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嘯卿說:“你那種打法叫破釜沉舟已經太客氣了,簡直是斷子絕孫。”
死啦死啦回頭看了看我們,張了張嘴,表情簡直有點兒痛苦。
“我不恨誰。我最多隻帶過四個兵,是理庫,不是打仗。在西岸我發現我後邊跟著一千多人,我很害怕……”
虞嘯卿問:“害怕還是得意?”
死啦死啦苦笑,“好像都能叫人喘不過氣來,那就都有。我已經親眼眼見,在南天門上我已經看夠了。我以前一直逃跑,也遭遇也死人,可死的人都不夠份列入戰役裡。還有,我去過那些地方……”
“怎麼講?”
“我去過的那些地方,我們沒了的地方。北平的爆肚涮肉皇城根、南京的乾絲燒賣。”他用一種男人都明白的表情坦率著,“還有銷金的秦淮風月。上海的潤餅蚵仔煎,看得我直瞪眼的花花世界,天津麻花狗不理,廣州艇仔粥和腸粉,旅順口的鹹魚餅子和炮臺,東北地三鮮、狗肉湯、酸菜白肉燉粉條,苦哈哈找活路的老林子,火宮殿的鴨血湯,還有臭豆腐和已經打成粉了的長沙城。”
克虜伯不知時機地嚥了咽口水,以致要擦擦嘴。我們聽得想殺了他,他要只說些我們擦不著邊的也倒好了,偏他說的還盡是我們還吃得起甚至吃過的東西。
然後他攤了攤手,以他特有的方式斷句總結,“都沒了。……我沒有涵養。”
虞嘯卿說:“我也沒有。”
陳主任和唐基就顯得有點兒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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