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河壓下身子,反問:“我?膽小鬼?”他有趣地笑了一下,突然把她整個人抬了起來,幾步抱到門口。
——門外大聲道:“奧,你打算吃拉麵啊?吃哪家的啊?“
一把將她按在門上,馮長河從後面壓上來,微彎曲腿,很潤滑地進入。他在她耳邊用氣音說了句:“不許發出聲音。”然後絲毫沒有前奏,動作徒然快了起來。
世界側臉貼在門上,那電話聲音格外放大起來。
——“怎麼老吃你單位門口那家啊,麻辣的不健康,吃個日式的吧!”
一下一下撞著門框,世界咬住嘴唇努力不發聲,心底裡升起一種隱秘的格外的刺激。像是一滴水落在宣紙上,水漬迅速擴大蔓延,很快便洇透紙面。沒動幾下,她感到自己也迅速化作了一灘水,體內每個分子都在顫動,無法自抑,好像馬上就要消融了。
這一天她已經體會過三次這種感覺了,不得不說,那樣美妙。
跟馮長河在一起之前,她從沒有過這樣的感受,她不知道這世上居然有這樣美妙的樂趣。
世界軟軟扶著門框,有點困惑,又有點無力,很輕地喚了聲:“馮長河……”
馮長河動作不停:“嗯?“
馮長河,這樣真的很舒服。
世界默默繼續體驗,又不說話了。
————
門邊之後又來到床上。像兩個徒然脫離約束的孩子,一遍一遍,樂此不疲地做著最渴望的事情,後來,沒有倦,但終於是累了。
世界在床上側著蜷縮起來,馮長河從背後抱住她,相擁而眠。
窗開了一晚,風把滿室的旖旎一絲一絲帶走,桌面又重新落了一層沙土。
他們被敲門聲吵醒。
一箇中國警察在門外大聲招呼:“馮哥,出來吃早飯了。”
馮長河迅速睜開眼睛,揉了把臉,喊:“你們先吃吧,我昨晚吃得有點多,腸胃不太舒服。”
門外警察道:“行,那你多休息會兒,我們先開飯了。”
馮長河摟緊懷裡的人,回了聲:“好。”
門外腳步行遠,世界動了動,迷迷糊糊睜開眼睛。
她翻了個身,深情地望著他。
馮長河勾起唇角,伸展一下手臂後重新摟住她,低聲問:“怎麼這麼看著我。”
世界看著他,扁扁嘴:“馮長河,你昨晚沒有帶避孕套。”
“……”馮長河噎了一下。
世界繼續控訴:“昨晚每一次都沒有帶。”
馮長河無奈:“我不是不想,是真忘了。”他低柔地說:“一會兒我出去找找這裡有沒有藥店。”
世界眨巴眨巴眼睛,過了一會兒,又慢吞吞說:“我想洗澡。”
馮長河麻利地起身:“我給你打點水來。”
他光著屁股走到房間中間,撿起褲子。先套了一條腿,走到門口時套好了另一條腿,繫好褲釦,他拿起門邊的盆出去了。
他去廚房倒了半盆熱水,然後兌了半盆涼的,試了試,水溫正好。馮長河端著滿滿一大盆水往回走,他想,自己昨天特意買的新毛巾也派上用場了。
端著水盆,艱難地抵開屋門,馮長河愣在原地。
床上已經空了。
窗戶開得更大了,門也開著,一室穿堂風,盡是空蕩蕩。
好像一場美夢徹底散盡。
馮長河端著水盆站了好一會兒,直到手腕發顫。他把水盆放在桌上,捧起水潑了把臉,然後仰起頭來,深深吸了口氣。
幾個警察站在樓梯口啃芒果。
這的芒果價格便宜,金黃肥大,一個個足有小臂那麼長,剝一半皮後下嘴直接啃,大口大口都是果肉。
見馮長河出來了,李將指著筐裡:“馮哥,吃芒果,剛摘的。”
馮長河搖搖頭,說:“我出去走走。”
“叫個當地的陪你去吧?”
“不用,我就在近轉一轉,不走遠。”
馮長河出了警院,走到路口,向左向右看,都是灰黃的土路。闊葉高樹掩映裡建滿了房舍,極小部分是民宅,大部分都是民宿或飯店。路上人車交雜,車輛慢慢挪動,行人匆匆穿梭,都是陌生的面孔。
飛揚的沙塵裡,馮長河一時不知該往哪裡走。
該去哪裡找她?
好像哪裡都找不到她。
過了這麼久,卻還是跟開始時一樣。局面從來都不歸他掌控。
馮長河站在路口,眯起眼睛抽完一根菸,轉身回去了。
桌上的一大盆水已經涼了,馮長河將水倒掉,然後躺在床上。他揪起一把床單湊到臉前,使勁聞了聞,有點熟悉的味道,很微弱,但是能夠聞見。
馮長河莫名覺得胃疼,他認命地翻了個身,把臉埋進床單裡面。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這樣不被鎖,就請誇我......嗯,隨便誇點啥都行~
☆、三十九
異國的飯初嘗的確新鮮, 但吃上幾天還是會想念家鄉的味道。快到晚飯時候, 來到這裡的中國警察,無一例外的,都念起國內的炒菜火鍋麵條米飯來。
這時,有件好事不得不提,李將的行李箱裡裝來了五包泡麵。
但也有壞的方面不得不說, 中國警察呢,一共有七名。
還有件更壞的,昨天晚上,李將嘴饞, 已經偷偷吃掉了一包泡麵。
四包泡麵, 七個人, 十四隻饞呼呼的眼睛。
於是餘輝燒了半鍋水,撒入泡麵調味包, 煮了許多蔬菜肉類進去。一人盛了一碗,用麵湯蘸當地的烤餅吃。
意思雖然差了點, 但熟悉的味道一下肚,還是很能慰藉人的心靈的。
每個人都把碗裡泡麵湯喝得精光。
李將撕了塊餅,最後擦了圈碗壁, 丟進嘴裡, 嚼著道:“明天執行任務,順利的話,咱們後天就能撤了。”
“明晚沒準就能走了呢。”
“那估計不行,接應沒這麼快。”
“哎, 等回去了一下飛機,我先去飯店幹它一盆毛血旺。”
“宋隊肯定請咱們吃頓好的。”
“榨他一頓海鮮自助。反正咱們人也不太多。”
“那也夠他肉疼的了哈哈。”
吃完飯,每人都在水盆裡把碗洗了。馮長河過來收桌子,餘輝幫他一起將木桌抬到牆邊,不擋道路位置。
馮長河把桌角踢正,問餘輝:“明早四點出發?”
餘輝:“對。”
“今晚還開會麼?”
餘輝說:“不開了,事項都交代好了。今天特意早些吃飯,為得讓大家早些回去休息,養精蓄銳。”
馮長河“嗯”了聲:“那我就回屋了。”
餘輝轉臉看他:“馮哥,我一直覺得你有心事。是不是擔心明天的行動?”
馮長河淡淡地說:“也不是。”
餘輝拍拍他的肩:“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