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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守舍的樣子,險些以為是朝廷要禁《三國》了,忙叫捧硯端碗新茶給他,坐到他對面和聲悅色地問:“這是出了什麼事?咱們這鋪子要倒的時候不也撐過來了,怎麼現在這麼多書賣得正好,你倒像受驚了似的?”

計掌櫃抹了把臉,把攥了一下午,紙面都溼透了的一份《京華日抄》遞到他手裡,顫巍巍地說:“公子自己看看吧,這是劣子從京裡買來的,上面印了一份兵部尚書張鵬的《勸學篇》,公子看看那文章前面的序,尚書大人……尚書大人居然知道了你……”

崔燮心跳微微加速,伸手接過《日抄》,開啟找到《勸學篇》,細看了幾眼,見那序言裡竟寫了一句:“讀遷安縣學童崔某所集四書對句有感,遂為北京武學眾生員作此文。”

作者有話要說: “夫道無終窮,雖聖人亦有待於學也。”出自歸有光八股《吾十五有志於學》一節

第47章

大明著名八股教輔書, 朝廷屢查屢禁, 屢禁不止,開科舉押題濫觴, 年年再版的《京華日抄》——序言的勸學文章裡——竟然有他崔某人的姓氏家鄉和他的對句書名, 這是何等的榮耀!

【距離我成為崔後雄的日子不遠了。】

崔燮悄悄挺了挺胸, 打算八月鄉試結束後就請劉師爺幫忙攢一份順天府的闈墨刊印。

計掌櫃眼巴巴地看著他,眼見他把那篇文章從頭看完了才敢說話:“東家, 我看你這是入了尚書大人的眼, 往後就能一步登天了!咱們現在又不合從前那麼窮,幾千兩銀子總拿得出來, 你就算考不中秀才, 咱們就捐個監生, 再捐箇中書舍人,有尚書大人在朝裡照應著,你不就能當官了?”

崔源強按捺著激動說:“少爺你當了神童,還得了尚書大人讚賞, 那老爺是不是就能讓你回家了?”

崔燮攤開《勸學篇》, 指著前面武學綱紀廢馳一段跟計掌櫃說:“你看人家張尚書的意思, 那就是為了給武學弟子豎個貧寒堅貞的讀書人典範,我得自己讀書進學才稱得起人家的嘉許。要是他剛把我寫成貧而好學的學童,我一轉頭買官去了,那些生員們要怎麼看我?這豈不是逆了尚書大人的意思?”

又看了一眼崔源,直白地說:“我回去當郎中公子也是這結果。咱們大人是斷斷不能讓我回去的。”

崔源不甘不願地嘆了幾聲:“少爺本來就是郎中公子,怎麼能為了他一篇文章就不當呢?那尚書再尊貴也得講道理, 再說老爺一向耿介,不是那等巴結上官的人……”

崔燮微微搖頭,淡淡笑道:“這事往後再說吧。我如今已名聲在外,明年歲試又多了一重保障,正該慶祝。源叔你去叫黃嫂把那隻火腿燉了,晚上咱們自己慶祝一回,也別鬧得太大,省得人家說咱們不莊重。”

崔源也知道崔燮如今就是別居長門的陳皇后,等漢武回頭是等不來的,能得司馬相如一賦就是運氣。他便收起那點妄想,叫黃嫂子多備幾個好菜,自己又去豐順樓訂酒菜,晚上叫書坊的人也來吃喝。

計掌櫃見他走了,少東家又當不成官,便也有些失落,跟著起身告別。崔燮卻抬手按住他,說道:“計掌櫃且慢走,我還想問幾句《四書對句》的事。”

崔燮壓根兒就不想進京,更不想再見著崔郎中夫婦,相比之下,他更在意的倒是那本書如何賣進京城,又如何入了兵部尚書眼的——

這《四書對句》打從印出來就是擺在攤子上也無人問津的東西,怎麼忽然就有大客戶來包了圓,這麼巧還叫兵部尚書看見了?而張尚書怎麼就忽然對一個小學生集的對句感興趣,看了之後不僅不曾隨手拋擲,還興起了拿他當榜樣勸導生員讀書的念頭?

總不會是崔郎中良心發現,叫人把他攤子上賣不出去的書包圓了,還特特向張尚書舉薦了他這個神童兒子吧?

就是崔郎中真失了心幹出這種事,人家正二品的兵部尚書也不能自降身份配合啊!

可要說這是巧合,那就更是侮辱他這麼多年看的偵探小說和電視電影了。必定是什麼在京裡有身份、有勢力,結交得上兵部,心地善良溫厚,願意拉拔他這個孤弱少年一把的人做的……

在他極簡單的人際關係網裡,這些要求的每一條几乎都直指向同一個人。

崔燮垂眸思索著,指尖在書頁上輕敲,問計掌櫃:“你還記得買了這攤子書的客商什麼樣的嗎?”

計掌櫃不假思索地說:“記得!是個極闊氣的大財主,穿著大紅綢面的皮袍子,還帶了幾個像軍漢似的殺氣騰騰的家丁。那氣派真了不得,一看就不是咱們小地方的人!當時不光夥計叫他們指使得團團轉,店裡的客人都叫擠的不敢上前呢。”

崔燮便問道:“那你可還能清楚記得他的眉眼五官?是不是特別俊秀,嘴角含笑,就像個書生公子似的?”

有些對,又有些不對。那是個高瘦高瘦的財主,長得也挺俊,但眉尾又粗又亂,顴骨凸起、兩腮微凹,縱笑起來也帶著幾分武人的悍氣,不像個書生。

崔燮也不覺得失望,打算先把人畫下來,免得將來見面也不識恩人。他去屋裡拿了自制的炭筆和粉箋,細細地問計掌櫃那人是什麼眉毛、什麼眼形,怎樣的唇形、臉骨、神情……反覆修改了幾次後,紙上便呈現出一個他看著也覺得眼熟的輪廓。

正是常來給他家送東西的謝山。

他把還沒畫完的圖扔進炭盆燒了,只記下他背後主人的情份,笑了笑說:“行了,我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你們不用再管。你先去後院把印好的‘呂布戲貂蟬’圖拿去店裡給讀者看看,若是大夥兒都能接受裡面武將的身材,我就開始畫桃園三結義、張飛怒鞭督郵這些英雄圖了。”

計掌櫃納悶地看著他,想問又不敢問。

崔燮看得出他好奇,卻不願意告訴他,只淡淡笑著說:“人家施恩不望報,我難道能給些許銀子就當是償還了他援手之情嗎?索性我先記著這情份,將來舉業有成,有資格跟人家站到一處時再說吧。”

計掌櫃聽得雲裡霧裡的,搖著頭去後院拿了彩圖,到店裡選了一張貼在櫃檯上,叫往來買書的人都看見。剩下十來張則壓在櫃裡,當作買書的添頭,買夠百兩的大客戶便送一張。

他還叫工人趕著印了幾本《四書對句》,仍舊擺在攤子上賣。還用紅紙好墨,親手抄了張尚書那篇《勸學篇》作招貼。凡有生員來買《京華日抄》的,看攤兒的夥計便主動告訴人家,他們店裡正賣著張尚書所言“遷安學童崔某”的《四書對句》,問客人要不要也買一套。

有兵部尚書力薦,《京華日抄》絕佳的廣告位,連那本向來無人問津的《四書對句》竟也賣了五六十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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