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我碰到哈特內爾小姐,她攔住我至少十分鐘,用她的低音嗓門數落著下層階級的目光短淺和忘恩負義。問題的癥結好像是,窮人不歡迎哈特內爾小姐到他們家裡去。我的同情完全在他們一邊。由於受我的社會職業所限,我只是用像他們那樣的激烈方式表達成見罷了。
我盡最大的努力勸解她,然後溜之大吉。
在牧師寓所那條路的拐角,海多克開著車趕上了我。
“我剛把普羅瑟羅太大送回家,”他喊道。
他在他家門口等我。
“進來坐一會兒吧。”他說。我同意了。
“這是一樁非同尋常的事情。”他說,一面將他的帽子拋在椅子上,打開了手術室的門。
他坐進一張破舊的皮椅裡,目光茫然。他顯得痛苦而焦慮。
我告訴他,我們已經成功地確定了槍聲的時間。他凝神屏息地聽著。
“那就能讓安妮-普羅瑟羅脫身,”他說,“喔,喔,他們倆誰也不是,我很高興。我喜歡他們倆。”
我相信他的話,但是。既然他像他所說的喜歡他們倆,為什麼他們擺脫了共謀犯罪的嫌疑後,他反而陷入陰鬱之中,我對此有些迷惑不解。今天早上,他看起來像一個擺脫心中重負的人,而現在他卻顯得垂頭喪氣、煩亂不安。
但我仍然相信,他說的是實話。他是喜歡安妮-普羅瑟羅和勞倫斯-列丁兩人的。那麼,又怎麼會有這種深深的陰鬱不安呢?他努力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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