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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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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那一拳落下,卻久久不見疼痛加劇,疑惑的睜眼,卻見斗笠薄紗擋在眼前,而那龐嚴滿臉冷汗,拳頭正被握在一雙修長白皙的手掌間。

喀拉一聲,手骨碎裂的聲響。

龐嚴齜牙咧嘴,痛得哀跪下去,咬緊牙根,硬是忍住了嚎叫。

宋曉酒死裡逃生,心有慼慼,但見裴唐風背影,又覺得有幾分難堪,他這般一個大男人,竟要裴唐風那樣貌若女子的人救,實在是無用。

暫不說經此一役大大傷了宋曉酒的自尊,且說裴唐風解決完了守橋人龐嚴,三人便又前行繼續深入影月會的腹心之地。

過了鐵索橋,走過一條陰風陣陣的小道,潮溼黑暗,瀰漫著奇怪的氣味。

出了暗道,藉著丁點光亮,宋曉酒回頭一望,卻見那暗道裡滿是死人屍骨,腐蝕嚴重,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怪味。

(捌)

入口一根冰藍大石柱,左邊臥趴著一隻綠眼豹石雕,地上方格石塊,偶有裂縫,汩汩冒著綠氣,一座齒輪大門立在眼前,刀葉呼呼旋轉,門柱通身碧綠。下了石階,便見到一張紫布旗幟插在地上,上書“影月會”三個大字。

李南松和宋曉酒二人相視一眼。

再往前走,窄小的路口湧出無數拿著長矛的銀衣人,眾人嚴陣以待,顯然一早發現了有人入侵。

李南松拿下嘴邊含咬的蘆葦杆子,別在腰襟上,朝宋曉酒一笑:“宋小子,老子如今便讓你瞧瞧何謂寶刀不老!”言罷,二話不說上前開打。

宋曉酒並不擔憂,想到之前李南松抱臂欣賞自己的窘樣,如今冷眼旁觀,竟有幾分解氣。卻才站了不過片刻,身後便有一隻手推了上來,將他推進銀衣人的殺圈中。

不用想,也知道推他的那人便是裴唐風。宋曉酒急怒,卻也不敢發作,而那銀衣人一見又來了個送死的,長矛紛紛遞前,往宋曉酒心窩刺。

矮身避開,宋曉酒情急之下拽住其中一人的長矛,用力一轉,將那人帶起,往包圍圈的其他銀衣人一拋,回身衝到李南松背後,與他背立對敵,一時間,那些銀衣人也無從突破二人殺招。

這邊裴唐風將宋曉酒推了出去,並不是要看他送死,而是多一人分散注意力,他好在旁尋找破洞。旁人看不出眼前這些所謂長矛銀衣人是幻象,他裴唐風卻是明明白白這是一個陣法。如今三人身處陣法中,若不破陣,惟有死路一條。

往後踱了幾步,裴唐風瞥見角落堆著染血的衣物和頭髮,深深凝睇一眼,走過去,以鞋尖將堆疊的衣物撥散開,沉思半刻,回身步到綠眼豹石雕前,探手一挖,將那石豹的綠眼摳了下來,握在掌心,溫溫一片熱意。

手指使力,竟將石豹綠眼碾成粉末,灑在那染血的衣物和髮絲上,開啟火摺子點燃,火苗騰地竄起,發出吱吱聲響。

一陣濃煙漫來,正打著起勁的二人突覺眼前景物晃動,那些打鬥的長矛銀衣人竟漸漸消失了蹤跡。

李南松幾步走到裴唐風身邊,宋曉酒緊隨在後。

“咦,這頭髮莫不就是淨衣閣侍女的三千髮絲?”李南松瞅見那燒成青灰的一團,突然出聲道。

宋曉酒一震,細看那燒著的染血衣物,竟是他當時去取“青葙玉露膏”藥方時用以包裹的腰帶和花魁娘子的帕子。一時便明白過來,如此,那花魁娘子肯定是影月會之人,騙他去奪“青葙玉露膏”藥方也是另有所圖。

或許是真相接踵而來,接二連三的打擊之下,宋曉酒竟心平靜氣,不再心痛難忍和露出傷心的神色。

“啪啪!”空寂中突兀響徹零落的掌聲。

一人從開闔的石門後走了出來。

手中拿著一把藍白相間的羽毛扇,那扇柄極長,末端繫著長長的狐尾,頭戴黑色的氈帽,用兩條紅色的細帶沿著尖削的下巴打了個結,衣著華麗大氣,卻袒胸露背。

“想不到諸位好身手,竟能闖到影月會堂口來。”

來人開口,一嗓音刻意而為的嬌媚,令人遍體生寒。

宋曉酒最是看不得這種娘娘腔的男人,不爽道:“你是什麼人?”

“我?”那人以扇掩唇,吃吃笑道,“宋捕頭,你不是一直在尋找柳離憂和公子囂囂的下落麼,如今本公子站在你面前,你倒不認得,真是可憐可笑。”

“你是焚琴水榭三公子?張囂?”宋曉酒不可置信瞪圓了雙目。

張囂挑起眼角,笑著睨向戴著斗笠的裴唐風,“如何,你們可得出什麼結論了?”往裴唐風的位置走了幾步,張囂慢慢靠近,湊到那人面前低語道,“恐怕是要再費一番心力了,這附近到處都是王府的密探,十有八九就是衝著裴大人你來的,不過,哈哈,這影月會已經被我們解決了大半。裴大人,你真是好計謀。”

李南松不知二人暗湧,突然出口道:“張囂,焚琴水榭一向與世無爭,你們為何會插手此事?”

張囂似笑非笑回望李南松,輕聲道:“這我可不知道,我本來就與柳弗有仇,柳離憂又是他的掌上明珠,何況焚琴水榭向來是睚眥必報,來到這兒撿便宜有什麼奇怪?”

李南松冷笑:“你勾引柳離憂,攜她出逃,害死了多少人,還這般理所當然,不知悔改!”

“哼。”張囂目露不屑,“殺人的是柳弗柳左相,與我何干?”

“若不是你害他顏面盡失,又如何會死那麼多知情人?”

張囂嗤笑,幾步走到李南松面前,“便是我害的又如何,柳弗是個奸臣,他的兒子柳沉是個喜歡玩男人的怪胎,本公子不過玩玩女人,有什麼大不了的?”香粉味撲面而來,李南松情不自禁想要後退,卻又厭惡張囂咄咄逼人,便立於原地不動,任張囂靠近。

“你玩別的女人便罷了,可你玩的是左相之女,柳沉之妹,後果如何,你當真裝作不知?”

“我便是不知又如何?”張囂拿扇尖撥了撥李南松腰間的蘆葦杆子,笑的有些曖昧,“李總捕,你就不問問我,柳離憂的後果如何?”

李南松沉聲道:“她可在影月會中?”

張囂點頭,言道:“當然。”笑了笑,又道,“當日便是我讓她被影月會給擄走,柳弗派兵部侍郎陳中游包圍淨衣閣時,我便帶了柳離憂到那城外茶廬,與高慧接頭。”說著,轉眼望向呆立的宋曉酒。

“宋捕頭,那高慧想必你也認識一二吧?”

“她不是高慧。”

張囂大笑:“她當然不是高慧,高慧早在與影月會首一戰中傷重,再難保昔日美貌,不知躲到何處去了。那時起的高慧,便是夜來魅中擅於偽裝的花魁娘子,想必宋捕頭,已然很清楚罷?”

(玖)

張囂挑釁的睨著臉色鐵青的宋曉酒。

額上青筋畢露,宋曉酒竭力隱忍心中暴漲的怒意,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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