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女孩……沒事啊,你們科長下去了把那個什麼流彈背上來。”方柏林端起面前的瓶裝水一氣幹掉,忙了幾個小時連口水都沒喝上。
“方律師你好,我叫張志亨,人人都叫我大亨。下面的是我的同事叫劉丹強,大家叫他流彈。?我們在網路上看到過你,你是我們科長的好朋友,我們科長經常提起你。對了,方律師…..我們是不是碰到那些不乾淨的…..東西了?我以前一直不相信的,因為我們是刑警,但這次…..我在暈倒前看到那小女孩眼睛裡充滿了怨毒和殺氣,而且她雙腳離地,力量超大哦,一把提起流彈直接就摔牆上了。”大亨邊說邊打了個冷戰。
“你先休息一下,我下去看看你們科長。”方柏林站起來跟孫銘宇耳語幾句,大意是請他對今天的事嚴守秘密,尤其是自己出手捉鬼這一部分,尤其不能告訴韋仲新。孫銘宇疑惑地看看方柏林“好…..好,知道了,一定守口如瓶”
“讓開讓開”韋仲新馱著一個人跌跌撞撞地衝進來,把身上那人背到屏風後面,自己跑回來整個身體摔倒在沙發上。
孫銘宇示意傭人遞了一瓶礦泉水給韋仲新,韋仲新接過接過就往自己臉上澆去,然後大口大口地吞嚥,完全不理會已經溼透領和衣襟,一瓶礦泉水灌下後,無力地閉上眼睛,礦泉水瓶‘哐’地從他手中滑落在地上。
方柏林走到屏風裡,這裡有張更大的沙發,流彈就躺在上面,只見他眉心出現一條黑線,雙目圓瞪神情呆滯,脖子上有道明顯的抓痕。
方柏林用雙手食指中指拈起一注香,對著流彈的額頭虛畫了個安神符,默唸《淨心神咒》:太上臺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淨,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急急如律令。念畢右手食指中指並列捏了個劍訣,對著流彈的眉心一戳,輕輕叫了聲“歸,定神”。流彈像剛睡醒一樣,緩緩睜開眼長長吁了口氣“我去,那小女孩真邪乎。”
韋仲新聽到聲音,掙扎著搖搖晃晃跑了過來,看到流彈吐了口氣“流彈,你死不了就好,老子揹你倆上來幾乎累死。對了,你倆幹嘛了?
流彈面上立時呈現一副驚恐的表情“老大,大亨呢?沒事吧?”
“我在這”大亨咬著牙想站起來。韋仲新向他搖搖手,示意他躺好。
“老大,我估計……我倆……看到了那些東西”流彈抹了抹臉上的汗水。
“你倆看到什麼東西了?”韋仲新不明所以,轉身看了看大亨。
“大亨,你說吧。”流彈閉上眼,看到他臉上的肌肉不時抖動。
“老大,剛剛我和流彈打算把那小女孩抱上來,結果那小女孩像發瘋一樣,力大無比,把我提起來摔牆上好像不費什麼力氣。我在暈厥前,看到那個小女孩臉容扭曲,雙眼泛著藍光,她看人的時候,那種眼神是陰冷的,一直盯著你,看到你渾身發毛……”大亨說完不自覺地打了個冷戰。
“你倆摔傻了?一個六七歲小女孩能把你這一百七十斤的大老爺們輕輕提起來?還摔牆上?”韋仲新看著兩人使勁點頭,鼻子透了股粗氣“如果是真的,我現在回廳裡寫報告,建議廳裡聘請兩位口中的這位專家來給我們做業務指導…..”
“老大,我們說的都是真的…..”大亨掙扎著爬起來。
韋仲新虎了他一眼,牙縫裡蹦出八個字“閉嘴,還不嫌丟人啊?”
“爸爸”身後傳來孫曉怡的聲音。
“啊……”大亨和流彈不約而同地尖叫一聲,神經質地跳了起來。
只見孫曉怡拖著一個小女孩站在眾人身後。
“流彈,你想幹什麼?”韋仲新快步走向劉丹強,一把按著他伸向腰裡的手。
“科長,就是這個小女孩剛剛…..哎呀。我們都跟你這麼多年,你怎麼不相信我倆呢?”流彈氣呼呼地看著韋仲新,做了個往上提的動作。
“就算她是妖怪又怎樣?我們這裡這麼多人,如果她真像你剛剛說的那樣,我第一個拔槍。”韋仲新看著流彈的眼睛壓著聲音說。
方柏林對此心中了了,走過去抱起小女孩,走到流彈和大亨面前,兩人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小妹妹,你怎麼一個人在後樓梯玩啊,你住哪兒?”方柏林仰起臉微笑著看著小女孩。
“我住在15樓的01單元,我叫李蕎,今天原本在頂樓有個‘沙畫’比賽的,後來取消了,我自己就打算回家。但等電梯的人太多了,我就走消防通道。走到18樓的時候,腳下踩到一個東西,撿起來一看,原來是條項鍊,上面還有個牌,牌上有個小哥哥衝著我笑,我也對著他笑了笑,後來昏昏沉沉…好睏....醒來就睡在姐姐的床上了。叔叔,你…..有看到我撿…..的那個項鍊嗎?”李蕎邊說邊瞪大眼睛看著方柏林。
“那個東西髒,以後看到了也不要撿知道嗎?”方柏林笑著搖搖頭。
“髒嗎?擦乾淨就可以了。你們呢,有看到嗎?”李蕎指了指韋仲新和流彈幾個,嚇得流彈和大亨慌忙搖頭後退。
韋仲新看在眼裡,心裡暗暗起疑,這兩人跟著自己做刑警已經好幾年了,什麼大場面沒見過?眼下這副樣子從來沒見過。按說兩人跟小女孩以前和現在都沒有什麼交集,更加談不上有什麼冤仇。但….為什麼兩人一口咬定說是這小女孩把流彈提起來往摔牆上呢?但…….一個小女孩能有這麼大的力氣?看來,事情還真沒那麼簡單啊!
想到這,韋仲新忽然問大亨“大亨,你不是被摔在牆上受傷了嗎?怎麼甦醒得這麼快?”
大亨指了指方柏林剛想開口,看到方柏林向自己連連使眼色,一時沒反應過來,手已經舉起來了,尷尬地指著方柏林,嘴裡喃喃自語。
韋仲新順著他的手看到了方柏林“怎麼?你把他救醒的?”
方柏林點點頭。
“能說說怎麼救的嗎?”韋仲新狐疑地看著方柏林。
“哎,這個….說出來真不好意思……給他做人工呼吸洛。”方柏林邊說邊邊低下頭,摸了摸李蕎的頭髮,一臉不好意思。
“哦….是嗎?”韋仲新輕輕地皺皺眉頭,顯然對方柏林的答案有所保留。
這時候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被帶了進來,李蕎一見連忙喊著“媽媽“從方柏林懷裡掙扎著落地。
“嚇死我了寶貝,嚇死我了寶貝…..”李蕎媽媽嘴裡重複地念叨著。
“沒事了,帶回去吧,今天可能嚇壞了,回去讓她好好休息吧。”方柏林微笑著走上前輕輕摸著李蕎的頭。
李媽媽帶著李蕎一再感謝眾人,就回家了。
“孫先生,你看現在孫小姐這種狀態是否還起訴‘生機’公司?”方柏林轉過頭來看著孫銘宇又指了指孫曉怡。
孫銘宇看了看孫曉怡,孫曉怡說了句“算了爸爸”。孫銘宇連連擺手“算了算了,曉怡沒事了,就這麼過去算了。”
“好的,剩下的收尾工作,我讓另外一個同事來跟進,要沒有什麼,我先回去了。”方柏林邊說邊環視了房子周圍。
“好的好的,該給的我們會照付的。這次非常感謝方律師出手相助我和小女,還解救我們整棟大廈,請告訴我你的私人帳戶,我明天會準時打酬金的,請放心。不過那個小孩......”孫銘宇瞬間又回覆了生意人精明的本質,臉上稍顯得意之色。
方柏林笑了笑“我肯定放心的,多謝孫先生了。那個小孩嘛,我一定會找到,替孫先生處理妥當的,請放心好了”。
“你先別走,我還有話要跟你說,你倆再問一下孫小姐當晚的情況,要詳盡的。”韋仲新攔住了準備離開的方柏林。
兩人來到門外,韋仲新盯著方柏林一言不發。
“有屁快放,我今天累死了。”方柏林打了個哈欠。
“你有什麼瞞著我?”韋仲新一臉嚴肅。
“瞞你什麼”方柏林翻著白眼不以為意。
“今天這棟大廈發生什麼事了?從實招來。”韋仲新點燃了一根菸。
“哦,我以為什麼呢?今天我過來這邊接手孫曉怡的案子,後來聽人說整棟大廈鬧鬼,又看到孫曉怡好像癲癇發作,就出手幫助了她。就這樣了!”方柏林輕描淡寫。
“就這麼簡單?”韋仲新盯著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