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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的症候,著實折磨人。

此時阿殷裹緊貂裘下了馬車,卻還是覺得小腹空洞洞的難受,面色微微泛白。

定王見慣了她面色紅潤的昂揚姿態,瞧見那稍顯憔悴的面容時,只當她是路途顛簸所致,便命她先去歇息,不必跟在身邊。

阿殷如蒙大赦,聽從管事安排,先到住處歇下。

第34章 12.29

北庭大都護隋彥是定王的舅舅,兩個兒子隋謀、隋誠及長女隋鐵衣也都隨父戍邊。

這都護府建成百餘年,幾經戰火,每回被毀重建時都會留些痕跡,連帶著隔壁安排貴客居住的府邸都帶了滄桑意味。

阿殷跟著管事往裡走,牆角道旁,偶爾會有燒得漆黑、血漬滲透的巨石橫樑、殘垣斷壁,拿低矮的木柵欄圍起來。

秦姝走在前面,昏暗的天光裡大抵覺得害怕,問那管事,“這些是做什麼的?瞧著有些瘮人。”

管事肅容道:“邊疆一旦起戰火,敵軍破關而入時,最先遭殃的就是這鞏昌城。都護府和這府邸裡都有這些遺物,為的是時刻警醒。不過夫人放心,女眷都住在後院,不會有這些遺物。”

阿殷聞言肅然,不自覺的挺直了脊背。繞過遊廊甬道,走了有半柱香的功夫,才經一處‍​海‌­棠‌洞門進了後宅。

如今冬日萬物蕭條,高高低低的花樹松柏都失了顏色,被深雪掩蓋。

阿殷被安排跟秦姝住在琪芳院,秦姝帶著丫鬟進了正屋,她在東廂房暫歇。

這院子佔地不小,雖是正屋和東西廂房的格局,中間卻堆了個假山,藉著花樹掩映,倒也互不相擾。

廂房裡有兩位十六七歲的大丫鬟伺候,因慣常接待貴客,行事十分利索。瞧著阿殷面色泛白,問過緣由後,便去備薑湯熱水,又請了常駐府邸的女郎中來把脈,將一粒寶香丸給阿殷服下,再將皮囊裡裝了熱水給阿殷抱著,折騰了半天,總算讓阿殷面色恢復如常。

是夜阿殷安睡一宿,次日問過管事,先去尋馮遠道,再到定王住處去上值。

因兩天前大雪封路,鞏昌城外的積雪雖已融化,前往墨城的路卻尚未完全清盡。若是騎馬過去自是無礙,可若要馬車通行無阻,恐怕還得等上兩日。隋彥常年戍邊極少回京,定王與他久未相見,這兩日便先留在鞏昌城裡。

此時已是十月下旬,天氣格外嚴寒,阿殷跟在定王身邊候命,身上總得披著貂裘方可禦寒。

不過這北地冰雪世界也是她在京城從未見過的,跟著定王四處走走,也開了些眼界。

那一日天氣甚好,城外校場上的冰雪已全部消融,隋鐵衣便將軍士帶出來操練,隋彥和定王在一旁指點。

待得操練完畢,隋鐵衣身上鎧甲未換,卻是驅馬上前,“這校場被大雪封了許多天,難得今日干淨,來一場馬球如何?”她的目光掃向阿殷,藏著灼目的風采,“春日北苑馬球場一會,沒想到還能在這裡跟陶姑娘相遇,也算是天賜良機。”

阿殷亦蠢蠢欲動,笑道:“那日隋小將軍的風采,我也是至今銘記。”

隋鐵衣哈哈而笑,目光一轉,落向定王,“殿下以為如何?”

定王轉而看隋彥,“舅舅覺得呢?”

隋彥四十餘歲的身板十分壯實,鷹般的目光往校場上一掃,道:“確實是良機。鐵衣曾說年初在京城打馬球,有位姑娘風采不遜於她,想必就是殿下身邊這侍衛了?”他看向阿殷,微微頷首,“果真精神。”

他這麼說,自然是同意了的。

隋鐵衣當即叫來副將挑人,要組兩支隊伍。

這鞏昌城裡不像鳳翔那般繁華溫軟,軍中規矩又嚴明,尋常沒機會去尋歡作樂,馬球便成了最好的閒暇活動。且這些軍士據守北地,要對抗東襄人悍厲的騎兵,自身操練便格外嚴格,是以騎兵各個精熟馬術,隨便點幾個便能是個中好手。

不多時人數湊齊,隋鐵衣挑了定王身邊最擅馬球的馮遠道帶一支隊伍,她的夫君同阿殷帶了支隊伍。如此一來,隋鐵衣畢竟是個女子,技藝稍遜色於夫君,馮遠道又能比阿殷強健許多,兩處相抵,領頭人勉強算是勢均力敵了。

因場中多是軍伍中粗豪的男子,定王怕阿殷不慎受傷,便叫人尋了副皮革鎧甲給她。

阿殷這還是頭一回穿鎧甲,在隋鐵衣的指點下將自己包裹嚴實,對著銅鏡瞧了瞧,蜂腰猿背,修長勁瘦,單看身形,倒像是個初入軍營的少年。她滿懷新奇,心念動處取了把長槍在手,站得筆直,“隋將軍帶我上陣殺敵吧?”

她畢竟不是久歷風沙苦寒之人,尤其臉蛋嬌嫩膩白,與其他軍士的黝黑粗糙孑然不同。

隋鐵衣失笑,拍拍她的肩膀,“你年紀還小,我十歲來到軍營,也是滿了十六歲才被父親帶上戰場。過兩年你若有此意,我倒很樂意帶著你。”她在沙場上號令威風慣了,殺伐取捨,也只在一念之間,雖只比阿殷年長四歲,卻老成持重許多,這語氣聽著便是不容反駁。

阿殷便揚眉而笑。

外頭眾人已經聚齊,場上揮旗令下,軍士擊鼓助威齊齊吶喊,氣氛霎時熱烈起來,比之北苑那次更令人緊張激動。

阿殷上回還存了比給定王看的意思,這回心無旁騖,便將全副心思放在場上,策馬馳騁,全神貫注。

上回在北苑,除了隋鐵衣來時勁猛之外,餘下的多是閨中姑娘,縱然技藝甚好,力道終究不及。這回場上卻全是久經訓練的軍士,策馬掠過身邊的時候好似帶著風,硬生生將冬日凍硬的地面踏得泥土飛濺,如碎石屑般飛舞縱橫。他們的速度顯然也要快許多,馬球杆重重擊過去,絕非姑娘綿軟的力道所能比擬。

阿殷跟著打了片刻,便全然被氣氛感染,縱馬疾馳穿行,盡力揮灑。

半場球打下來,阿殷已是汗溼重衫,因怕被風吹了著涼,便先到附近的帳中躲寒喝茶。

隋鐵衣見她走路時竟自氣喘吁吁,不由笑道:“如何?”

“過癮!”阿殷拿帕子擦淨額頭汗珠,只覺得暢快極了。

從前在京中,她因為身份之故而有所退讓,許多事便不能隨心所欲。到了西洲之後,雖則比在京城自由了許多,不過既然做了侍衛,還是得把握著分寸,甚至還得在定王跟前小心翼翼。直到這場馬球賽——

軍伍中的漢子大多心思耿直,既然上了馬球場,便沒什麼尊卑上下,該怎麼打就怎麼打,也沒因阿殷是定王的人而有所謙讓。這場馬球各憑本事,兩方競逐互不相讓,阿殷拼盡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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