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於清晨7點準時到達克盧日車站。我到特蘭西瓦尼亞的首府的次數屈指可數。最後一次是在20世紀70年代末,我為參加優秀的文學批評雜誌《艾赤諾克斯》(Echinox)的年會而來,這次年會將年青一代的主要作家召集在了一起。我與克盧日的作家們的關係一直很好。我的書總是會在特蘭西瓦尼亞廣受歡迎,這裡從未參與過媒體所發動的反對“叛國者”和“世界主義者”的公共戰役。
我前往大學旅館。我應當刮鬍子、洗澡,特別是該喝點兒咖啡。但我已精疲力竭,連衣服都沒脫就倒在硬邦邦的床上,試圖放鬆身體和頭腦。我躺了半小時,全身麻木,無法入睡。隨後我離開旅館,步履蹣跚地走入附近的一家餐館,終於喝到了提神醒腦的咖啡。
這天陽光明媚,微風輕拂。安寧的景色與短程的步行讓我打起了精神。旅館房間設施簡陋,床鋪頗不舒服。更加不堪的是浴室——水龍頭是壞的,馬桶的水箱中傳來持續不斷的漏水聲。“這曾是我在羅馬尼亞的生活。”我可以聽到我的一個現在住在西方的羅馬尼亞朋友說。“成堆的糞便是種難以忘記的回憶。”他曾這樣告訴我。他出身於羅馬尼亞的一個書香門第。他說,在與一位用法語和德語引經據典,使你不得不點頭稱是的朋友進行過一場細緻敏感的交談後,你走進咖啡館汙穢不堪的廁所,被成堆的穢物弄得頭暈目眩,被惡臭燻得幾近暈厥,被雲集的蒼蠅嚇得魂飛魄散,再沒有什麼會比這樣的時刻更具啟迪性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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