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喜歡吃什麼。”池嘉言喃喃道,“他好像都不吃東西……”
鹿呈心想,我怕你真的見到陵霄大人吃什麼,你會脫粉。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便進了屋,池嘉言給小黑喂完貓食,情緒稍微有點低落。
那隻貓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鹿呈見他懨懨的從貓窩旁走過來,正想安慰兩句,卻在明亮的燈光下愣在原地。
之間池嘉言白皙光潔的額頭中央,縈繞著一絲淡淡的黑氣。
那黑氣鹿呈再熟悉不過——是正在蟄伏的微弱的死亡氣息。
明明上午都沒有的!
鹿呈張大嘴巴:“嘉嘉你——”
“鹿呈。”死神的聲音從背後想起。
鹿呈一回頭,看到死神面色冷峻,黑袍下籠罩在夜色中,背後是五彩斑斕的彩燈光暈。
經過鹿呈身邊是,死神淡淡的掃了一眼,眼中警告意味分明。
鹿呈硬生生把那句驚訝吞了回去。
“哥哥你回來啦。”池嘉言又來了精神,“你看我掛的彩燈漂不漂亮?”
死神道:“嘉嘉,你進屋去等我。”
“哦。”池嘉言本來答應了,卻又沒有以前那麼聽話, “你們要講的事情我不能聽嗎?”
死神說:“我怕嚇到你。”
“我真的不怕啊。”池嘉言很是好奇,他想知道自己畫的那些畫有沒有幫到他們的忙。
死神便低下頭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句什麼,池嘉言臉一紅,就立刻進了屋。
鹿呈明白死神不想要池嘉言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急道:“陵霄大人,嘉嘉他這是……怎麼會這樣?”
死神卻看起來並不怎麼擔心。
他這天也沒閒著,把蒼風留下來保護池嘉言的同時,自己也在尋找晦魔的蹤跡,卻一無所獲。
那個應運而生的魔狡猾極了,不知道躲在那個陰暗的角落,或許正對這個世界虎視眈眈。死神把這個訊息上報了命盤,命盤給所有的司事神釋出了心的任務,現在這已經是目前最重要的一件事了。
“今天查得怎麼樣?”死神問。
鹿呈感覺把資料拿出來:“今天給我的畫像目標全都找到了。這是他們的年齡和地址,哦還有姓名。這是有什麼新的工作安排嗎?”
死神快速把這些看了一遍,並沒有發現有什麼可以值得尋找的規律。
他想了想道:“按照死氣的程度排列,順序是怎麼樣的?”
鹿呈找來一支筆,從1到10開始給死氣分級,把每一個目標都標了出來:“這個最厲害,我覺得他都活不過明天了,還留了一隻噬魂獸在那裡……這個在我的死亡日誌上出現了好久,估計也快了……”
死神對比了一下,想到了一個可能性:“把地圖拿過來。”
牆上掛著一幅春楠市地圖,是池嘉言之前在論壇接生意的時候用過的,這是也派上了用場。
死神拿著筆,把已知的目標資訊全部標註於地圖之上,很快的,一個呈環形的包圍圈顯現了出來。
包圍圈的正中央,正是池嘉言所在的區域。
這是一幅死亡地圖!
鹿呈驚訝極了:“這!命盤是不是弄錯了?!”
死神沉默了良久。
其實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
不過,他並不打算讓包圍圈中央的池嘉言受到傷害。
這言靈已經對未來不能造成壞的影響了,他沒有朋友,沒有家人,甚至不會和外面的人接觸,只要不破壞命運的軌跡,那麼命盤也拿他沒有辦法。
只要確定了死亡瞬間到來的規律,只要池嘉言還活著,他就能護他平安。
“你先回去吧。”死神道。
鹿呈:“?”
您是不是太淡定了?
“他不會有事的。”死神眸色冷靜,把地圖收了起來:“我餓了,你在這裡會打擾我進食。”
鹿呈一臉懵逼。
他像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們不是在說嘉嘉的事情嗎?陵霄大人怎麼就餓了?
鹿呈走後,死神來到了院子中。
原本清冷的院子被這些彩燈一打扮,忽然顯得熱鬧了許多。
那些彩燈閃爍著,和天空的繁星,靜謐的水池相映成趣。
佇立了良久,池嘉言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出來:“哥哥?小鹿走了嗎?”
死神淡淡道:“嗯。”
池嘉言有點懊惱:“怎麼走這麼快?我還說中秋節他可以帶朋友一起過來呢……不過我也還沒確定買什麼食材,哥哥你想吃什麼?”
“言靈,你怕不怕我?”死神忽然問,鳳眸裡有無法分辨的情緒。
“為什麼忽然這麼問?”池嘉言有點疑惑。
“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你在想什麼?”死神繼續問。
池嘉言想起了第一次見到死神那次,天下著雨,小小的他撐著一把傘,看到路中央站著一個高大的漆黑的影子。他以為對方是哪裡來的鬼怪,埋伏在路上是為了嚇自己一跳,便大著膽子問了一句“你是誰?”。
當時那個影子沒有回答。
那是池嘉言第一次遇到一個不是為了捉弄自己,吃掉自己的鬼怪。
他只覺得這個沉默的鬼怪很可憐,還帶著面具,應該是不想嚇到他,大概是個友善的鬼怪吧。
“我好像沒想太多。”池嘉言老實道,“時間過去太久了,我都不記得了。”
“你替我撐傘了。”死神提醒道。
池嘉言笑了起來,梨渦若隱若現:“對,我怕你淋雨啊。嗯……就很想給你撐傘。”
死神捏著他的下巴,臉龐在斑斕的光暈裡有點溫柔。
片刻後,他在池嘉言額頭上了一下,回答了之前的問題:“我比較想吃你。”
池嘉言:“!!”
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怎麼這次……和以前都不一樣……
“以後換我來給你撐傘。”
死神並沒放開手,而是就著這個動作,吻上了池嘉言的唇。
池嘉言倒在草坪上之前,只看見了天上的星星,無比絢爛。
第36章
隨著陽光透過視窗照進了房間, 床上的人終於被光線刺得皺起了眉, 然後不滿的翻過身去躲開陽光。
他這一翻,白皙身體上的青紫痕跡和斑駁吻痕,便春光乍洩。
少年人初經人事, 又是承受方,難免勞累過度。
昨晚到了最後, 池嘉言是一根手指頭也抬不起來了。
最後是被死神抱進了屋洗了澡,才裹著被子沉沉睡去。
死神察覺到懷中人翻身的動作,便睜開了眼睛。
自從吞下自己慾望, 他不僅有了那方面的生理需求,也有了正常的人類作息。當然, 他畢竟和普通人不同,體力自然也不同。昨夜他食髓知味,其實沒有真正的滿足,可擔心池嘉言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