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句:“可以了。”
“這裡麼?”江禮問。
“嗯。”
江禮輕笑一聲:“這可不夠。”
他又向後拉了兩釐米,林朵突然有些害怕:“弓弦會不會斷掉?”
得到否定的答案,她才把心收回肚子裡。
亂跳的心臟卻浮起了另一個想法。
——假如江禮用這樣的力量對她做什麼,她一定反抗不得。
念頭剛一出,就立即被林朵甩掉了,她怎麼可以有這種想法?
江禮道:“現在,你可以瞄準了。”
林朵哦了一聲,閉上一隻眼睛,瞄了半天,覺得這個位置差不多會中,便停了手。
“我覺得這裡可以。”她說。
“你想射幾環?”江禮問?
林朵答:“不要小於五環吧。”她還是有夢想的。
江禮道:“那可不行,這是三環的位置,你瞧。”
他讓她放箭,飛速旋轉的箭支在轉瞬間就釘在了耙上,別墅的傭人立即高聲彙報:“正三環!”
林朵心中驚詫,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江禮又抽出一支箭,又用方才的姿勢與她拉弓,低聲耳語:“再來一次。”
林朵大腦轟然炸開,眼睛只盯著手中的箭,根本不敢移動。
她的耳朵,卻紅得要滴出血來。
不知道她今天是怎麼了,是不是江禮靠得太近,所以讓她接二連三聯想到不好的畫面?
就算沒有看,也不難想到他額前垂下的半長黑髮,眼底含著曖昧的眸,微微翹起的嘴角。
想到他撐在你身側,在你耳邊低笑著說:“再來一次。”
這糟糕的再來一次!
林朵覺得自己髒了,不過,也不能怪自己,江禮就跟一隻騷狐狸似的,就在旁邊誘惑自己。
那,那她想一想,也沒什麼關係,是他先開始的,對不對?
她暗暗點頭,然後斂起心思,選中了一點,開始放箭。
這一次,中了七環。
阿銳在一旁問:“小美女,來比一輪?”
林朵放下弓,取了一支箭,問:“怎麼比?”
以往他們都是直接拿錢作賭,有時候也會拿車、表之類的做賭注。
察覺到江禮“和善”的眼神,阿銳咳了一聲,道:“嗯……你要是贏了,以後來我餐廳吃飯,不管哪一家店,一律免單。”
林朵垂眼:“可我並沒有同等價值的東西拿來賭,還是算了。”
阿銳哎了一聲:“小美女,這麼自信能贏我啊?我吹這麼大,還不是知道你贏不了,我這人很摳門的。”
林朵想了想也是:“那……那我也沒什麼能賭的。”
阿銳看了眼江禮的臉色,忙說:“怎麼沒有,這樣吧,我要是贏了,你就陪我吃飯。”
林朵道:“這算什麼賭注……”
邊澤在一旁道:“誰說的,跟你這樣的美女用餐,會是任何一個男人的榮幸。”
林朵覺得他們太誇張了,她哪有這個本事,可是他們都認為這個提議不錯,包括江禮,她只能同意。
江禮站她身後,負責幫她拉弓,她每次瞄準,都有如神助,一次又一次的十環,好像她被神箭手附身。
連射七八箭,旁邊的邊澤與阿銳壓力倍增,搞得阿銳不得不吐槽:“行了江禮,我看你就是想讓我掏錢,不帶這樣坑兄弟的吧!”
林朵也猜到是江禮作弊,明明瞄準的是一個方向,射出去之後總有偏差,不是江禮還能是誰。
她小聲道:“這樣很不公平,你不要再幫我了。”
“你確定?”
林朵點頭。
江禮放開林朵,夜晚風涼,從他的懷抱退出,她覺得後背有些冷。
他回到休息區,悠然落座,捏著高腳杯喝了一口香檳。
不遠處的邊澤走過來,在一桌之隔的椅子上坐下,翹起二郎腿。
邊澤看著江禮,說:“我覺得你越來越不要臉了。”
江禮挑眉:“有麼?”
邊澤道:“壓制阿銳在先,把人家小姑娘騙出來吃飯在後,兩個人都被你玩弄鼓掌,你說說,你還有人性?”
江禮攤手:“我並不認為是你說的那樣。”
“怎麼不是?”
邊澤下巴一揚,指了指前面林朵與阿銳的比賽,只見穿著裙子的女孩吃力地拉弓,箭又如剛開始那樣,無力地墜在地上。
連著幾環都沒中,先前的成績再好,平均下來環數也很低。
而阿銳,以穩定的成績,贏過林朵,勝了這場比賽。
邊澤道:“人家小姑娘不知道,剛才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想帶人家吃飯就直說,還得哥幾個幫你一起騙,這可不像你的作風。”
江禮淡淡飲酒,不講話。
邊澤道:“還沒見你對哪個女人這麼上心,江禮,你真喜歡上了?”
江禮瞥他一眼:“不要亂說。”
“是不是亂說你心裡清楚。”邊澤微笑,“你看阿銳,看上哪個女人,直接追就是,鮮花,禮物,乾脆一點,直接用錢砸,再看看你。”
邊澤看向那邊毫不知情的小姑娘,說:“只有真喜歡,才會去費心討好。你啊,江大少爺,生意場上殺伐果斷,遇到對手絕不手軟,什麼時候這麼膽小過?”
此時的林朵,放下弓箭,低頭拆護具。
月光灑在她柔順的髮絲,泛著光澤,她站在草坪上,裙角被風吹動,一切都顯得那樣恬靜,美好。
江禮沒有回答,而是站起身,走向他的美好。
“我送你回去。”
林朵抬起頭,望向江禮,有些懊惱:“我輸了,我實在拉不開弓。”
江禮接過她摘下來的護具,說:“阿銳十幾歲就射箭,你才學多久,要是被你贏了,他不要面子麼?”
“哦……”這樣一想,也沒有那麼鬱悶了。
江禮帶她跟阿銳和邊澤道別,臨走之前,阿銳還提醒:“別忘了還欠我一頓飯啊,小美女。”
林朵回:“我記得了。”
江禮從阿銳的車庫中提了一輛車,送林朵回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