛了出去。膽大包天給他用春藥,以阿殷的糕點做誘餌,乃至此時她對崔忱的態度和嘴臉……積攢強壓許久的怒氣在秦姝碰到腿邊袍角的時候再難控制,定王悲憤又惱恨,怒氣傾瀉而出,絕無猶豫的將她踢了出去。

不值得,絕不值得!

秦姝的身子直直撞向後面的桌案,定王頭也不回,大步出了屋子。

阿殷還在屋外站著。她聽見窗戶上的悶響時便覺得不對,然而沒有定王的召命,也只能在外站著。

等屋門掀開,瞧見定王身影時,她才悄悄舒了口氣,旋即詫異——

定王面上發紅,臉色卻又陰沉得像是能凍成寒冰,滿是怒氣。他通紅的眼睛迅速掃過,瞧見阿殷的時候卻又避開了,只將步伐邁得更疾,腿腳似乎有些僵硬。

阿殷從沒見過他這樣,不放心,追到了門口。

定王的腳步稍頓,臉上凝著寒冰,兩頰卻是病態的紅色,赤紅的雙目彷彿有火焰。他盯著阿殷,聲音有些發啞,“回去歇下。防著秦姝,絕不可理會她。”夜裡刺骨的寒風刀子般刮過去,凍得阿殷臉頰冰涼,卻絲毫沒吹去他臉上的溫度。甚至呼吸都急促凌亂,粗重異常。

不待阿殷答話,他囑咐完了拔腿便走,彷彿有什麼事迫切等著他似的。

昏黃的燈籠照出暗夜裡蕭條的甬道,阿殷等定王身影消失在拐角,才滿懷疑竇的回屋。

顯然方才屋裡發生了什麼,定王進去時為如松擔憂,出來卻那般異常,又不曾叫郎中……

倒了杯茶坐在窗邊,凝神聽了半天,正屋那邊還是沒什麼動靜。沒過片刻,卻是馮遠道帶人過來,站在屋外向秦姝稟話,說定王擔心如松身體,安排他將如松帶過去住。過了會兒秦姝遣丫鬟出來,說如松才睡下沒多久,請馮典軍小心抱過去,打攪殿下了云云。

如此一番鬧騰,等外頭徹底安靜下來,夜色已極深了。

阿殷今兒打馬球極累,方才又被定王突如其來的親懵了,此時睡意困頓,躺下去翻騰半天睡不著。眼前晃來晃去的全是定王的臉,突然湊過來親住她,呼吸蔓延。

雖說前世命短,算起來她也活了兩輩子,卻還是頭一回被人親。

而且,定王竟然會親她?這位殿下今兒到底是受什麼刺激了?

心裡頭小鹿亂撞,阿殷翻來覆去,摸不透定王的心思。他難道是看上她了?可瞧著又不像。況他是王爺之尊,京城中多少公府侯門的貴女,多少端方貴麗的才人他都看不上,眼光必然是極挑剔,甚至苛刻的。阿殷雖對容貌自信,卻還不至於盲目,平常頂著這張臉來去,興許能叫定王看得順眼,然而捫心自問,卻也沒本事打動他的心。

那可是皇家尊貴的王爺,是武將尊崇、戰功卓著的殺神。

而她呢,不過是郡主府上地位尷尬的庶女。

今晚那突兀的親吻,大抵是因喝醉酒,一時興起的緣故。瞧他從秦姝那兒出來,不就是半眼都沒多看她嗎。

真可惡!她是侍衛,又不是通房丫鬟,他說親就親了?遲早要把賬算回來!

阿殷暗恨,拉起錦被遮住半張臉,將定王的面孔驅出腦海。

此時的定王,卻坐在浮滿冰塊的浴桶中,眼前腦海,全是如畫的眉目,和被偷親後愣怔懵然的表情。

*

阿殷次日如常往定王那邊去上值,到得門口,才見外頭站了數名軍士。

定王竟然也在院裡站著,穿了身黑光鎧,頭戴盔帽,腰懸長劍,因為生得高大挺拔,便格外威儀。此時的他格外嚴肅,面上半點表情都無,正稍稍俯身同如松說話。四歲的孩子精神奕奕,穿戴得格外精神,仰頭望著定王,不住點頭。而在兩人身後,則是同樣披掛整齊的馮遠道和夏柯。

這大清早的,是要做什麼?要去打仗也不必帶上孩子啊。

難道是要去請崔忱的衣冠冢了?只是怎麼不見秦姝?

阿殷大步上前,衝定王抱拳行禮,臉上也是同樣嚴肅的表情,“卑職參見殿下!”

定王起身,肩寬腰瘦,被那鎧甲一襯,愈見雄姿英發。他看一眼阿殷,像是全然忘記了昨晚的突兀行徑,眼中幾乎沒有波瀾,“我帶如松去墨城,路途遙遠,你歇在這裡。”見外頭軍士來報說馬已備齊,便牽著如松抬步往外走。

五六位軍士呼啦啦的跟過去,不過片刻,就只剩阿殷獨自站在那裡。

她滿心以為定王既然路途遙遠的帶了秦姝來到北庭,便是要她親自過去請崔忱回京。誰知道此時突然出行,卻只帶了個四歲的如松?秦姝都還沒梳洗完呢,阿殷出門的時候還看見她的丫鬟出來潑洗臉的殘水,想必秦姝並不知道定王這裡的動靜。

想想昨晚“如松嘔吐”的峰迴路轉,阿殷覺得,必定是秦姝做什麼事惹得定王生氣。

只是定王也太能遷怒,既不通知秦姝,也不通知她,叫她今早白跑一趟。

自從成為都督府的侍衛,阿殷做事便是勤勤懇懇,即便偶爾定王寬大體恤叫她休息幾日,也是提早一兩天過去上值。說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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