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已說過,父親在杭州鄉試時得了瘧疾,用奎寧治療,回家後又生過小病;接著是長壽舅父的去世,父親和母親在外祖母家住了將近一個月,父親先回家,就有低燒,盜汗,他自己開個方子服了幾帖,也不見效。接著是母親也回家了,她看見父親臉上氣色,覺得不妙,問是什麼病,父親自己說,也還在摸索。總之,不是什麼傷風感冒之類。這就見得問題複雜了。父親自己開方,用的是溫補之藥。母親認為此番的病是考試時服了西藥,把瘧疾遏止,餘勢未消之故。母親爭辯說:“我沒學過醫,可是常聽爸爸說,瘧疾宜表不宜遏。"父親卻相信奎寧治瘧並不是什麼遏止。母親見父親不聽,便寫了幾封信,請外祖父的門生(包括姚圯塘)來給父親會診。來了七、八個人,倒有一大半是和母親的看法大致相同。姚醫生的看法卻和我父親差不多。最後,取了折中辦法,仍用原方,加一二味表藥。服了三、四帖,不見壞,也不見好。父親還是天天氣來,只是覺得容易疲勞而已。漸漸地,母親也不那麼焦急了,覺得這不是急病,拖個把月,慢慢打聽有什麼神醫,大概不會誤事。
因為母親說要打聽有什麼神醫,祖父、祖母卻想起十幾年前的一件事情。原來父親幼時(大概九、十歲)曾患一場怪病,也是經常有低燒,有盜汗,那時也是眾醫束手;拖了半年多,忽然聽說本鎮到了一個和尚(他是鎮上某富戶託人請來看病的),精於太素脈,善治疑難病症。當時託人請這和尚來診視,開了個方子,說可以長服,一個月後當見效,否則,也就不必再服,可到杭州某寺找他。照方服了一個月,果然有效,守著這個方子服了半年,病完全好了,這個方子當時藏在一方大硯臺下。大硯臺在樓下書房(即祖父教幾個兒子侄兒讀書那間房),母親去找,果然方子還在,還有當年和尚留下的他在杭州的住處。母親高興極了,就同父親商量,如何派人到杭州找和尚。父親說,和尚雲遊,時隔十多年,知他還在杭州否,不如先照和尚方子服幾帖再說。可是母親瞞著父親寫個字條送給寶珠,叫她想法。隨即阿秀來了,說外祖母正在設法,好端要弄個明白:那和尚是否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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