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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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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邃疏離的目光望過來,有幾分警戒的意思。

“好。”攸桐點了點頭,聲音也淡了下去。

出嫁前在京城時,魏思道時常避著她,是以她試探了兩回,都沒能問出魏家為何答應婚事。不過傅煜的意思她聽得明白,這人必是認定她心裡仍藏著許朝宗,跟從前一樣驕矜天真,才會出言提醒,不許她給傅家抹黑。

這樣也好,像傅煜這種心高氣傲的男人,斷乎不會碰心有所屬的女人。

夫妻間互不侵犯、相安無事,她求之不得。

遂瞧著傅煜,篤定道:“那都是過去的了。既來到這裡,自會謹慎行事,放心。”語氣輕描淡寫,心裡到底是有點難受的——這世上,有誰願意被無端輕視、被人帶著偏見看待?哪怕已做過最壞的準備,對上傅煜這般輕慢的冷淡態度,攸桐到底沒法安之若素。

屋中片刻安靜,只剩彼此呼吸的聲音。

片刻後,傅煜回頭瞥了攸桐一眼。

滿室燭光明亮,她雖將衣裳穿得齊整,倉促之間卻沒法擦乾頭髮,滿頭青絲溼漉漉的披散在肩,有一縷搭在秀頸鎖骨上,肌膚雪嫩、髮絲漆黑,像是潑墨的絹畫。她渾然不覺,側身站在桌邊,眉目低垂,抿唇不語,眼睫的暗影遮住情緒。

但看得出來,她是有些難過的。

彷彿是察覺他的目光,她抬起頭來,面上的難過掩藏殆盡,身姿挺直,帶幾分不卑不亢的倔強。

“京城的事無需多提,但我並非水性楊花的輕薄之人。夫君說得對,一日住在這南樓,便一日是少夫人,我縱不能為傅家增光,也不會做糊塗事,令尊府蒙羞。從前的事,還請夫君多擔待。”說罷,竟是雙手微斂,行了個相敬如賓的禮。

這態度反倒叫傅煜生出歉疚。

他確實沒拿她當妻子看,卻也無意刺傷她。

說到底,這婚事雖是聯姻,卻你情我願。魏攸桐即便聲名再差,也沒欠他一星半點,輪不到他指責。方才那番話說得直白,或許真的是刺到她痛處了。

傅煜心高氣傲、性子冷厲,卻不是會無端欺負女子的人。

但話說了出去,已不可能收回來。想了想,便抬步往裡走,衣衫帶得火苗微晃,他的神情仍淡漠,卻隨口道:“只是防患未然的提醒,別多想。備水吧。”

“啊?”攸桐瞧著桌上倒滿的茶杯,沒明白。

傅煜彷彿被噎了一下,見她確實一臉懵然,不大情願地指了指內室,“沐浴。”

輕飄飄的一句話,打得攸桐措手不及。

若是她沒記錯,就在片刻之前,這男人還說待會就走的!不過這事兒顯然不能提,她才許諾要安分守己、謹慎行事,哪能怠慢夫君?

遂喚了周姑春草進來,吩咐她們備熱水軟巾,伺候將軍沐浴。

傅煜站在原地,瞧她忙著張羅,神情有點僵硬。

片刻之前,他確實打算說完就走,沒事就不來這邊。不過既無意間刺傷了她,攸桐又頗識大體,今晚便留宿此處擺一擺態度,叫丫鬟僕婦多敬著她一點,也算償得過了。

……

攸桐出閣前,甄氏曾教過她服侍夫君沐浴的事。只是她沒照顧過人,,生疏得很,好在傅煜不是矜貴的王孫公子,待熱水齊備後便孤身進去沐浴,叫她自去安歇。

攸桐樂得清閒,趁內間沒旁人,換了身寢衣,坐在桌邊慢慢擦頭髮。

好半晌,傅煜才從裡面出來,寢衣嚴整。

煙波已然鋪好了床,退到外間候命,昏昏羅帳長垂,只剩夫妻獨對。

還沒到人定安歇的亥時,攸桐原打算早睡,但瞧傅煜那龍精虎猛的模樣,顯然不會這個點就躺到榻上。這漫長的一個時辰,兩人總不能瞪著彼此,相對無言。

攸桐沒應付過這種情況,傅煜顯然也很生疏,彼此對視一眼,有點心照不宣的尷尬。

還是傅煜乾脆,在攸桐搜腸刮肚想出合適的話題前,一句話便解決了問題,“我去找本書,你先睡。”

說罷,袍袖微動,徑直往側間去了。

南樓雖非書房,但這般府邸,凡是住人的地方總要擺幾本書,哪怕當陳設也是好的。

攸桐瞧他走出去,仍漫不經心地梳通頭髮。等了片刻,沒聽見傅煜回來的腳步聲,猜得他定會耗到夜深才回來睡覺,心中不由暗笑——這男人,瞧著高冷淡漠,心裡其實卻也彆扭得很。

遂踱步到側間,見那位果然端坐在椅中看書。

攸桐走進去兩步,道:“前兩日趕路有點累,想早點歇息。夫君若有吩咐,我留春草在外伺候,好麼?”

傅煜聞言抬頭,就見她盈盈立於燈畔,滿頭青絲籠在肩頭,唇邊噙了笑意。

修長黛眉下,那雙眼睛含笑睇來,清澈如朝露般,哪怕孤身處在冷落境地,也不見半點鬱郁之態,倒頗有隨遇而安、不焦不躁的意思。若不是魏思道親口承認,他實在沒法相信,她能做出為情尋短見的事。

他看了兩眼便收回目光,聲音淡漠如常,“不用伺候。你先睡。”

攸桐應了,沒再攪擾他,自回榻上歇息。

連日勞累,今晨又沒睡夠,沾著枕頭後,睏意很快襲來。

羅帳昏暗,燭影輕晃,意識漸而朦朧。攸桐不知傅煜是何時回來的,一夢睡醒,周遭靜得連半點風聲也無,只是身旁多了個人,呼吸綿長。錦衾之下,兩人並肩而睡,中間只隔了尺許的距離,攸桐覺得哪裡不對勁,腦袋迷糊了片刻,才發現她不知何時竟握住了他的手臂。

——像是當日溺在湖中時抓救命稻草般,將他溫暖結實的小臂握得很牢。

好在傅煜沒察覺,仰面而睡,眉目英挺,睡夢裡神情都是堅毅的。

她有點心虛,趕緊偷偷縮回那隻揩油的手,目光卻沒能挪開,仍落在他臉上。

夏盡秋至,軒窗外已有涼意,錦被中有傅煜暖床,頗為和暖。

攸桐藉著昏暗天光打量他眉眼,思來想去,也猜不到魏家究竟有什麼好處,值得這男人用婚事來換取。

漸而倦意襲來,自笑了笑,翻個身重回好夢。

次日清晨醒來,旁邊的男人已不見蹤影。

她照常往太夫人那裡問安,回來後叫春草做了幾樣香軟糕點備著,免得傅煜再突襲時沒東西招待,太寒磣。到了晚間,見外面沒動靜,又怕傅煜跟昨晚似的突然冒出來,問了問周姑,才知道他前晌已帶人出城去巡邊,這一趟繞得遠,又有許多事務要處置,兩月不會回來。

攸桐暗自鬆了口氣,轉過頭,美滋滋享受糕點去了。

第7章 閒言

傅煜留宿一夜,倒還真有點用。

攸桐昨日整理行裝時,小丫鬟婆子裡還有偷懶懈怠的,想必是聽說了京城的傳聞,見傅煜根本沒將新少夫人放在眼裡,跟著輕慢。待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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