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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又提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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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好說爸爸腦部受了重創,就這樣了。

博博聽了在我懷中哭,他爸爸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兒子的質問,使我傷心不已,一旁的李姐也一個勁抹淚,勸我們別哭,馮偉會懂。

我點著頭給兒子擦淚,說我們不哭,爸爸會傷心。

李姐是個熱心人,坐到床沿上問馮偉還認不認識她,她是鄰居李姐。

馮偉不言語,一臉茫然的表情。

李姐又手指我和兒子,問馮偉他們是誰。

“許豔!”

這句話驚喜的我們都臉露喜色。

我把兒子往他面前一推,一臉笑容望望馮偉望望兒子說:“馮偉,這是咱們的兒子博博。是兒子博博!”

馮偉望望我,望望兒子,嘴唇顫動著,半天唇啟,卻說不出話。我急的雙手撫兒子肩說叫博博。

“博博!”馮偉艱難地叫出來。

兒子眼含淚,仰起小臉高興的咋呼:爸爸認識我,爸爸認識我。

生怕累著馮偉,我讓他躺下,送李姐回去,叮囑她明早早點來。

李姐卻讓我給馮梅打電話,讓回來。

我說看情況再說。

李姐卻說:許豔,別硬撐著了。

這句話觸到我心窩,淚水溢滿眼眶。

望著李姐的身影消失在市場門口的月光中,我抬頭看天上的星星,今夜月圓如盤,群星璀璨閃耀。

進屋,看到兒子坐到馮偉床邊,雙手支著下巴,望他爸出神。

我過去兒子就講,他想給他爸爸講話。

我含淚點頭!我知道,兒子希望爸爸好起來,像以前一樣,帶他去市裡買書、買玩具。

兒子和馮偉睡著後,任鵬打來電話,問我馮偉的情況,還講婆婆最好的治療,就是做搭橋手術。

聽了,我一下沒了主意,反問任鵬,要不要打電話叫馮梅回來。

任鵬講馮梅必須回來。

馮梅剛分手,經歷著痛苦煎熬,我猶豫不決。

這一夜徹底失眠了。

早晨我去市裡時,兒子說他昨夜做夢了,夢見他和爸玩遊戲,說時雙眸中透著濃濃的幸福。

我高興的點頭,叮囑他,把他爸看好,聽李嬸話。

兒子點過頭又望他爸。李姐安慰我有她呢!

我出門走時,回頭看馮偉,他卻一下坐起來,還要下床。

“別動!”我叫喊著跑過去。

我過去的時候,馮偉驚恐地望著我。我一過去就解釋,剛才聲音大,我是怕你摔著。說著伸手扶他躺下,他卻一下撇開我。

我一下生氣了:呵,你能,你下來走走,看走不走得穩。

馮偉像是跟我堵氣,嘴一撅,頭一扭,挪動屁股要下床。

兒子生怕他爸摔著,急的喊我:“媽!我爸摔著咋辦!”還哭上了。

我不吭氣,李姐一臉擔心地望我。我則一眼不眨看著馮偉兩腿慢慢移下床,腳踩到地上,雙腿打著顫。他鼓著腮幫子,試探著起身,一下、兩下、三下,他一下站起來了,渾身顫抖著。

我一把把他擁在懷中,手拍他後背:“你可以走路,你可以的!”

馮偉則不自信的搖頭。

口袋的手機響了,任鵬打來電話,問我到哪兒了?婆婆不同意動手術,要出院。

我說我馬上到,掛了電話。命令馮偉必須老老實實待床上,並一再對李姐和兒子博博叮嚀,把馮偉看好。

我轉身走時,又聽到馮偉叫我的名字。可是婆婆在鬧,我必須的趕快去市裡,出了門,又匆匆叮囑幾個工人,讓他們多操點心。

我對他們好,他們齊聲回答讓我放心走吧!可是轉身走時,我的眼淚就刷刷刷下來了。

此時的自己覺得好累,狠不得躲到安靜的地兒,睡它個三天三夜。

*****

我進病房時,婆婆正吊著液體。看我走近,她一下坐起來就問我馮偉怎麼樣了。

我講馮偉剛才的舉動。

婆婆聽了就說,她不做搭橋手術,十年的老病,她知道。

我說不行,現在你快六十歲的人,不能跟五十歲時比。又說現在醫學發達,做了這個手術身體狀況會更好。

婆婆突然抹淚,說她活七十,八十又能幹啥?馮偉那個樣子,她早走早省心。

生生死死的事,一聽我就心酸,我拉過婆婆手安慰她,馮偉如果正常行走,能完全自力,智力恢復正常,也就半年一年的事情。

“如果他恢復不了……”婆婆說時袖頭抹淚。

“他一醒過來就說話了,是完全可以恢復正常。”說完這句話,我背過身去抺淚。

任鵬進來了,手中提個大塑膠袋,袋中裝的是生活用品。他問一句你剛來。

我點點頭起身接東西,往櫃子裡塞。剛轉身,婆婆就說讓我和馮偉復婚,就算她求我了。

我扭頭望任鵬,任鵬低頭望著腳尖。見婆婆望我,我說:“媽,你動完手術,出了院再說!“

“不行!你答應和馮偉復婚,我就動手術!”

婆婆這是明顯要挾我,我知道我說行,是對任鵬的傷害。說不行是對婆婆的不尊。

我猶豫不決時,任鵬拉我袖口。我知道他的意思,隨了婆婆意。

可是馮偉對我的傷害,我這輩子都忘不了。那怕馮偉傻著痴著我養他一輩子都可以,任鵬對我好,我不能辜負他。

見我半天不言語,婆婆居然下床嚷嚷著出院。

我含淚答應,我同意和馮偉復婚。

口袋的手機響了,我以為是馮偉又怎麼了,掏出一看是馮梅的,本接通要去外面的。

婆婆卻問誰的電話!

我說馮梅的!

“給我!”婆婆一副命令的樣子,把手伸向我。

婆婆一接過電話,就吼:“你不是畢業了嗎?趕快回來!”就把電話掛了。把手機遞給我。

我接過電話,埋怨婆婆,馮梅剛找上工作,來丟了工作怎麼辦?

婆婆給我發火,她把馮梅供著上大學已經很好了,至於以後跟什麼人那就看她命了。

馮梅又打來電話,問我家裡到底怎麼了?

我說沒事,都好著呢!如果來,不要急,家裡有我呢!

馮梅不放心,又問我,她媽,她哥沒事吧!

我說沒事,都好著呢!說時看到婆婆一眼不眨地聽著。

掛了電話,任鵬的電話響了,他去外面接,婆婆叮囑我,讓任鵬走,不能再欠人情,並說昨晚上交住院費的事。

正說著,任鵬進來說他去市場一趟,忙完就回來。

婆婆則讓我趕快把任鵬交的住院費給了,還說讓任鵬不要再來醫院,市場離不開人。

我是聽出婆婆話中的意思了。任鵬倒無所謂,說他看情況,轉身走人。

我本要送任鵬的,都跟任鵬後面了,婆婆說她要上廁所。

我要扶她去,她卻說等液體吊完再說。

婆婆這樣做,是針對任鵬的,我心裡不舒服,覺得對任鵬不公。

我沒說什麼?婆婆反倒說好多,讓我遠離任鵬,這樣有助於馮偉恢復。並再次命令,她一出院就讓我和馮偉復婚。

我不吭氣。

婆婆又叨叨,說馮偉在省城的事,不要給馮梅講。

我問為什麼?

婆婆眼瞪上了,說她還要問我為什麼呢?

我氣的準備把自己壓抑了幾個月的苦水一吐為快。電話又響了,兒子打來的,說他扶他爸走路呢?

我既高興又擔心,訓兒子,讓他爸在床上躺著別動。

兒子不高興的嘟囔一句,知道了!還把電話掛了。

婆婆下了這麼多命令,我忘了剛才的不悅,說馮偉別人摻著可以走路。

“我不住了出院!”婆婆高興的坐起來。

婆婆反應這麼強烈,我勸阻,手術必須動。見液體快完了,我摁了呼叫器。

結果護士給婆婆撥針時,她問護士做個搭橋手術多少錢?<!--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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