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鮑里斯給過我一個地址,在白袍區的市場街。在信上,他只是寫了一句:“形勢發展得還不算太壞。”我以為他回到了斯克里布酒店,每天都能拿一百法郎。我滿懷希望,也納悶我怎麼會這麼笨,沒有早點去找他。我想象自己進了一間工作舒適的餐館,快樂的廚師一面往平底鍋裡打雞蛋,一面唱情歌,我每天吃五頓大餐。想著就快掙工資了,我甚至大手大腳地花兩法郎半買了包藍高盧煙。
上午,我走路去了白袍區的市場街。我吃驚地發現那是條位於貧民窟的小街,跟我住的那條一樣糟糕。鮑里斯所住的旅館是這條街上最髒的。從陰暗的門道里,飄來一股酸臭味,泔水味再加上合成雜燴湯味——是西普雜燴湯,二十五生丁一袋。我不由得擔心起來:喝西普雜燴湯的人是正在餓肚子或接近餓肚子的人,鮑里斯每天掙一百法郎,可能嗎?老闆板著臉坐在賬房裡,他跟我說,對,那個俄兩天它都區別國佬沒出去——在頂樓。我爬了六層狹窄而且繞來繞去的樓梯,越往上走,西普雜燴湯味越濃。敲門鮑里斯沒來開,我就推開門走了進去。
房間是個頂樓間,十英尺見方,只有天窗透進光來,裡面的傢俱只是一張窄窄的床架、一張椅子和壞了一根腿的洗臉盆架。床上方的牆上,臭蟲排成一個長長的S形,正在緩慢行進。鮑里斯光著身子在床上睡覺,大肚子在骯髒的床單下隆成一個小丘,他的胸脯上有臭蟲咬的痕跡。我進去時他醒了,揉揉眼睛,聲音低沉地哼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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