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茨爾雖然是納粹黨的候補人選,身上佩戴著納粹黨的徽章,卻絕不是一位反猶主義者。他是我忠誠的朋友,總是竭盡所能地給我和我的猶太病患——其他人我沒有資格醫治——提供幫助,這在當時是需要巨大勇氣的。他來到我所在的猶太人醫院,幫助我的一些腦瘤患者轉院到外科醫院,不僅如此,他還幫助我阻撓納粹機構組織的對精神病人處以“安樂死”的行動。
我在一家猶太人療養院放置了幾張(專為精神病人設計的)四面裝有欄杆的病床,用於安置精神病人。可是蓋世太保卻嚴格執行納粹政府的規定,嚴禁療養院收治精神病患者。於是,我在寫醫療診斷時,將精神分裂症寫成失語症——一種“腦組織損傷”,或者將抑鬱症寫成高燒譫妄,也就是一種“從字面意義上看並非精神疾病”的病症。我的這種規避制度的做法,保護了療養院,卻將我自己的性命直接置於蓋世太保的槍下。精神病患者被安置到療養院後,必要時我可以用卡地阿唑休克療法[1]來對付他們的精神分裂症發作,而抑鬱症發作期間我也可以採取有效手段保證病人無自殺風險。
珀茨爾肯定是聽到一些風聲了,因為只要他的醫院收治了一名猶太病人,他就會通知療養院:“我們這兒有一位猶太病人,你們可以接收嗎?”對話中,我們都會小心翼翼地避擴音及病人的醫療診斷,至少在我使用障眼法將其確診為其他非精神疾病之前,都必須如此。如果還有人暗地裡阻止對精神病人的屠殺,他也不會遇到什麼障礙。這樣一來,一方面納粹成員們想方設法處死精神病人,另一方面又有一些猶太病人悄悄從他們眼皮底下溜走——沒有珀茨爾這一切是無法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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