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三十日《晨報副刊》上滿載著一些東西，現在有人稱它為“攻周專號”（2），真是些有趣的玩意兒，倒可以看見紳士的本色。不知怎的，今天的《晨副》忽然將這事結束，照例用通訊，李四光教授開場白，徐志摩“詩哲”接後段，一唱一和，甩道“帶住！讓我們對著混斗的雙方猛喝一聲，帶住！”（3）了。還“宣告一句，本刊此後不登載對人攻擊的文字”雲。

他們的什麼“閒話……閒話”問題，本與我沒有什麼鳥相干，“帶住”也好，放開也好，拉攏也好，自然大可以隨便玩把戲。但是，前幾天不是因為“令兄”關係，連我的“面孔”都攻擊過了麼？我本沒有去“混鬥”，倒是株連了我。現在我還沒有怎樣開口呢，怎麼忽然又要“帶住”了？從紳士們看來，這自然不過是“侵犯”了我“一言半語”，正無須“跳到半天空”，然而我其實也並沒有“跳到半天空”，只是還不能這樣地謹聽指揮，你要“帶住”了，我也就“帶住”。

對不起，那些文字我無心細看，“詩哲”所說的要點，似乎是這樣鬧下去，要失了大學教授的體統，丟了“負有指導青年重責的前輩”的醜，使學生不相信，青年不耐煩了。可憐可憐，有臭趕緊遮起來。“負有指導青年重責的前輩”，有這麼多的醜可丟，有那麼多的醜怕丟麼？用紳士服將“醜”層層包裹，裝著好面孔，就是教授，就是青年的導師麼？中國的青年不要高帽皮袍，裝腔作勢的導師；要並無偽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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