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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路。徐淑——”

攸桐抬手,抵在她心口,“這裡,不會痛嗎?”

隔著尺許距離,徐淑偏過頭,不去碰她的目光。

攸桐看著她的側臉,徐淑腮幫微鼓,彷彿是咬著牙,微微顫抖。塗抹得均勻的脂粉遮蓋住臉頰的瑕疵,卻遮不住青白交雜的臉色。

她盯著案上殘茶,喉嚨動了幾下,才低聲道:“那些事,我也只是聽說。”

“呵!”攸桐幾乎被她氣笑,“當初罵名如潮,魏家沒能耐反擊,蓋住你掀起的口舌。但徐淑,誰都不是傻子,那些謠言是從何處傳出來,能查得到源頭。說這種自欺欺人的話,你是瞧不起我,還是在瞧不起自己?”

徐淑沒吭聲,卻忽然轉身,躲開攸桐指在她胸口的手,背對過去。

攸桐掏出錦帕,慢條斯理地擦乾淨手指,隨手丟在旁邊。

繼而道:“第一番嘲弄,我當你是心虛,怕被人指摘。但第二回呢?明知流言蜚語能逼得人無路可走,你卻仍拿著此事造謠誅心。人命在你心裡,就輕賤至此?你可想過,曾拿你當姐妹、當閨中密友的人,受了這些冷言冷語的刀劍,是何感受?你這心腸,可真是比蛇蠍還毒,比鐵石還硬!”

“好了!別說了!”徐淑忽然出聲,音調有些尖銳。

隨即,她的肩膀微微顫抖起來,似是強自忍耐。

“我知道,從前有些事是我對不住你。”徐淑聲音也在顫抖,回過頭時,雙眼不知何時布了血絲,顴骨泛紅,牙關緊咬,神情竟有那麼點猙獰。她微微垂首抬眼,對著攸桐的目光,喘息了兩下,才道:“那些事早就過去了,我不想聽!我只問你,你究竟要怎樣?”

要怎樣?

攸桐冷眼看著面前這張漸而蒼白臉。

倘若有原主的墳墓牌位,攸桐恨不得能把這對夫妻押過去,在墳前跪上十年八載!

但她還活著,即使要他們跪,也只能到寺廟佛前。

那個驕縱卻單純的少女已然絕望而去,今時今日,她能做到的,暫時只有還她以清名。

——許朝宗為奪皇位,目下還需借徐家之力,縱有求於傅煜,也不可能輕易捨棄徐家。為了徐太師的地位,若她堂而皇之地抖露出徐家的惡行,許朝宗必會拼死壓住。京城畢竟還是皇家的地界,欲速則不達,反會引起對方戒心。

倒不如潤物細無聲,溪水般慢慢浸潤出去的言辭,反而能令人深信。

攸桐來之前已然拿定主意,如今既然已擊潰徐淑的防線,便容易多了。

遂退後兩步,肅容道:“恢復我的名聲。”

徐淑愕然抬頭,目光閃了閃,才道:“這豈是我能恢復的。”

“這件事,怕也只有你和睿王才做得到。”攸桐暫時收斂鋒利辭色,沉聲道:“當日種種傳言,牽扯的是咱們三個,那些事是真是假,你心知肚明。近來各處府邸設宴,正是熱鬧的時候,你和睿王出面闢此謠言,難道還不足以定論?”

這要求,無異於讓徐淑自打嘴巴了。

徐淑眼底血絲仍在,臉上難堪而蒼白。

攸桐懶得多看她,道:“今日在這留園是為私事。若你想通了,再送來赴宴的請柬,眾人跟前,你仍是睿王妃。畢竟我要的是整個魏家的體面。是殿下請我夫君赴宴,如何取捨,你慢慢掂量吧。”

說罷,徑直轉身往外走。

到得菱花門外,回頭見徐淑蒼白著臉,有些失魂落魄似的,心念微動,勾唇冷笑道:“對了。睿王府裡寬敞,若是哪天獨自睡,你該想想,倘若我真的死了,魂魄含怨,會不會去找你。畢竟,睿王府的路我熟得很。”

這話說得突兀,徐淑抬眉,就見攸桐神情冷若冰霜,眼神格外古怪。

她不知怎的身上一冷,就見攸桐掀開屋門,孑然走了。

第39章 小手

從西閣回去, 傅煜和許朝宗仍相對而坐。

那張寬敞的桌案上,擺滿了名貴佳餚,香氣也頗誘人, 卻幾乎都沒怎麼動, 看著讓人心痛。不過攸桐著實不願吃這對夫婦準備的菜餚, 便也沒動筷的意思, 行禮入座之後,因說得口渴,喝了杯茶。

許朝宗見徐淑沒出來, 目光在她臉上停駐,欲言又止傅煜眸光微沉, 取了她的茶杯, 幫著斟滿,道:“餓嗎?”

“不太餓, 也沒胃口。”攸桐搖頭。

傅煜便向許朝宗道:“既如此, 我帶內子先回了, 多謝殿下招待。”

說著, 便站起身來。

許朝宗亦含笑相送,興許是兩人談得順暢,他的神情倒是光風霽月,親自送至遊廊。

傅煜亦端然持重, 走出幾步便抱拳道:“殿下留步。”

而後牽住攸桐的手, 徑直往外走去。

這動作來得自然, 寬敞的袖口掩住動作, 不突兀惹眼,但夫妻牽手並肩而行,姿態卻也稍露親密。不遠處恭敬候命的杜鶴和丫鬟僕婦瞧見,瞠目結舌,趕緊低頭裝看不見,背後的許朝宗卻是神情一僵,望著那對背影微微出神。

比起他們,最為震驚的還是攸桐。

哪怕夫妻成婚數月,同榻睡過,甚至她曾在睡夢裡握住他的手臂取暖,卻也始終同床異夢。被傅煜大庭廣眾地牽手,更是破天荒的頭一回。如此舉止出自這位冷傲挑剔的戰神,著實是旁人想都不敢想的。

那隻手沉穩有力,指尖帶點薄繭,掌心卻是溫熱,跟他滿身的冷硬迥異。

攸桐僵了一瞬,知道他是在外人跟前演夫妻和美的戲,打消了抽回的念頭。

傅煜則沉眉肅目而行,衣袍微擺。

朝堂政事呼嘯遠去,他面上不露,心思卻幾乎都集中到了掌心——

裹在他掌心的那隻手,纖細而溫暖,軟綿綿的,柔若無骨。

他心神微蕩,摩挲她的手,目光稍偏,落在她纖秀脖頸,柔嫩耳垂,乃至脖頸往下鼓起的胸脯。就在昨晚,夜裡夫妻共枕同被,他睡意朦朧中不慎碰到她胸前,也是這般柔軟的觸感。而今回想,那滋味仍清晰分明。

攸桐哪知他這些心思,直到走過彎繞的迴廊,到得一處竹浪擁著的狹窄甬道,才算是尋到由頭,迅速抽回手提起裙角。

傅煜只覺掌心一空,想伸手再去抓,她卻已躲到了後面。

……

出了留園,夫妻倆乘車回府,巷子僻靜處,潛藏許久的眼線也悄然離去。

傅煜只當毫無察覺,走得遠了,才召來杜鶴。

他這一趟回京,雖不算大張旗鼓,卻因熙平帝的召見,陣仗不小。熙平帝病勢纏綿,東宮卻始終虛懸,南邊戰事未穩,似傅家這等雄踞一方的武將進京,對奪嫡的影響自是舉足輕重。自靠近京城時起,周遭便沒安生過,在熙平帝親自召見、許朝宗熱情籠絡後,更是被有心人盯著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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