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一般是經過激烈的爭吵和骯髒的辱罵之後,才從傷口裡流出來,事情總是按照這個順序來。我的父親——我覺得他是一個好人,但是面對一些按他的話說“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他也會破口大罵,尤其針對堂·阿奇勒,我父親總能找到罵他的理由。有時候,我用手堵住耳朵,不想聽那些難聽話。當父親和母親說起堂·阿奇勒時,會把他稱之為“你表哥”,我母親會馬上否認這種親戚關係(他們是遠房表親),也會跟著我父親一起罵起來。他們的憤怒讓我很害怕,最讓我害怕的是堂·阿奇勒可能會有聽到很遠地方罵他的話,我害怕他會來殺了我父母。
無論如何,堂·阿奇勒的死敵不是我父親,而是佩盧索先生。佩盧索先生是一個木匠,非常能幹,但他一直都沒錢,在索拉拉酒吧的密室裡,他總是把掙來的錢輸光。佩盧索是我的同學卡梅拉的父親,他有一個大兒子叫帕斯卡萊,還有兩個更小的孩子。他們都是比我們更悲慘的孩子,我和莉拉有時候也會和他們玩。在學校裡,在外面,他們總是會偷我們的東西:鉛筆、橡皮、零食,回家時總是鼻青臉腫的,因為總是挨我們揍。
有時候我們也能看到佩盧索先生,他看起來真絕望。一方面,他賭博輸掉了所有錢;另一個方面,他受到所有人的指責,因為他讓家人都吃不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把這一切都歸因於堂·阿奇勒,他欠堂·阿奇勒的錢,他所有的工具都被拿走了,就好像堂·阿奇勒的身體是磁鐵做的,所有木工幹活用的工具都被他吸走了,這樣一來,那個木匠作坊就沒什麼用了。他罵堂·阿奇勒,後來作坊也被堂·阿奇勒收走了,變成了一家肉食店。很多年裡,我都想象著那些鋸子、夾子、榔頭、錘子,還有成千上萬的釘子,都像蜂群一樣,跟在堂·阿奇勒身後;很多年裡,我都想象各種各樣的材料——香腸、乳酪、燻肉、豬油和火腿,像蜂群一樣,從他粗糙的身體裡往外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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