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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自教她讀書識字。後來女兒被老夫人慣得漸漸驕縱,他教導了幾回,見她不聽,漸漸便冷了心。加之公差瑣事繁忙,甚少有空過問內宅的事,便任由母親教導。再後來,魏攸桐因許朝宗的事兒投水自盡,鬧得滿城風雨,罵名如潮,甚至玷汙到已故的老太爺頭上,魏思道只覺女兒行事荒唐、不聽教導,著實氣了一陣。

對攸桐的態度,便愈發嚴苛起來,不苟言笑。

這回攸桐回京,他雖關切,卻沒露多少慈父態度,反倒對年輕有為的傅煜頗為看重。

如今​‍‌父​女​相對,態度也是淡淡的。

攸桐見過許多這種家長,也知道他的秉性,不以為意。

這番談話,她在齊州時就曾想過,如今汙名洗清、她又不日將啟程回齊州,時機還算合適。遂往門口的僕婦瞥了一眼,道:“女兒想單獨請教。”

魏思道似覺得意外,卻還是擺手叫人出去,而後帶著攸桐進了書房的內間。

……

書房裡陳設簡潔,臨牆的書架上,擺滿書,案上筆墨雖非名品,卻是魏思道用慣的,凌亂堆了幾本書。此外便是一副桌椅,兩盆青蓮,連個香爐都沒擺。

魏思道踱步到桌邊,坐在寬椅裡,叫攸桐在對面坐下。

“有話便在這裡說,無妨。”

攸桐欠身坐了,微微抬眼,知道原主素來怕父親,時常躲著,也不敢流露撒嬌親近的姿態,只道:“女兒這幾日陪著母親說話,瞧著她消瘦了許多,竟還添了幾根白髮,想來這大半年,過得頗為憂愁。”

“還不是為你。”魏思道神情頗為嚴肅,“在傅家處得如何?”

“還算勉強。”

魏思道瞅著她,點了點頭,沒吭聲。

攸桐便續道:“傅將軍為人正直,夫君頗講道理,小姑子和小叔子也都不錯。就只是太夫人和伯母,對我偏見頗深。我瞧著,太夫人對這門婚事似乎很不情願。”

“婚事是我跟傅德清談的,太夫人沒插手。”魏思道頓了下,瞧著攸桐那雙清澈如水的眼睛,暗暗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怪我。傅家遠在齊州,你到那邊孤身一人、無親無故,又不明就裡,處境不會太順。呦呦——從前你便是過得太順,仗著睿王殿下那幾分舊情,行事張揚,不知分寸。”

“父親是想用逆境,磨礪我的性情?”

“吃點苦頭,有好處。”

攸桐不太認同他這念頭,但事已至此,追究無用。

便只垂下眉眼,低聲道:“這半年我確實吃了不少苦,怕母親擔心,才沒敢說。”

十六歲的姑娘,即便嫁為人婦,在父母眼裡,仍還是孩子。更別說攸桐聲音低柔,耷拉著腦袋,頗有點委屈的味道。

魏思道縱是鐵石心腸,瞧見她這模樣,也得心軟幾分,嘆了口氣。

便見攸桐抬起頭,輕聲道:“其實從前我就想問,既對我心存不滿,傅家究竟為何忽然提親?父親,你究竟答應過他們什麼,值得他們委曲求全,娶我過去?”

很輕的聲音,卻頗篤定,她的眼神望過來,委屈而從容。

這模樣跟舊日的驕縱天真截然不同。

魏思道嘴唇動了動,到底對當初那些事心有餘悸,只道:“父親不會害你。傅德清行事端方,傅煜也非乖戾之人,就算老夫人帶著成見,你若好好相處,也未必會刁難。傅家所求的都在我身上,你無需多想。”

這還是不肯說了。

但他不說,還不許她猜測試探?

攸桐咬了咬唇,忽然站起身,見魏思道面露詫然,就勢道:“傅家兵強馬壯,這回到了京城,皇上和睿王都要讓著三分。夫君心高氣傲,提起睿王時滿口不屑,外面又兵荒馬亂,父親——他們在圖謀天下,對不對?”

很低的聲音,卻如驚雷炸響在魏思道耳邊。

他騰地站起身,望著攸桐,滿面詫然。

——畢竟,就在不久之前,蜜罐裡泡大的女兒還滿腦子風花雪月,莫說放眼天下,連朝政的事都懶得聽。這番話,哪怕明白清晰地告訴她,以她的性情,也未必肯信。然而此刻,她卻猜得明明白白,甚至那雙清澈的眼底,隱隱藏著鋒芒,帶幾分洞悉的味道。

魏思道措手不及,雖極力掩飾驚詫,卻終是露了馬腳。

攸桐一瞬間便明白過來,心裡頓時如擂鼓一般,咚咚狂跳。

第46章 男色

內間裡陷入詭異的安靜, 攸桐瞧著魏思道變幻的神色,心跳愈來愈快,漸漸喉嚨發乾。

這句話原本只是她的推測, 並無依據。

在傅家待了半年, 她所能聽到、看到的, 其實在壽安堂時, 傅德清兄弟雖偶爾提及外面的情勢,卻也只是家常談論的話題,並無半點機密。到了南樓, 傅煜雖留宿多回,卻從沒說過關乎軍務政事的半個字, 哪怕這回來京城, 跟許朝宗交涉的事,也都是傅煜親自出面, 留給她的只有徐淑的舊仇, 除了從傅煜的態度捕捉蛛絲馬跡, 得不到旁的半點訊息。

所有人眼裡, 她還是原來那個不諳世事的姑娘。

縱然出身不錯,又得先帝垂青、暗許王妃之位,卻對政務世事沒半點耐心和興致,只沉溺在私情裡, 驕縱而又天真, 容易行事荒唐、落人話柄。所以魏思道瞞著她、傅家人更是不敢朝她透露一星半點。

但攸桐不是。

出閣路上、回京途中, 她見識過外面的亂局, 也粗知如今的形勢。

皇家雖有高貴門庭、至尊之位,卻早已無力約束臣子將領。熙平帝雖非昏君,能耐卻庸庸碌碌,守著這點基業已屬不易,哪還有能力收回兵權?膝下兩個兒子,英王心術不正、睿王手腕不夠強硬,那座威儀軒昂、金碧輝煌的宮廷,其實已然風雨飄搖。

相較之下,傅家手握重兵、轄內太平,比起許家父子,能耐強了不知多少。

南邊民變頻發,亂軍洶湧而來時,朝廷節節敗退、無力抵抗。

傅家既死握著兵權不放,自然非愚忠之輩,哪會真的無動於衷?

擁兵自重、割地稱王,甚至圖謀更多,都是有可能的事。

——若不然,先前進宮時,孫皇后何必專門探問她和傅煜的婚事?必定是怕傅家跟京城裡的臣子勾結,存有不軌之心,想從她這天真女人嘴裡求個心安罷了。

順著這思路,攸桐斗膽猜測,賭了一下。

反正,就算​‍‌父​女​間不夠親密,也是血脈相連的親人,不必顧慮太多。

誰知道她運氣這樣好,竟是一猜就中?

或者說,運氣也不算好,原想著安穩保命,卻攤上個如此胸懷大志的婆家。

​‍‌父​女​倆四眼相瞪,攸桐撫著胸口極力鎮定,片刻後,才道:“我猜對了,是不是?”

魏思道沒做聲,只扭過頭,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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