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啊,很複雜的,你自己慢慢八卦去,我回家睡覺。”方柏林右手往上一提,滿臉鄙視,掉頭就走。
韋仲新剛想追,這時候他的手機響了,低頭一看,就連忙去接電話了。
方柏林走到流彈身邊,拿眼示意他到一邊說話,兩人來到角落邊。
“今天我好歹算救了兩位,怎麼謝我?”方柏林開門見山。
“這…..方律師的意思是…….”流彈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幫我個忙,今天我救你們的事,一個字也不許透露給你老大,無論他怎麼威逼利誘也不能說。能做得到嗎?”方柏林盯著流彈的眼睛。
流彈堅定地點點頭,隨即努了努嘴“可我們老大…..是你好朋友好兄弟啊,為什麼瞞著他啊?”
方波林笑了笑,湊到他耳根邊輕聲說“因為他八卦,懂嗎?記住了,這句話你可以不折不扣告訴他”方柏林邊說邊拍了拍流彈的肩膀又指了指剛走出來的大亨。
“在聊什麼呢?”韋仲新在遠處招呼著。
“稱讚你長得英俊”方柏林白了他一眼。
“老大,請過來一下。”大亨向韋仲新招招手。
韋仲新走過去,大亨撓著頭臉有難色“老大,這個能交上去嗎?”
韋仲新接過一看是詢問筆錄,他匆匆瀏覽了一下,其中有一段話是這麼是這麼記錄的:面試當晚,我與姚芃麗到了‘生機’公司,看到了一些詭異的現象。有人在空房子裡對著牆壁自言自語,但同時能說出幾個人的腔調,好像有幾個人同時對話一樣。電腦……在無人的情況下自動打字……還有人一邊玩手機,一邊喃喃自語。最恐怖的是我看到了有人被裝進棺材,走進一看原來是……被裝進棺材的就是我自己。當時我都嚇懵了,死死地拖著姚芃麗的手不放。面試的時候,對方交給我倆一臺手機,要我們完成上面的遊戲,那是一個捉妖怪遊戲,玩完後我倆都覺得很累很累,渾身散架一樣,精神極度不集中,有時說話和思維似乎不受控制。直到面試完畢後,出來的時候姚芃麗告訴我,她感覺自己說話聲音有點變了,而且每次想說話,腦子裡好像不受控制。
後來公司派了兩個司機分別開兩臺車送我倆回家,由於害怕,我和姚芃麗堅持兩人同一輛車回家。先送姚芃麗,最後送我。回家後我剛下車關車門沒到兩秒鐘,剛想轉身提醒司機前面修路,要他原路返回,結果……就這兩秒鐘的事,車和司機都不見了。我們這裡是直路,按說你要往前開,兩秒鐘應該還在我的視線範圍。按說你倒車還是離不開我的視線的,但就是這麼不見了。
一抬頭,我看到一個穿著綠色衣服,大約七歲大的男孩站在大門口抽泣,我一見頭皮發麻了,這個點誰家的孩子還在這兒?除了……這時候是凌晨三點多,周邊黑幽幽,暗淡的街燈散發著一種鬼魅的暗黃,剛開始他也就一直抽泣,哭完了用手抹抹眼淚,指著我嘰裡呱啦的說了一大通,聽不懂說什麼,看錶情像是在罵我。最後,雙方就這麼一直對視著,我只覺得渾身發涼,清晰地聽到自己心跳聲,腦子裡轉了無數次想跑的念頭,但兩隻腳像灌了鉛一樣,抬也抬不動。
後來我想起了包裡有一張在五臺山燒香時求的護身符,我哆嗦著從包裡摸出來,顫抖抖地向前一揚。小孩看到了看到了,像瘋了一樣指著我又說了一通,手腳不停比劃,還不停向我吐口水,雖然還是聽不懂他說什麼?但知道他肯定憤怒到了極點。
瞄準機會,我快速跑進大廈,身後那小孩一邊跑一邊哭,好像還在叫我‘姐姐’。我當時跑進電梯,關上電梯門的剎那,看到那小孩在後面追著,一面追嘴裡一邊哭喊‘姐姐’。
當時我嚇得幾乎癱軟了,拼命地按電梯關門按鈕,電梯門關上了,電梯緩緩上升,恐怖的是,電梯門外不停傳來那小孩拍打電梯門的聲音以及他撕心裂肺的哭聲,彷彿他就趴在門外。我急忙掏出手機想打給我爸或者家裡人,誰知道無人接聽。
慢慢地聽不到小孩拍電梯的聲音了,我定下神來,電梯終於停在22樓了,但門並沒有開啟,我又瘋了似的按按鈕,還是沒反應。
過了許久,電梯門外傳來‘唧唧唧’的聲音,就是那種讓人聽了汗毛豎起的那種,好像用指甲刮玻璃的那種聲音……
這時候爸爸的手機打通了,我問他為什麼不接我電話,他說他的電話一直沒響過,家裡的也沒響過,我趕緊讓他過來接我。他到了電梯旁問我為什麼電梯一直停在18層?這時候我聽到爸爸顫抖的聲音,女兒你在哪兒?我看到電梯不是停在18層,是……停在負18層,女兒,女兒你在哪?
我瘋了似的用跟鞋敲打電梯門,但門外那種‘唧唧唧’的聲音一直沒停過。
終於我累了,那種討厭的聲音也停了,‘吱啦’電梯門好像被人硬生生地從外面掰開…….
一個七歲的穿綠色衣服的男孩站在電梯門外,一張灰白灰白的臉,面無表情地說了句‘姐姐’。
我頭一暈,什麼都不知道了。
看到這,韋仲新看不下去了“這,寫網路小說啊?”
大亨做了個為難的表情。
“韋警官,我說的都是真的。”孫曉怡眉宇間閃過一絲哀傷。
“老大,龍紀綱找你。”劉丹強把手機遞了過去。
韋仲新聽著手機,眉頭擰得像麻花一樣“你那邊什麼亂七八糟啊?這邊也不大順利,跟你那邊的情況差不多。傳說今天還鬧鬼,好了好了,不說了,我到了再說吧。”
說完搖搖頭嘆了口氣,把手機還給流彈 “收隊吧,去找龍紀綱”頓了頓像想起什麼“你一塊去”邊說邊指了指方柏林。
“你去辦案我就不去了,回家休息,今天都忙半天了,累死了。”方柏林打著哈欠。
“什麼?耍賴啊?你答應請我吃飯的,你今天踹我一腳我還沒跟你計較了。”韋仲新脖子上的青筋現了出來。
“知道了,非得今天請嗎?”方柏林沒好氣地說。
“一定要今天,走不走,不走把你銬起來。”韋仲新故意昂起頭,鼻子重重地哼了一下。
“好吧”方柏林苦笑了一下。
大家辭別了孫銘宇和孫曉怡上了車,車上,韋仲新一言不發,閉著眼睛在小憩。自從接手這個所謂的案子,感覺一直都沒順過,自己出生警察世家,從小就不相信什麼鬼神之說,可眼下這個案子無從下手,弄得自己很被動,連自己最得力的手下也變得神經兮兮的,這到底是怎麼了?看來是要重新梳理一下手上的線索,尋找突破口了。
方柏林可真是累了,自學道術至今,今天初出茅廬,連續戰鬥了幾個小時,無論從體力還是心神都超負荷了,所以一上車就呼呼大睡。
方柏林迷迷糊糊地被叫下車,用手揉著眼“這是哪兒?”
“這是和孫曉怡一起去‘生機’公司的另一名當事人姚芃麗家,這邊瞭解完情況了我們就去吃飯….是你請啊,不要裝傻啊!”韋仲新拽著方柏林的胳膊。
“你們辦案我不方便留在現場,我車上等你,順便眯會兒。”方柏林打了個哈欠。
韋仲新看了看周邊,壓低聲音說“這裡就是上次我跟你提到的那個很邪氣的老太婆的家。”
方柏林一聽看了看面前的大宅,打了個激靈“好,去長長見識”
大亨對著前面一個背對自己的背影喊了句“龍紀綱同志,老大來了。”
那人向上舉起了右手,示意知道了,又繼續低頭寫什麼 。
“徒弟,我來了,你這邊進行得怎麼樣?”韋仲新從後面輕輕拍了拍那人。
方柏林走到那人側面,看也不看,重重地拍了拍那人肩膀“剛哥辛苦…….”瞬間呆住了,只見一個二十多歲,一頭短髮,面板白皙的美女杏眼圓瞪“你瞎啊,誰是剛哥啊?”一把標準的柏芝公鴨嗓。
“對不起,對不起我以為你是龍紀綱龍哥,對不起哦。”方柏林賠著笑。
美女叉著腰指著方柏林“我就是龍紀綱,你什麼眼神?誰是你哥?我像男人嗎?”
方柏林看著這個短髮美女滿臉通紅的樣子,存心逗逗她正經地點點頭“象”。
美女一聽歪著鼻子咧著嘴剛想發作。
“徒弟,那是你師叔,我兄弟方柏林,快叫師叔。”韋仲新忍著笑圍了上來。
龍紀綱一愕,瞬即笑顏如花,食指向著方柏林一點“哦,你就是那個在法庭上罵法官的方律師啊?我師父說你脾氣暴躁,不適合當律師,倒挺適合幹刑警的。”
“我脾氣臭……嗎?”方柏林沒好氣地瞪著韋仲新,韋仲新虎了龍紀綱一眼“沒大沒小的,怎麼跟長輩說話呢?也不知道敬敬老。好了,閒話少敘,開始辦案….今晚你師叔硬要請我們吃飯,幹活麻利點,今晚吃大餐,快!”韋仲新邊說邊招呼大夥忙開了,剛轉身就立即捂著鼻子對大家說“別說,還真臭。”
“我硬要請你吃飯?”方柏林用食指指著自己的鼻尖。
韋仲新點點頭“是啊,硬要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