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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好阻止,馮梅反問她媽:“媽,調查民情呢?”
“這叫什麼話,你們談,我的瞭解一些大人的事嘛!是不小任!”
任豪偉是是的應聲,準備講他父母親情況時,馮梅揮手:媽、媽、改天,改天行吧!
婆婆瞪一眼笑出聲。
馮梅說一句這還差不多,狠吃一口香蕉,突然問,是不給他哥打電話了,他哥什麼時候回來。
我和婆婆的臉色都不自在起來,不知怎麼說。
突然任鵬推門而入。
我正要迎上去,任鵬和任豪偉各自驚喜的喊話,“偉偉!”“小叔!”
馮梅不認識任鵬,一副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張著嘴,迷著眼問任豪偉:“這是你叔?”
任豪偉點頭如搗蒜,一臉疑惑的表情還問:“小叔你怎麼來了!我沒告訴你呀!”
我正要把任鵬介紹給馮梅和任豪偉,婆婆搶答:“你嫂子的生意夥伴!”說時一臉不高興,並且語氣冷冰冰的。
馮梅聽了居然跳著高興的拍手,說看來真是任馮兩家太有緣分了,偉偉我們可以聯手把蔬菜批發市場搞大了。
我們都笑,婆婆居然訓一句搞大個屁。
馮梅不樂意,問婆婆為什麼?
“你哥都是他任鵬害的!”
馮梅本手舞足蹈的,一聽這話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望我又望任鵬。
馮梅的眼神要把人吃了似的,有點嚇人,任豪偉拉一把:“梅梅,你把事情搞清楚行不。”
“這不明擺著嗎?還解釋什麼?”婆婆吼。
一直愣望我的馮梅一下流淚質問我:“嫂子,我哥對你怎麼樣?”
我緊閉著嘴不吭氣。
“你是不是與他離婚了!”馮梅幾乎是聲調高了八倍,滿眼含淚的。
“是你哥要離!”我不想讓馮梅誤解我爭辯。
馮梅聽了不相信,她一下兩手抓著我的胳膊,搖晃著問我為什麼和她哥離婚!她哥那麼好一個人?為什麼?
此時我又想起馮偉的背叛,只流淚不吭氣。
我的不言語,馮梅一下倒苦水,說是不因為家裡供她上大學,我不高興了。她知道的,她早想好了,工作前幾年,爭取把這些年花的錢補上。
我抹把淚說我沒有。
馮梅卻說:你就是,你覺得家裡指望不上我,我媽又老了,而你的同學又過的比你好,所以你要離婚,你要改變,你要重新開始。
馮梅傷心的抓我胳膊的手都抖了,並且低聲抽泣。
我說沒有,我什麼都沒有想過。
馮梅不相信我,淚流滿面的一把摔開我的胳膊,扭過頭吼我:“你走呀!你已經不是我們馮家的人了。”
任豪偉急了,拉一把馮梅呵:“梅梅你幹什麼?”
“走!你們都走,我不想看到你們!”馮梅轉過身,手指著門口吼。
我知道馮梅是個孩子,我沒有計較。
任鵬聽了氣的說馮梅:你可以侮辱我,懟我,但你別傷害你嫂子,她是個好女人。
“好女人怎麼會跟你在一起?好女人為什麼會離婚?好女人跟你有關係嗎?她是我哥的女人。”馮梅歇斯底里。
我生怕把婆婆氣得再心臟病發作,讓任鵬帶馮梅和任豪偉回他的樓房。
誰知馮梅吼一句:“我媽有女兒,有兒子,用不著外人。”
任鵬一個三十歲的男人,又當過兵,血氣方剛的,讓一個二十二歲的丫頭片子開涮,氣的甩一句:“我看你能!我們走!”他拉起我的胳膊就走。
我看到婆婆望都不望我一眼,心涼的跟任鵬出門。
身後傳來婆婆訓馮梅的聲音:“你嫂子如果跟了任鵬咋辦?”
“我哥再找唄!女人多的是!”
馮梅的這句砸心窩子的話,使我淚流滿面。
我想不通呀!供她上大學,生怕她餓著,生活費月月按時寄;生怕穿不好讓人看不起,我讓她買好衣服穿;生怕她想我們,手機給配了。
可是我的這些好,馮梅怎麼說忘就忘。而我和她哥的事,她為什麼不瞭解清楚就亂下結論,把我當壞女人看,良心何在?
下樓坐進任鵬車裡,我左一把右一把地抺淚,說我究竟怎麼做才對?怎麼連馮梅也誤解我?看不起我!
任鵬心疼我,他捨不得看我流淚,把我擁進懷中,手拍我後背,安慰有他呢?我聽了像個孩子似的嗚嗚的哭。
我還是不放心,想留醫院,可是任鵬說馮梅在氣頭上,我避避也對。
他開車送我到市場,又回頭直奔醫院。
後來聽任豪偉講,我婆婆問他,任鵬以前是幹什麼?結過婿沒有?有沒有孩子?我們是不是同學。
任豪偉把其他都回答了,就是不知道我和任鵬是不是同學。
任豪偉不懂,反問我婆婆是同學又有什麼關係呢?
婆婆說關係大了。
馮梅則訓他是豬頭。罵過後,馮梅望窗外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景。她有點後悔了,後悔對她一向尊敬的嫂子發火了。
那一年的往事湧上心頭。
初二那年的暑假,她突然肚子痛的直打滾,她媽嚇得沒了主意。倒是我,急的從炕上揭了氈,抱了被子,扔三輪車車廂內,攔腰抱起她,放她躺下時,還一再安慰,不用怕,我送你去醫院。
在去村衛生院的路上,開車的我時不時安慰她,忍忍,忍忍,馬上就到了。
一進衛生院大門,我喊大夫大夫,我小姑子她肚子痛。她汗流滿面,一臉緊張。放她到病床上時,我彎下腰,捋她前額浸汗的碎髮,安慰她別怕,是急性闌尾炎動了就好了。
那次手術住院七天,都是我一天開著三輪車來回跑著照顧。我瘦了一圈。
後來馮梅考上縣城高中,婆婆一聽要住校,每週的七八十元生活費,說丫頭早晚是婆家人,意思馮梅不用上高中了。我說丫頭也是人,我還高中文化呢?
馮梅考上大學,是我挺高興,羨慕地對她說我這一輩子最後悔的是沒有上大學,我送她,想看看大學是什麼樣子。
到了大學,我滿眼是驚喜,說大學的環境真好!
臨走時,我只留了車費錢,多餘的錢全往馮梅口袋塞。她伸手阻止,我說出門在外,錢的充足點,錢不夠了給家打電話。硬把錢塞她手中,我轉身走時,馮梅含淚叮囑,到家打個電話。
“26號家屬在嗎?”小護士進門就問。
馮梅從沉思中回來,問什麼事!
護士講婆婆做心臟搭橋手術的事。
婆婆一聽說不做了,沒錢。
馮梅說做,她有,她哥有。
而婆婆生怕任豪偉跟馮梅分手,不敢說馮偉出了事。
馮梅想不通的是我這個好女人,怎麼會跟她哥離婚。她恨上了我。
她想到她哥,她給她哥打電話。馮偉的電話在我我讓任鵬接了。
馮梅打電話就說婆婆動手術的事,她急需四萬塊錢,還讓她哥務必來。
我教任鵬就說這幾天在外地來不了,錢打她卡上。馮梅信了,臨掛電話還問她哥,為什麼離婚。
我讓任鵬把電話掛了。
婆婆動手術的那天我去了醫院,坐到門口椅子上等候時,馮梅看到我視若無睹。倒是任豪偉時不時問我市場的事。
如果任豪偉眉飛色舞給我講市場以後的發展前景。馮梅就在那乾咳幾聲。嚇得任豪偉不在言語。她還指示人家去幹這幹那。
一次趁任豪偉去衛生間,我說馮梅,以後不能對小任呼來喚去的,不好。
馮梅居然沒好氣地說:“你和我們馮家有關係嗎?”
這話咽得我頓時淚滿眼眶,我不想讓馮梅看到我的委屈。扭過頭望著通道,硬把眼淚偷偷憋回去。
後來幾天,我來看婆婆時,馮梅還是對我一臉冷漠。
婆婆則偷偷對我講,不要讓任豪偉知道馮偉的事。我問為什麼?婆婆說對馮梅不好。我說那過幾天出院回家怎麼辦?
婆婆說不是有樓房嗎?
我說剛裝修完才一月多,有油漆味對人不好,再過一個多月才可以。
婆婆不樂意,說我怕她奪走房子。
我不想解釋,說先租個房子,住兩月再搬房。
婆婆不在言語,算是答應了。<!--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