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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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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時,平王府的廳堂裡熱鬧非凡,父子倆的到來,讓平王府打破了平時食不言,寢不語的沉寂,無論是大人還是孩子都在飯桌上對著父子倆盡情攀談。尤其是凌遠航這桌,由於兄妹剛見面,這裡也並沒有男女分開,阿凝就挨在哥哥的旁邊坐著。這裡坐的都是表兄弟表姐妹,最小的表弟阿林今年九歲,最是淘氣搗蛋,這是二舅舅家的老三。他搶先坐在自己最崇拜的表哥旁邊,小嘴裡還叫著:“哥哥姐姐今天誰也別和我爭表哥,我就坐這。”

表哥表姐們都笑他,任他坐在凌遠航身邊。大家一邊吃飯一邊談論的興致勃勃。阿林小嘴裡吃著,纏著表哥給他講打仗的故事。凌遠航就滿足他的要求,給他講了最後一次攻打高臼城的事情。阿林的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眼裡全是興奮:“表哥,那赫裡骨這次被押到京城了嗎,那第一輛囚車裡就是他對吧?”

凌遠航點點他的小鼻子,故意瞪大眼睛逗他:“阿林,你能未卜先知啊。一下就能看出來,這個人在第一輛囚車內?”

阿林驕傲:“因為他是匈奴的王子嘛,肯定是在第一個啊。”

大家都笑起來。大舅舅家的大表哥趙吉文已是兩個孩子的父親,現在是正五品的光祿寺左少卿,負責皇宮內院的御膳,宴會,祭祀等等物品的採購,聽命於禮部。平王府是皇帝信任的人家,趙吉文是皇上的堂侄子,深得皇上的信任,要不一般人哪能得到一個關係到皇宮安全的職位。趙吉文端起酒杯欣慰地對錶弟說:“遠航,你年紀輕輕就已經是正四品,表哥為你高興。來,我們兄弟倆喝一杯。

凌遠航趕緊站起來端起杯子:“謝謝表哥。”痛快地一飲而盡。

二舅舅家的二表哥是習武之人,現在宮中任七品侍衛,性格很豪爽,他也來敬灑:’遠航,哥哥佩服你,你比哥哥強,這是戰場上拼來的,好,好,表哥敬你。”

這就開了頭,表弟們也來敬酒,遠航在軍中已經練出了酒量,他是來者不拒,一共就兩個表哥,三個表弟,其中還有兩個表弟阿林和阿武太小,只能是充數的。所以這點酒,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二舅舅家的三表弟剛成親不久,比凌遠航小一歲,還在國子臨讀書。他笑著說:“表哥,我跟你說,你和姑夫從長街上走過之後,你知道那些姑娘們扔的手帕都被人踩在腳下,隊伍過去後,地上好多,可惜了那些精緻的手帕,有的還是燻了香的,那都是為你們爺倆拋的。

二表哥也說:“三弟說得對,聽說你已經定下人家了,你知道碎了多少姑娘的心啊。”他還搖搖頭,嘴裡發出“嘖嘖”的聲音,裝模作樣地表示惋惜。

大家鬨堂大笑,阿凝和表姐妹們插不上話,只聽著他們調侃,這回幾個姑娘都笑的直不起腰來。

凌遠航也笑,他覺得這就是家的感覺,兄弟姐妹間自由,和諧,讓人心情愉悅。

大家笑了一陣,兄弟幾個分別去給長輩敬酒。

趙老王爺捋捋鬍鬚,看著兒孫滿堂,呵呵直樂,心裡是異常的滿足。

凌家父子在王府吃完晚飯才回家。直接去給吳氏請安。凌郡王再一次把要娶繼室的事說了。

吳氏陰沉著臉說:“我不同意,娶這麼一個在邊關長大的野丫頭,身份太低 沒的把我們郡王府的臉面都丟光了。”

郡王平靜地說:“琳琅並不是個粗野的女子,她很知禮,馬上她就是長興的義妹,岳父岳母要認她為義女。她的身份並不低。”

老吳氏氣的把手裡的杯子蓋擲向跪著的兒子,嘴裡罵道:“凌源志,你這個逆子。你一回來就知道氣我。”

凌郡王沒有躲,茶蓋就這樣飛到了凌郡王的額頭上,立刻血就流了下來。

旁邊的丫鬟嚇呆了。小吳氏也呆了。她知道凌源志不待見自己,也知道這個家裡一定會再迎來一位女主人。她以為這未來的主母一定會是一會身份很高的人,可是剛剛郡王爺說的什麼 那位未來的主母竟然是一位出身普通的邊關女子,並不比自己的身份高。小吳氏不禁為自己感到悲哀,郡王不待見自己,應該是因為自己是被表姑母硬塞給她的吧。也罷,這是自己的命。

她在心裡怨起了自己的表姑母。

而凌遠航則是怒了,他一邊扶住父親,一邊叫自己的小廝快去請大夫。無奈地對祖母說:“祖母,你怎麼能對父親這樣?”

吳氏看到血流不止的兒子,也有些後悔。這畢竟是自己的兒子。但她嘴裡還強硬:“他就這樣不待見我給他找媳婦。竟然自己做主把親事定了。”

面對祖母,凌遠航實在不知再說什麼了。他攙起已經有些眩暈的父親向外走去。

何琳琅跟著朝廷大軍一起回來,在行到距離京城十里的時候,郡王讓自己的護衛阿南和阿北把何琳琅先安排到京郊的自家莊子上,還有這幾年在軍中積攢的東西,大部分都讓何琳眼帶到了莊子上。郡王已經想好,也和兒子商量過,這些東西就當做琳眼的嫁妝。何琳珢本來身份就低,如果再沒有多少嫁妝傍身,是無法在府裡立足的。

第三天,凌源志去郊外莊子上接回了何琳琅。當何琳琅帶著一群姑娘出現在平王府時,著實地讓平王府的主人和下人震撼了一次。這些姑娘個個都有自己的戰馬,身上帶著兵刃。她們由於是騎馬來的,所以穿的還是在軍中的裝束,英姿颯爽,格外精神。看的王府的幾位姑娘羨慕不已,都在心裡有著同樣想法:原來女子還可以這樣恣意生活。

這是何琳琅在軍中的女兵隊,從邊關跟她回來的三十六個人。

郡王先帶著琳琅去拜見老王爺老王妃。兩位老人家一見到這個姑娘就喜歡上了她的爽利性子,很快就認了琳琅做乾女兒。然後又讓阿凝來和琳琅相見。就這樣何琳琅在王府住了下來。

郡王府裡,凌郡王走到自己和長興郡主的房裡,這裡的一切都和妻子在時一樣。當年自己臨走時,不但把妻子的嫁妝封存了,還把這個院子也封了。這裡面的東西都罩上了白布,現在白布上已是厚厚的一層灰。

郡王坐在床上,這張床承載了他和長興多少的恩愛纏綿。他的腦海裡出現長興笑盈盈的膚如凝脂的美麗面龐,彷彿聽到那甜甜糯糯的叫聲:”夫君,看我們的凝兒多好看。”影像幻化成長興憔悴的臉:“夫君,如果你要再娶,就把凝兒送到平王府.......。”

郡王抹了一把臉上不知什麼時候流出的淚水,喃喃地說:“長興,我們的兒女都長大了,他們很好,我不相信你就那麼去了,我一定要查出你的死因。”

凌郡王親手收拾這裡的東西,凌伯要幫忙,他不讓,凌遠航也要幫忙,他也不讓。這些東西的上面都留存著自己和妻子的美好回憶,他不願讓任何人插手,他把這些東西小心地收藏起來。他不是把妻子的痕跡抹去,更不是忘了妻子,而是把妻子深深埋在心底。做為男人,他也不會讓另一個無辜的女人傷心。

郡王府開始佈置喜堂,凌伯領著一幫下人,忙裡忙外。

老吳氏還在鬧彆扭,不肯拿出錢來。小吳氏就勸:“姑母,事情已經這樣,表哥都把人從邊關帶回來了。平王府都已經認了乾親。那何小姐的身份也不算低了。你也別再擋著了,再說,你也瞭解表哥,你也擋不住。”

老吳氏嘆口氣:“我知道,志兒是怨我的。可是我還是覺得親上加親多好。也能和我一條心,可是現在可好。以後志兒更不聽我的了。”

小吳氏也嘆口氣,她當然不希望表哥再娶新人。她也知道姑母之所以執意要娶一個孃家媳婦,並不是她有多麼看好孃家的女兒,而是娶了吳家的女兒做長媳,她老人家就能把長子和孫子牢牢地抓在自己的手裡。郡王就像一個脫韁的野馬一樣,從小就不在姑母的控制當中。她怎麼能心安呢。

可是郡王從小就不親近自己的母親,現在兒女都這麼大了,老太太還要用這樣強硬的手段,只會把表哥越推越遠。

這時只聽楊媽在外面說:“喲,郡王,您可來了,快快勸勸老太太吧,她這兩天吃飯都少了好多。”

外面凌郡王說:“多謝媽媽操心。我這就去勸母親。”說著就走進了門。

郡王先給母親請過安,然後坐在母親下首,溫和地對小吳氏說:“你先下去吧,我和母親有話說。

等到小吳氏出去之後,屋裡就剩下母子倆,凌郡王溫和地對母親說:“母親,我知道您心裡對父親有氣,也有怨,您想讓我娶一個您好掌控的的兒媳,所以您一再地讓我娶吳家的姑娘,所以您不喜歡長興,也不喜歡長興生的孩子。”

老太太沒想到兒子看透了自己的心事,並且還明明白白地說了出來。她頓時有些惱羞成怒,聲音有些尖厲起來:“不要和我提你的父親。”

凌遠航仍然心平氣和:“母親,先不說父親對錯多少,現在他老人家已經走了好幾年了,母親的怨恨也應該放下了。您看,您現在是兒孫滿堂,您就放下心事,在家享享天倫之樂不好嗎!母親,你聽兒子一聲勸。何琳珢真的是個好姑娘。再有,我不想聽外人說我們郡王府母不慈,兒不孝。兒子雖然現在立了大功,但同時也是把我們郡王府放在了風口浪尖上。現在有多少雙眼睛都在看著我們郡王府,又有多少人嫉妒我們郡王府,等著拿我的錯處呢。

老太太眼圏紅了:“你的父親一走這麼多年不回來,你也不聽為孃的,你們父子要把我氣死不成。”說著老太太就開始抽泣起來。

凌郡王看著母親哭泣,腦袋都大了,他的心裡也難受,父親和母親之間的糾葛他不好說什麼,可是讓他看著母親這樣傷心又這樣固執,他真是不知怎麼辦才好。他只好跪下給母親連著磕了三個頭:“母親,兒子惹您生氣,是兒子不孝,請您原諒兒子。不過,兒子還是勸您好好吃飯,保重身子要緊。至於兒子的婚事,我去麻煩二弟妹就好了。”

老太太停止哭泣:“罷了。罷了。兒大不由娘,況且你從小就不在我身邊,我也說不了你。已經這樣了,那就依你吧。“

凌郡王鬆了口氣,又給母親叩了一個頭:“謝謝母親,你保重,兒子先出去了。”他出去,一推門差點碰倒一個人。只見楊媽緊貼著門站著,也不知在這聽了多久。見他出來,有些尷尬,摸摸被撞疼的鼻子,不無討好地說:“郡王,您走好。”

郡王看了她一眼,皺皺眉,哦了一聲走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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