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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院、西院這些住人的地方屋宇錯落、恢弘豪貴不說,還將附近的兩處府邸買過來,改成了後園子,搭上戲臺、另建亭榭,專供設宴散心所用。

正月裡傅家的宴席由沈氏和兒媳張羅,裡面著實熱鬧了兩天,如今熱鬧氣息未散。

沿著錯落有致的石徑慢行,水邊迎春如傘倒垂,串串碎黃浮在水面,惹得野鴨游魚嬉戲,周遭或有晚開的梅花、早開的連翹,雖不算錦繡奪目,卻在整個冬日的沉悶後,別有盎然明媚景緻。

傅老夫人興致頗高,逛了大半日,回去後歇了覺,晚間沒睡意,又留沈家母女推牌。

她這兩年甚少活動,這般鬧了一日,睡前還精神不錯,到次日起來,便覺身體微冷,頭腦魂冢疲乏,不舒服起來。前頭未除盡的病根復發,那慣常伺候傅家醫藥的許郎中沒法子,便著人備禮去請秦良玉。

傅家的面子,齊州城裡誰敢不給?

更何況如今病著的,還是府裡年長位尊的老太君。

秦良玉得了訊息,便過來幫著請脈。

到了壽安堂,裡頭已是滿屋子的女眷——長房是沈氏和三位兒媳、沈月儀和梅氏母女、攸桐和傅瀾音姑嫂倆,因老夫人的病纏綿不去,這會兒都聚過來,團團侯在外間。

秦良玉因有精通岐黃之名在外,先前也來過傅家數次。

沈氏婆媳、傅瀾音都曾請他問診過,也未迴避。

秦良玉的母親跟沈氏交情還不錯,代為問候過,目光落向攸桐時,卻忽然怔了下——

那日雙桂街上一面之緣,他為百葉肚的事詫異,記得她的容貌談吐,卻沒想到,她竟會是傅家的少夫人。不過身在內宅,有哪些忌諱,他都清楚,一眼瞥過後迅速掩住眼底詫異,只抬手比了個手勢。

他雖嗓子受損,卻生得神采溫雅,顧盼風生,那雙手修長乾淨,手勢悅目。

哪怕是沈氏這般沉穩的,也忍不住多瞧了一眼。

便聽他身旁的隨從道:“老夫人是何病症,夫人能先說說嗎?”

“自然。”沈氏笑著請他入座,命人奉茶。

攸桐在這兒其實幫不上忙,杵著只會添亂,便先跟傅瀾音去側間,沒過片刻,就見沈月儀也走了進來。

第49章 姑嫂

攸桐和沈月儀都來自京城, 先前卻幾乎沒打過照面——

魏思道雖官職不高,攸桐卻是自幼得文昌皇帝青睞,跟許朝宗交好, 入宮的次數不少,也能往公侯府邸赴宴。憑著皇家準孫媳的光環, 素日交往的不是高門貴女, 便是重臣千金。相較之下,沈家門第不算太高, 若不是沈氏嫁入傅家,沈飛卿未必能謀得吏部的清貴官職,沈月儀素日交往的也是另一群人。

兩人頭回見面是在陶城, 到齊州後才每日碰見。

沈月儀客居傅家,對府裡眾人皆態度熱情,不止討老夫人的歡心, 對傅瀾音也頗能投其所好地說話。唯獨對攸桐,雖也面上含笑,但那眼神兒卻還欠些火候, 裝得不夠像。

攸桐在壽安堂甚少插話, 陪坐時觀察各人言語神情,能察覺得出來。

此刻內間裡並無丫鬟僕婦, 沈月儀進門瞧見她,便只淡淡一笑。

見傅瀾音站在桌邊斟茶, 狀若熟稔地走過去, 取了一杯來喝。

傅瀾音瞧了她一眼, 沒說話。

沈月儀便道:“我瞧姑姑對這位秦郎中客氣得很,他的醫術很厲害麼?”

“齊州城的翹楚,若他不情願,花重金都請不來的。”傅瀾音拿了一杯,走到攸桐身旁遞給她,“他難得出診一趟,待會定會被伯母留著,順道給咱們診個脈。二嫂,你若有不適的,也能請他瞧瞧,他這人眼光獨到,頗有點洞察先機的本事。”

她走開後,桌邊便只剩了沈月儀。

攸桐餘光瞥過去,見那位偏過頭,神情有點微妙。

而傅瀾音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背對著桌邊,彷彿沒意識到冷落了客人。

攸桐便只笑而搖頭,道:“等他給伯母和幾位嫂嫂診過脈,該累了,回頭叨擾許郎中吧。”

傅瀾音嘿嘿一笑,“我也不去。上回湊熱鬧診了一回,他開的藥苦得要命。”

“良藥苦口,他既開了藥,自有他的道理。”

傅瀾音不以為然,停了片刻,才想起屋裡有人似的,回頭道:“沈姐姐,你要診脈嗎?”

“我就不添亂了。”沈月儀倒頗知趣,又斟了杯茶喝盡,才道:“我去外面瞧瞧。”

說罷,又慢慢出去了。

剩下姑嫂倆在屋裡,攸桐睇著傅瀾音,眼神疑惑不解。

傅瀾音跟她心有靈犀似的,低聲道:“我就覺得,她做事假得很,嘴上天花亂墜噓寒問暖,也沒見真做什麼。祖母跟前,倒比我和各位嫂嫂還體貼周到,半點也不像客人。”她雖幼時失慈,卻由田氏留下的僕婦照料,規矩學得一絲不差,平常從不會說這種話,此刻卻如鯁在喉似的,遲疑了下,才道:“二嫂,她住進府裡後,找過我好幾回。”

“府裡就你一位姑娘,她不找你找誰。”攸桐打趣。

傅瀾音輕哼了聲,“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兩人相識已有半年,不止興趣相投,處得久了,於彼此性情品行也頗瞭解。

攸桐笑著垂眼,幫她將肩上些微褶皺撫平,“她跟你打探我了?”

“拐彎抹角地打探,還自以為不著痕跡。打量我年紀比她小,是個傻子呢。”

“那她可說了些什麼?”

“說她在京城聽過不少關乎你的傳聞。不過沒像蘇若蘭那麼壞,亂說話。”傅瀾音今年十五歲,到了該談婚論嫁的年紀,加之出自將門,不像旁的姑娘嬌羞扭捏,提起此事,也不遮掩,噘嘴低聲道:“她還問二哥跟你的事,說很少見二哥回南樓,又滿口誇讚二哥,關心得倒不少。”

這事卻出乎攸桐意料。

議論她便罷了,打探她跟傅煜是幾個意思?

她和傅煜回來沒幾日,沈月儀竟連傅煜沒回南樓都瞧出來了?

這事著實令攸桐驚訝。

轉念一想,沈月儀年齡跟她相仿,卻尚未許配人家,這回闔家來到齊州,母女倆客居傅家不肯走,未必沒有借傅家之勢尋個好親事的打算。時下男女相戀後請父母做主成婚的不少,和離後各自婚娶也非異事,傅家歷來都是低娶,從老夫人到田氏、沈氏及各位嫂嫂,出身都沒顯赫的,難道沈月儀是瞧出門道,有了歪心思?

沈月儀是長房的親戚,討老夫人歡心便罷,無緣無故,何必縱往傅瀾音跟前湊?

對她那若有若無的冷淡態度,也確實古怪。

攸桐先前還以為是因京城裡傳言的緣故,而今看來,倒不單如此。

就算她沒打算長留傅家,但沈月儀這麼快就盯上她,著實令人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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