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麼異常呵,想到一位寫了那麼多好詩的詩人,首先想到的竟不是他的詩,而是他的死!
他那些如絲一樣纏綿,如泉一樣明澈,如花一樣美麗,如火一樣熱烈,如瀑布一樣激情懸瀉,如兒童的哭訴一樣打動人心的詩呵——在詩人死後五十六年的這一個夏季,在一個安靜的中午,我首先想到的竟不是他的詩,而是他鮮血濺流的死!
斯時亮麗的陽光,灑在他的詩集和他厚厚的年譜上。而詩人的死,竟是因為——他不但愛詩,而且,像愛詩一樣愛我們的國!
多麼壓抑呵,想到聞一多,首先想到的竟不是他的才華,不是他的學者氣質、教授風範,甚至也不是他那為我們後人所極為熟悉的、嘴角叼著菸斗憂鬱地思考著的樣子,而是他付出了生命代價的拍案而起!
就因為他的拍案而起,他就成了敵人——成了他所處的時代的特務們的敵人!成了特務們背後的戴笠們的敵人!成了戴笠們背後的蔣介石們的敵人!進而成了整個獨裁統治機器的敵人!
而詩人竟也就索性倔然傲然地,以自己是一個敵人的姿態,挺立在他的立場上無所畏懼地挑戰了:
“今天,這裡有沒有特務!你站出來,是好漢的站出來!你出來講!憑什麼要殺死李先生!……”
“前腳跨出大門,後腳就不準備再跨進大門!”
而詩人原本是那麼地善良,那麼地主張平和,那麼地對世界充滿了理想主義的憧憬;連是詩人,也曾是一位打算一生“為藝術而藝術”的“新月派”的詩人,即使面對專制得特別黑暗的現實,也不過僅僅將他的一捧捧悲憤糅入他的詩句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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