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多的汽車,昭示著新的一天的開始。
這是一個嶄新的一天。
謝成蔭覺得整個人都要被燒熟了,他慌亂得手足無措,直到易敬鬆開他,他還是渾身僵硬。
最初喜歡上一個人,總想要親親他,碰碰他,看他為自己臉紅,心跳加速,才能確認他確實是喜歡自己的。
但易敬極近剋制,他暗道不可操之過急,十分禮貌地鬆開謝成蔭,輕聲問道:“要不要再睡一會兒?時間還早。”
謝成蔭搖心臟還在砰砰亂跳著,他精神極度興奮,眼下根本沒有一點睏意,卻還是點點頭。
“嗯,你陪我一起睡會一兒吧?”
易敬點頭同意,兩人一起回到謝成蔭的床上。
謝成蔭本以為自己會睡不著,哪知沾了枕頭沒過幾分鐘,他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一覺睡到天亮。
第26章 受傷
謝成蔭好像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他皺起眉毛,十分不悅地“嗯”了一聲,想把頭埋在被子裡,但那聲音依然一刻不停。
不情不願地睜開眼睛,謝成蔭看到了放大了許多倍的易敬的側臉,易敬就這麼躺在他身邊,用手臂支起上身,靜靜看著他。
謝成蔭的睡意消散了大半,他眨眨還有些酸澀的眼睛,嗓子中略帶幾分沙啞:“你要走了嗎?”
易敬點點頭,見謝成蔭醒了,他掀開被子,從床上起來。
謝成蔭臉一下子就紅了,把臉埋在被子裡,不敢朝易敬那邊看。
“……”
聽到易敬的低笑聲,謝成蔭偷偷露出一隻眼睛,才發現易敬早就穿戴整齊了,正在好整以暇地看著他。謝成蔭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蒙在頭上的被子拉開,眼神飄忽著問道:“現在幾點了?”
易敬並不揭穿謝成蔭這生澀的轉移話題的方法,他抬腕看自己的表:“六點半了。”
“走這麼早。”謝成蔭嘟囔著,穿著單層的純棉睡衣從床上爬起來,隨便地把被子揉成一團。
剛走了兩步,謝成蔭被易敬叫住了。
“怎麼又不穿鞋?”
易敬微微皺起眉頭,他提醒過謝成蔭兩三次,但謝成蔭就是不長記性,現在天氣一點點變冷了,易敬生怕謝成蔭哪天就因此感冒了。
謝成蔭最見不得易敬皺眉的模樣,他不好意思地抿一下嘴,乖乖去穿上拖鞋,然後去洗漱間洗漱。
謝成蔭還在洗漱,水流聲之間,他似乎聽到了隱約的腳步聲,緊接著,易敬的聲音便隔著門傳來。
“我先走了。”
周圍都是水聲,易敬的聲音有些模糊,但謝成蔭還是聽到了。聞言,他慌忙地擦一把臉,匆匆開啟門。
聽到門的“吱呀聲”,易敬的動作明顯頓了一下,他的手指停在房門上,轉過頭道:“還出來幹什麼?快去洗漱。”
謝成蔭的臉色稍沉。即使剛才易敬極力掩飾,謝成蔭還是感覺到了。
易敬的右腳,似乎有些跛。
謝成蔭快步走到易敬面前,有些著急地問道:“你的腳怎麼了?”
易敬沉默了大約兩秒,才道:“前兩天不小心崴到了,現在已經沒事了。”
謝成蔭不信就這麼簡單,剛剛不仔細看的時候還沒發現,易敬的右腳腳腕出鼓了很大一個包,即使隔著西裝褲,也能隱約看的出來,而且謝成蔭敢肯定昨天還是沒有這樣的。他蹲在易敬面前,伸手去摸易敬似乎有些腫起來的腳踝。
剛剛碰到那處,易敬的右腳便抑制不住地抖了一下。
謝成蔭站起來,他把易敬扶到沙發上坐著,有些生氣道:“怎麼會不小心崴到?”
眼看瞞不住了,易敬嘆一口氣道:“我昨天來找你的時候,大門處的保安不讓我進,我是從你院子後面翻進來的。那邊有點高,下來的時候不小心扭到了腳,本來沒什麼大事的,誰想到今早竟然腫起來了。”他想趁謝成蔭洗漱的時候走掉,就是因為不想讓謝成蔭發現自己受傷了。
謝成蔭心疼地把易敬褲腿捲起,鐵欄杆是仿歐式城堡的風格定做的,少說也要有一層半樓高,他不敢想易敬是怎麼翻進來的。而捲起褲腿之後,謝成蔭更是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嚇到了。
他看到易敬的腳踝處腫得像個小饅頭似的,面板被撐得圓滾滾的,燈光打上去顯得又紅又油亮。
謝成蔭只是想想易敬如何把腫得這麼大的腳塞進皮鞋裡去的,就覺得痛到不行。他翻箱倒櫃找出雲南白藥,小心翼翼地噴上去,然後雙手輕輕幫易敬揉搓發熱。易敬還沒說話,倒是謝成蔭自己先“嘶”了兩聲,他真的替易敬疼。
一邊揉著,謝成蔭一邊問道:“還有別的地方受傷嗎?”
易敬還想否認,但見謝成蔭明顯十分焦急的表情,略帶安撫地說道:“腰上蹭到了一點點,別的沒有了。”說著,易敬掀起自己的上衣,露出精壯的腰讓謝成蔭看,確實只有右側有些烏青,但並未破皮。
謝成蔭還不放心,他讓易敬脫了上衣,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傷口,才鬆一口氣。
易敬光裸著上身,輕笑出聲:“這麼緊張我嗎?”
謝成蔭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行為似乎有些流氓,但一想到易敬的隱瞞,他的羞恥感便煙消雲散了。謝成蔭瞪大了眼睛看著易敬,語氣中依然帶著幾分不滿:“是啊,我這麼在意你,你還不告訴我!”
易敬偏頭親吻一下謝成蔭的側臉,柔聲道:“因為知道你在意,才更怕你擔心。”
謝成蔭被這一下親得暈暈乎乎,臉蛋都紅撲撲的,但他依然語氣嚴肅道:“不要以為這樣就可以矇混過關了,下次一定要告訴我。”
“好。”易敬笑著保證,在心裡暗暗加上一句:如果說出來不會讓你難受的話。
兩人又磨嘰一會兒,就已經七點半了,也到了謝成蔭上班的時間。
謝成蔭帶著易敬一起出門,還特地去物業那裡幫易敬的車辦了一個出入證。
看著辦好的出入證,謝成蔭憤憤道:“這樣看誰還敢不讓你進來。”
易敬笑著揉揉謝成蔭的頭:“苗苗不氣,我真的沒事了,保安那麼做也是因為那是他的職責。”
謝成蔭忽然有種易敬在哄小孩兒的錯覺,他有些不好意思了,垂著腦袋悶聲道:“我知道,我就是看你受傷心疼。”
直到坐在自己的座椅上,謝成蔭還是會時不時地用手指觸碰一下易敬方才親吻的地方,笑得十分羞澀。
到中午休息的時候,謝成蔭的眼睛轉了一圈又一圈,終於落在了感情經驗最豐富的方奈奈身上。他頂著許山幾乎要殺人的犀利目光,坐到方奈奈面前,神神秘秘地小聲問道:“奈奈,你說……怎麼追一個人啊?”
謝成蔭是真心想要去追易敬的,他能察覺到易敬對自己的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