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不會惹上那麼麻煩的人,你是代我受了這災,十萬塊根本不夠償還。”想到在警局時念念家人的作派,她的心就一揪一揪的疼。
瞥她一眼,程念不用想都知道這人又腦補了萬字虐文背景,她淡淡道:“對方下這個狠手,很大程度是因為被我廢了命根子,是我做法殘忍。我不是免費淌渾水的好人,我收了錢的。”拿錢辦事,契約成立後,就要履行承諾,她做過風險預估,被擄只是低估了現代人的科學手段。
“我不管,以後你就是我的恩人。”
程念剛想說話,孫不平便開口:“程小姐,你不用太謙虛了,你救了我女兒的情,我孫不平一定會報。”
聞言,負責開車的保鑣忍不住羨慕這個幸運的女孩了。
她可能還不知道,孫家家主的一個人情,而且是救命的人情,有多管用。
說一句千金,都是往便宜了說。
寶物重回懷裡的激動心情平伏下來後,孫不平的才開始後怕。
雖然嘴上不說,但他已經做了最壞的心理預備。
這種落後村子裡的人,不會管她有什麼來頭,買到手就是自己的東西。女兒可能會遭受非人待遇,留下永久性的殘疾,無論如何,人活著就好。
自從女兒懂事以來,孫不平就儘量避免需要到其他城市的會議,有什麼開影片談,避無可避的場合,結束後就立刻坐私人飛機回江市,連夜也要趕回來。他每天回家的時候,女兒跟小狗一起到玄關迎接他,那一刻家才有了家的意義和溫度。
巧晴才那麼小,那麼需要他的陪伴。
每次想到她獨自一人在鳥不拉屎的地方,怕她受冷捱餓,怕壞人嫌她鬧騰打她,更怕……
他不敢深想。
堂堂江市孫少的字典裡,居然也有‘不敢’兩個字。
如今,女兒全須全尾地回來,沒留下不可逆的身體創傷或心理陰影,他打從心底感激程念。無論她多年輕,出身多低,他都不會看輕她。
畢竟,她救的是他孫不平的千金,巧晴的安全是無價的。
幸福地玩著姐姐的手手,孫巧晴猛地記起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對了,爸爸,我答應要給姐姐十萬塊做報酬!”
“……”
十、十萬?
暗中偷聽的保鑣差點方向盤打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十萬塊,都不夠買孫小姐一根頭髮的!
孫不平:“太便宜了,不行。”
☆、第23章 023
太便宜了?
聞言,程念打起精神, 轉目迎著孫不平的視線, 打量起他的面相。
他長得很兇。
這種兇,不是單純外表層面上的兇, 從面相能看出心性,有富貴相的人如果面相太兇, 容易招小人招敵太多而導致家道中落。而他顯然沒這層顧慮, 眉頭有紫氣,非帝皇也堪有將軍之才,可見不是單純面相佳, 命格也壓得住。
程念想起這人的名字, 孫不平。
……他家長輩真敢起名字。
這人大有來頭, 但和陸曉薇她爸的溫潤君子截然不同。
兩次接的客戶父輩都不是凡人,程念只能歸功於原身的命格, 大凶大貴,只要捱過陳家這個劫,就會遇見多番危機, 危都是真的危,但和機遇成正比。
大腿啊!
程念精神大振, 沉默等對方提高價錢。
結果孫不平不說話了,且一路無話。
從村到鎮上賓館裡安頓下來,已經是一天後的事。
梅發村太偏了, 想趕也趕不及, 張隊預備好來押解犯人的支援, 變成通知法醫的安排。
無端死一村子的人,沒見到也就算了,塵歸塵土歸土,既然已經發現,就只能加班查明死因。如果不是他殺,真和婦女口供一樣,山林中的毒蟾突然發難,那以後也有必要廣而告之,提醒想上山的遊人,也需要派人來作調查,避免毒蟾大規模繁殖,影響生態環境。
小鎮條件不比江市,孫不平再有錢也改變不了這一點。
只能跟著大部隊在老破小賓館將就一晚,不過有女萬事足,他的臉色也從‘你欠我的一千萬趕緊還’緩和成‘雖然你們都欠我錢,但老子不差錢’,有小警察跟保鑣惴惴搭話,保鑣安慰他:“我們老闆心情好著呢,這已經算是和顏悅色了!”
眾人聽在耳裡,快要不認識和顏悅色這詞了。
孫家的家庭醫生隨隊在鎮裡等著,給程念和孫巧晴檢查。
除了手臂上被割得較深,程念受的傷都是皮外傷,只是位置比較尷尬,被阮姨抽耳光時戒指劃破的左邊臉頰,很有可能留疤。
孫不平聽了之後說:“你先給她處理一下。等回江市,如果真留疤了,現在的整形手術很發達去,疤痕可以去掉。”
程念點頭道謝。
“你傷口自己衝過了?恢復得不錯,完全沒有發炎的情況,我就不給你開抗生素了,”
仔細觀察過傷者的癒合情況後,袁醫生嘖嘖稱奇:“我在你傷口上消一下毒,可能有點痛。”
孫不平抱臂在旁看著,像只巡視領地的獅子,看見程念眉頭都不抖一下,鎮定自若的模樣,心中對這小姑娘略有好感。
經此一役,巧晴勢必會很信賴這位共患難的姐姐。
而他希望和女兒走得近的,都是堅定強大的人,不一定展現在實力家世上,但心性一定要堅強誠信。十萬塊的條件他聽巧晴說了,功利在他這不是缺點,而且提出來的償還條件很合理,完全不是獅子開大口的貪婪,聽陸家丫頭說過程念家裡的情況,養女會特別重視錢財,也許是沒安全感吧!
光是能夠信守承諾冒險回到村子救一個小女孩,就很需要勇氣。
在這點上,孫不平很欣賞她,也感謝她救了巧晴。
……當過兵的孫總,不知不覺就拿部隊的標準去衡量自己八歲女兒的女性朋友。
蘸著消毒酒精的棉花擦拭傷口,引起一陣痛感,賓館房間裡響起嘶嘶痛呼聲。
程念轉頭:“陸曉薇,孫巧晴。”
“念念怎麼了?是不是很痛?”
“被消毒的是我,為什麼你們在叫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